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中不知又过了多久,牧之长风已看的四周都是索然无味,山洞下面那个赤色火蟒犹如一尊瘟神,躬身卧在那,死死地盯着蝴蝶洞,山洞里面,石床上悠悠地躺着愤懑的天堂蝴蝶。
这时日,两个人都是不说话,哪怕是一个眼神两人都是一阵的愤怒。
一个倔驴,两头倔驴,谁都不服气谁,到了最后,眼神都没有了。
牧之长风蜷缩在洞口,望着苍穹之顶,那里的太阳和月亮悠悠升起后又落下,心中不禁也是哀怨连连。月光中缥缈而出的那株桂树,使他想到了黑羽部落的归乡树,那里或许有他母亲疲惫的身影,一想到此,他的心中便是一阵的哆嗦,“母亲,母亲,一定等我等的都伤心了,我若是再不回去,母亲还不知有个什么好歹呢?可是,可是这是哪里我都不知道,我又怎么能够回去呢?”
愤然和无奈中,他站起来,刚往回走了一步,立时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你想干什么?你伤我还伤的不够吗?站住。”
牧之长风头耷拉着,停止了脚步,嘴角努努就是没有说出话来,唯有眼角中充满了无尽的泪花。
“哭,哭就能减少你心中的对我的那份愧疚吗?妄想,你对我的伤害,就是这阴阳洞里石头都数不清,坚硬的猪头,倔驴的傻瓜,你除了会伤害我,还会干什么?”
牧之长风也没有回答,只是无力地靠着山洞的石壁坍缩下去,抱住头,一动不动。
“哎,猪头,我再问你话呢?回答我,回答我。”
牧之长风还是没有说话,而王蕊的颜容再次涌现在他的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黑羽部落的大树也温柔的出现在了眼前,他手一伸,嘴角喃喃地道:“母亲,母亲,你还在等我吗?”
手掌往前伸出,仿佛那个清晰地面容就要感觉到了他的体温,但是一道白光飘过,随后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来。
漫天的幻影立时消失,残酷的现实立时回归。
牧之长风又一次摸着脸站起来,眼睛喷发着怒火一样的光泽,就像一头受伤的孤狼,手一伸,一把洁白的宝剑飘闪出愤怒的光泽。
“啊”。
大吼后,九天阳洞就是这个声音,连洞下面的赤色火蟒都是愤然地一惊,柔柔地卷缩着身体似乎在防御。
“啊”。
又是一声的幽怨的呼喊暴然而出,这次是那天堂蝴蝶的声音,颤抖中夹杂着害怕,惊恐中夹杂着狰狞,粉脸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粉嫩光泽,就连身外的紫色披风也是娇怯怯地贴着身躯,仿佛是一株缺水的禾苗。
“你……你……竟然可以召唤出了仙器,你到底是谁?”她摇着头,不相信的看着这一切。
但是牧之长风的愤怒已经冲到了头顶,这次他的愤怒源于他的母亲的影子被天堂蝴蝶这一巴掌给弄得消失了,而他这一生至亲至爱的人就这样消失了。心里更是空洞洞的一片,虚伪的的仿佛是长满了草的荒原。
杂草愤怒地丛生着,牧之长风心中的怒气也在时刻的上扬着,丝丝地拔苗助长,双眼猩红地一扫,愤怒地神情足以燃烧了整个蝴蝶洞。
“不,不,不。”
牧之长风每往前迈一步,天堂蝴蝶的嘴中就是一个不字。
三声后,天堂蝴蝶已经背靠到了石壁,须臾石壁的寒气透过了她的身体,更引得他心神俱疲,眼前火爆的人影在嘶嘶的靠近,这次的愤怒不是简单地一盆冷水就可以浇灭的。
牧之长风终于站定了,眯上眼,手中的那把剑还是扬了起来,白光灼灼,满洞寒意,心肝俱碎,无法诉说。
天堂蝴蝶对着举起的剑,“猪头,傻瓜”一说完,水灵灵的眼睛就是盯着那就要落下来的剑。
“唰。”
漫天的蝴蝶洞竟然被一道赤芒裹住,而且是那样的悄无声音,就连牧之长风也是心惊胆寒,冷意迸发一惊,睁开眼,却是一个黑衣黑帽的人面对着他。
牧之长风心中一愣,立时醒过神来,抬眼一看那人:身体消瘦,面容稍白,眼光冷峻,眉心中央划着一朵彼岸花,血红一片,长发披肩,头戴黑帽,身穿黑衣,脚蹬黑靴,耳朵上还带着一个耳坠,只是那耳坠很是奇怪,平常之人带耳坠,非金即银,或者是竹石玉器之类的,但是这人却是带着一条黑色的小蛇,那小蛇还是一动一动的,仿佛是个活物。
那人立定,眼珠子一扫,立时有一种温柔且乖戾的霸气的男人声音袭来,“小子,欺负一个女人,你的九阳碎骨剑到时练得不错呀!”
这声音奶声奶声,犹如女人,且与他高达清瘦的身材毫不相称,牧之长风迎着他女人一样的眼睛望去,立时感觉到一种捉摸不定的光泽袭来,而且这种光泽时有时无,时乖戾时温柔,却是是一种蛊惑妖媚的感觉。
牧之长风迎风一望,手中那个被他称为九阳碎骨剑的剑立时迷蒙起一种洁白的圣光,“铮铮”的发出悦耳的声音,似乎就要开始战斗。
黑衣人嘴唇一启,先是露出一嘴的白牙,接着便是一阵银铃般女子的笑声,“就你的修为,也不过是四阶九级,这么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你良心和安呢?”说着往前一步迈步,这一步后却是走到了牧之长风身前,伴随着一阵的幽香起来,牧之长风捂着鼻子往后退退。
而手中的九阳碎骨剑一划,一道白光越过山洞护在了他的胸前,“你是谁?”
“呵呵呵”先是一阵女子玲珑的笑声,接着又是一片浑厚的男人的声音道:“钧天,苍天,变天,玄天,炎天,朱天,昊天,幽天,阳天,九天九峰,九天九宫;长风山,不死神庙,神庙圣崖,我就是那里的秀才。”说完还用手打出了一个兰花指,娇娇怯怯如同一片带雨的木兰,更像一朵带刺的玫瑰。
牧之长风甚是年幼,与这些个风花雪月自是不懂,于是九阳碎骨剑一指立时呵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呀?我来就是要带这个漂亮的女子走啊?”
“不行,”牧之长风左手法诀一捏,似乎就要出手,九阳碎骨剑才是也是嗡嗡作响,龙吟之声响与一片。
“哎呀,小弟弟,怎么会不行呢?”黑衣人一说,又是往前贴去。
牧之长风往后一退,这次已经退到了洞口,再退就要跌落下去,身子更是有些个不稳。
黑衣人趁势手一拖,手中的衣袖便是轻飘飘的甩出,仿佛是一条有着生命的法器,向着他就是飞去。
牧之长风心神一收,立时往一边躲去。
“锵啷”一声,不温不火,一回首,石壁上尽是一个窟窿,而且还冒着黑色的烟雾。
“哎呀,人家的衣袖都被你给弄坏了,你要赔,你要赔的。”娇斥中双袖一舞,两团衣袖尽自朝着牧之长风再次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