‘嗖!’
一道黑影闪入树林,在遮挡中消失在视线内。
停下脚步,望着稍稍晃动的树枝,“浮若,赶紧解决掉它,在它给我们引起大麻烦之前!”日向宗正转向依靠在树下的浮若,浮若双目闭实,好似正在眯觉。但宗正刚一开口,浮若便缓缓睁开双目,望向面部紧绷的宗正,悠然道:“这只猫妖,在实力对我们是无害的,在作用上不仅无害,反而有大的作用……”
“大作用?”日向宗正有些疑惑了,这猫妖除了捣乱与骚扰来影响行程外,它能有什么作用,真不如及早地干掉,省得引发更大的麻烦。
望着日向宗正,浮若微微摇头,从依靠的树干上直起身,淡淡道:“事情总是有正反两面,在宗正而言,猫妖会带来的是麻烦,可是在我而言,猫妖带来的是机会以及勋章!”
“猫妖即使吃掉又一枚兽晶,实力上依旧不是我们的对手,它的袭击就变成了捣乱与骚扰,但不要忘记它的本意,是为了杀掉我们。更不要忘记,它不单单是一个猫妖,它的背后有着一个操纵者存在,它一次次袭击无果,它会做什么?”浮若摩挲着下颌,饶有兴致的望着日向宗正,看着他平淡的面庞,变得紧绷,满是疑惑,总有一种揭开一处外在的面具,将其真正面目,揭露出来的奇异的畅快。
“它,或者是仁和,会……会引来其余的忍者?借助旁人之手,干掉我们,消他心头之恨?”小樱有些将信将疑,把推测轻轻浮若吐出,神情上有着紧张与拘谨。
‘宾果!’浮若与日向宗正望向女孩儿,女孩儿在用她的方式,证明着自己,证明着自己的作用,望着其雀跃因开心的红扑扑的脸颊,浮若又摊开手,道:“答对了一半!”
“一半?”小樱与日向宗正都耸动眉毛,望向浮若,等待确切的答案,尤其是日向宗正,对于这与挤牙膏一样的问答,生出些许的厌烦,对于他而言,停在这里,而不是搜寻魔兽甚至妖兽,而漫无目的的聊天,是纯粹浪费时间的行为,是没有必要的。
“小樱,你推测错误的那一半,是对于仁和的了解。”浮若对于日向宗正脸上的神情不搭不理,而是淡淡地解答,“仁和,不,或者是整个裁定处波塞冬忍者的通性,波塞冬忍者在其血腥残酷的教育制度下,每一个都变得杀性十足,对于敌人,他们在必要时会使用计谋策略,但是有一个特点,波塞冬忍者会悄然的隐于一旁,亲手将心目中的仇敌解决掉,即使在其中有多大的危险,他们都不管不顾。而以仁和的性格以及对我的痛恨,猫妖引来的不仅仅是忍者,连他极大可能潜伏在一侧,等待时机,在恰当时夺掉我们的性命!”
‘啪’再一次依靠上树干,浮若双臂抱胸,缓缓闭上双目,道:“猫妖的速度,比我们快得多,有它替代成诱饵,我们只需要静静等待,省得猫妖寻找我们大费一番精神!”嘴角盈挂着笑容,这闭目等待的姿态,将他对于推测笃定态度,突出得淋漓尽致。
小樱望了望浮若,随即走向浮若,抱膝坐在树根处,双目似闭未闭,呆呆地出神。而日向宗正则没好氣的望着浮若与小樱,这一对家伙,将他的意见与想法治愈何处?
“白眼!”眼旁青筋暴起,瞪起白眼扫视周遭,带着些等待与期待,心中隐隐的希望,别如浮若推测的一般,否则他在队伍中的位置,越来越低,似如今,大体就是一个侦查员,必要时充当下战斗力,行动时除了提问,没有丁点的自主权。队伍的主导,通通在浮若的笑眯眯中,悄然无形的夺走,又在一次次正确的带领中,得到确定,变得不可撼动。
日向宗正即使知道,这样的期待是错误的,可是,他真的……真的希望浮若可以错误一次,哪怕仅仅一次,证明浮若同样是人,思维上存在漏洞,存在误区,而不似如今,仿佛一个全无弱点的忠实忍者,用起不知从何处积攒的经验,应对着发生的一切。
日向宗正,永不会是浮若,永不会了解浮若,永不会了解浮若的思维,切不用说是一切,连十分之一恐怕都欠奉。这些许事情,在日向宗正双目中的种种,即使浮若从日向宗正的言行举止中察觉,也不会在意,只会微微一笑,淡淡耸肩,用一个前辈的目光瞥视日向宗正,这就是两者的差别,一个两年中历经腥风血雨,同暗部小队参与一次又一次的任务,甚至s级任务,都曾参与过一次,哪怕仅仅是属于打下手的作用,但是参与s级任务,这一份经历与经验已经是一分宝贵的收获。
这一切的一切,浮若懂,而日向宗正不懂,日向宗正有着他的骄傲,他可以容忍同伴比之于他强,但人的容忍是有一个度在辖制,一旦超过或低过,都将会引发不妙的事情发生。而日向宗正在其骄傲中,心思上变化些许微妙,并不奇怪。一个本就略强你的人,在消失两年在遇,即使有着依稀的熟悉感,但是两年的变化在接触中逐渐出现,变得陌生而强大,远比预想中的强大,远比两年后的他,强大,这让日向有了波动,难以遏制的波动,而这一切,是则源于两个字。
陌生!
“哎……”日向宗正无奈的叹息,收回目光,望向依靠在树干上双目紧闭的男孩儿,黑色的短发,在诠释刚劲与柔和的矫揉,精致的线条,琼脂玉样的肌肤,随着他的注视,而缓缓睁开的双目,漆黑犹若书本中描绘的黑洞,幽洞黑暗,仿似拥有无穷无尽的吸引,正肆无忌惮的吞噬着投注于躯体上的一切。不知是否错误,其双目中分明有着翻腾的奇异符号,非是勾玉,绝不是勾玉,而就是未见过的符号。
“来了?”日向宗正心蓦然一颤,在漆黑双目的注视下,内心中有了躲避的念头,但出于日向的骄傲,他笔直的对上浮若的目,黑与白的碰触,缓缓的点头。
并不是不想开口,而是难以开口,他赫然的发现,浮若的躯体外,正散逸着摄人胆魄的威势,这威势起初很淡,淡得仿似无形,可是一直通过父亲而熟悉上忍间战斗方式的他,如何感觉不到,而且发堵的喉咙,僵硬的躯体,滚落的汗液,这通通在向他诉说,这个比之他小的男孩儿,在实力上,远非他可以比拟,人家早已拥有了通往上忍大路的凭靠!
顺着浮若的目光,他转过身,才发现,这威势散逸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缓缓走来的人,同样威势散逸,但散逸的是狂暴以及嗜血,脑门处的‘爱’字正闪耀着亮芒,其背部跟随着一男一女,衣衫下露出缠着绷带的躯体,在悄然说明,这两人身上有伤。
浮若的目内被前行而来的‘爱’字充满,望着这个‘爱’字,浮若突然发觉颈部有些发痒,那里是他奴锁所在的位置,自从两年前,一直在那里,除了两年前医院中躯体出现异变时闪过外,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似消失于体内,但浮若又莫名的知道,它并没有消失,而是因某些不知名的缘由,隐没了。
可是,望着目中逐渐放大的‘爱’字,久久未有动静的颈部,出现了些许的疼痛,浮若双目瞪起,目中尽是‘爱’字,“奴锁?”
停下脚步,森然的目光,望向浮若,一动不动,而脑门处的‘爱’字上面闪现的光华,愈发闪亮。小樱从地上站起来,望着两人,她可以感觉出氣氛的紧张,但她瞧不出两人默默无言的对视,
有什么作用。日向宗正如果知道小樱的想法,一定会反驳,他们不是不动,而是正在进行惨烈的战斗。而紧张的氣氛,哪里是区区的氣氛,而是威势碰撞而激荡的余势,这一点恰处于两者之间的他,感觉最深,同样最是痛苦,两股截然相反的威势,带着彼此的意志,在他躯体上碰撞。
没错,就是在他的躯体上,他的躯体成为了两者威势战斗的战场,两人的威势紧紧束缚着他,他除了干瞪眼外,连流汗的资格都被剥夺。共同的威势,区别在于,风伯隐忍者妄图用威势挤爆他的躯体,而浮若的威势则在阻止,在保護着他。但是无论出于何样的目的,事实与结果就是,他成为了战场,而充当这处战场的感觉并不好受,躯体内外,有着如同刀割的痛楚,两股相反相异的威势,在扯拽着他的躯体,表面上同样一动不动的躯体,实则有着碎裂的危机。
而他,除了干瞪眼,将一切的希望托付在浮若身上外,没有其余的办法,体会生不如死感觉的同时,有股咬牙切齿,在心中蔓延,骨髓中烙印的,又如容许这样的想法出现,不仅躯体处于矛盾中,连思想与观念同样处于矛盾中。
‘嗡!’
响音突然出现,一抹光华在浮若胸前亮起,衣衫慢慢凸起。
‘咔’光华挣开某些束缚,缓缓离开浮若,停留在日向宗正的面前,这个位置,也是浮若与我爱罗的中间点。
望着突然出现的光华,我爱罗有了些去惊愕,而更为惊疑的事情发生,封印在我爱罗体内的一尾有了躁动,同时一股恐惧的情绪传递入脑海。
在我爱罗神情变得痛苦时,光华发生了变化,光芒缓缓散开,暴露其内的小小勾玉,这勾玉晶莹流转,上面闪耀着三色的光辉,红色、黄色、青色,剧烈的涌动,火热、厚重、锋锐,便是这三色中蕴含的,而随着变化的进行,红色、黄色、青色发生了更为奇特的变化。
红色,涌现九条尾巴,漫空飞舞;
黄色,涌现六条尾巴,漫空飞舞;
青色,涌现一条尾巴,轻轻摇晃;
这却是三只尾兽,九尾妖狐,六尾雷兽,一尾守鹤!
勾玉在轻轻颤动,随着勾玉的颤动,勾玉悬浮的位置,开始微微的扭动。
空间如同水面,开始波动、颤动,仿佛一道门一样,缓缓的拉开,黑暗与孤寂,沧桑从中扑面而来。
望着裂开的空间,浮若双目不由瞪起,这空间内的黑暗与孤寂,他如何不熟悉,在梦境中,这出现了一次又一次,却不知出现这样的情况。
“浮若,三只尾兽的氣息与力量,你还是集齐了……”温婉轻柔的嗓音,在黑暗与孤寂中响起。
浮若本就震惊的神情,更为浓郁,张大了嘴巴,这聲音,他熟悉,太熟悉了,躯体不由自主的僵滞,颤抖。
“哎……随你的接触,即使早已预料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但依旧些许的希望……你愿意同我一起吗?这里,是一个奇妙的世界!”
浮若呆呆的望着,望着空洞中缓缓走出的白衣,没有犹豫,不由自住的点头,走向熟悉的白衣,“他与你一起吗?”
白衣,淡笑,点头。
轻轻招手,浮若的躯体腾空而起,同她一起,缓缓走入空洞。
浮若转过头,“告诉渺兮,我等待着他!”
一抹紫芒闪过,空洞缓缓闭合,白衣与浮若消失于黑暗。
小樱、日向宗正、我爱罗、手鞠、勘九郎目瞪口呆地望着,但除了闪烁的唐刀苍穹,再没有其余的踪迹……
本书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