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爽站在她的身后,默无声由的看着下面废墟中的来回奔突寻找的王通,脸上也是一脸的哀伤,但是眼睛却是跟随着万通的步伐,这是他在这里唯一的亲人。
黑羽部落,已经一片废墟,断壁残垣,缕缕蓝烟。
他无尽中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牧之长风,离别短短的一个月,但是此时的牧之长风却仿佛是一座高峰,高高地立着,让人亲近不得。
冷漠,高傲。
心里柔柔地一冷,却是当日的情景却又回来了。
只是这,牧之长风又是一天一夜都没有说一句话,唯有站着,望着前方的黑羽部落,灰烬一般的黑羽部落。
默默中,风吹来,他的娇嫩的脸庞此时却带着无尽的沧桑。
是无奈,还是愧疚,都无从说起,唯有看着这无助的一切。
“即使他要杀我,我也不可回避,也不用回避,家族都没有了,要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还有什么用?”
可是牧之长风只是站着,僵硬如同僵尸一般地立着,风儿吹来,脸庞的伤痕更是明显的,如同一把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
冷冷的,如同一座冰峰,丝丝地冒着白烟,却是冷入心扉,无可替代。
正愁思间,噗通的一个声音传来,连同归乡树下的那个白狼也是嘶鸣地瞪着眼,挣脱着那个束缚他的链条。
“哥,你这是干什么?”
“妹子,是他们害了我们部落,害了我们的族人,我一定要报仇,我要报仇。”王通愤怒地说着,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有些梗塞,伤心自然是此时的主旋律。
“哥,”哀哀的一丝哀鸣后,王爽默默地就是又喊了一声,却是无声地哀叹,好是心灵在哭泣,在哭泣,被利刃刺穿后的哭泣。
“呜呜”,连天震地的吼叫传了过来,却是那个被绳索绑缚着的那只白狼,原本已经呆滞的眼神此时却是充满了红光,绿芒。
嘴巴张的大大的,还不就往下留着哈喇子,舌头一伸一伸仿佛是闻到了什么。
空气中此时却是莫名地飘着一丝血腥的味道,尽是血腥味,无声地飘过这个早晨,在空中划着圈荡向四周。
王通一望见王爽的哭泣,心中也是一怔,眼睛瞟了一眼站着没有说话的牧之长风,嘴中却是狠狠地道:“妹子,结果了这个野狼,我们就是被他给杀死,我也不皱一下眉头。”到此又指着那匹白狼道:“都是你们杀了我们的族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双眼瞪大也是如同一匹发怒的野狼。
“噗通”,又是一声轻响,王爽立时向牧之长风扫去,怯生生的好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可是牧之长风根本没有动,还是如山峰一般立在那里,在回眸时却是王通将那个罐子搬到了白狼的前面。
白狼望了一眼,随后又是一声低低的哀鸣,之后立时便将嘴往罐子中伸去。
“哥,你这是做什么?是他杀害了我们的族人,你还在喂他吗?”王爽说完拉住他的胳膊愤愤地质问着。
王通立时把他往一边一推,回口道:“血债血还,天经地义,今日我一定要他还。”
这瞪大的眼睛却是王爽认识他一来从未有过的,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眼神,恶毒的,凶恶的、残暴的眼神,而那个人此时就立在他的身边,他就是会牧之长风。
不禁中,簌簌一抖,浑身一阵的冰凉,如同置身在一个巨大的冰窟之中,冷的连同心脏都凝成了寒冰。
而牧之长风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白狼低着头,顺着那罐子把嘴伸到了里面,一口一口地吮吸着里面的血液。
血液流进他的嘴里,一入到身体里,他那身上的毛发便开始缓慢地流动着,仿佛是在恢复着无边的野性。
王通看着,大嘴一咧,是笑还是哭,都无从诉说,是凄凉,是无奈,都在这个表情中。
全族灭亡,只剩下他们的三个人,何等的痛苦,何等的苍凉,就是这般的风和日丽,带来的却是无尽的哀伤,连天的白云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孝布,在那里祭奠着他们的祖先的英灵。
白狼依旧吮吸这着鲜血,如同吮吸着无尽的琼浆玉液。
破烂的罐中,血液已经剩下了一小半,大部分都已经在他的身躯里,化作了能力,化作了无尽的体能。
微微中,一道浅白色的光芒从罐底显现出来,却是一把刀,锋利的刀,混合着熊红的血泽在那里时隐时现,时现时隐。
“白狼,你就喝吧!这就是你的血,你的血,我要你们这群畜生血债血还。”
白狼没有理会他,还是一味地将头伸在了罐子中,低低地吮吸着琼浆玉液。
“哥哥,”王爽轻轻地走来拉住他的衣角,往日的万种风情,嚣张跋扈都消失了,可见这些个狼族对他们的伤害是有多少的厉害。
那些灭族屠杀时的景象又是多么的恐怖和狰狞。
王通眯着通红的眼睛,鼻子微微的一触,却是略略地拍着她的手,眼睛望着牧之长风道:“妹子,该来的都会来的,该走的都会走的,我们做的孽自来会有报应的,但是只要杀了这只白狼,我们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往事都放弃吧!此时就是让他们血债血还。”
王通的心中,已经被愤怒击昏了头脑,如若是黑羽部落存在时,一碰到这样的妖兽,他们也是各自闭门关户,不敢动摇。
白狼依旧舔着那桶血,只是好像他的舌头已经麻木了,舔着的血看着已经到底,却始终如同一个宝葫芦,没有了却尽自又填满了。
就怎样无限的循环中,这个罐子中的血却是越来越多,而那个白狼原本已经开始发亮的皮肤却是开始失去了光泽,原本已经怒视而立起来的毛发此时却又开始耷拉下去。
无力,无力。
“呜呜”,远方的地平线上一声响亮的声音呜呜地贴着地面传来,就如一个母亲在呼喊着自己的孩子,放眼望去,却是一个白点在那里拼了命的移动着,甚是诡异,几多狰狞。
白狼一听到这个声音,呜呜地也是回应一声,末了又是低头吮吸,血液流到他的肚子中,却在从他的舌头上流出来,一点一滴,一道一丝,就这样和这桶血混合着,交融着。
“唰”。
一道白芒急速地刺破这片天地,王通兄妹一抬眼,登时心中就是颤抖起来,这光泽却是在他们的身边绽放的。
如电闪刺过来后就是在这个长空里四处的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