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神?”众弟子闻言震惊,纷纷转头看向罗维。
罗维默然。
过了一会,关于神不神的问题,他没有多言,只道:“我赞赏圣盾兄弟会的正直与勇气,也对天启的暴行感到愤怒。”
“但坦白讲,我并不适合这个职位,而且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因此恕我不能答应。”
柏拉图的呼吸再次有些混乱,喘息着说:“这个世界的人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我再次恳求你……”
罗维抬手:“我虽然不会担任圣盾兄弟会的领袖,但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将乐意助你们一臂之力,将天启推下神坛。”
柏拉图嘴唇动了动,终究微微叹息,不再劝说:“世界会感谢你的。”
“亚里士多德。”
亚里士多德:“老师。”
柏拉图喘了喘:“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圣盾兄弟会的第九十七任先知,同时也是阿卡德米学院的第二任院长。”
“是。”
柏拉图继续说道:“梅内赫莫斯,你来阿卡德米学院的副院长,负责学院的事务。”
“是,老师。”梅内赫莫斯低头应道,声音有些哽咽。
“阿戈摩托……”柏拉图看向阿戈摩托,沉默了一会才道,“我知道你醉心魔法,但也希望你能在研习魔法之外,协助亚里士多德、梅内赫莫斯处理一些兄弟会和学院的事务。”
“我明白,老师。”阿戈摩托沉重地点头。
柏拉图随后又安排、叮嘱了几位弟子,脸色越来越苍白,终于说不出话来,眼神涣散,气若游丝。
“老师!”众弟子围上来。
罗维也上前,两手泛起圣光,搭到柏拉图身上,然而并没能改变什么。柏拉图已然彻底走到生命的尽头,治疗法术对他毫无意义。
片刻,柏拉图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来。
苏格拉底的传人,圣盾兄弟会的领袖先知,阿卡德米学院的创始人柏拉图,自此长眠。
当天夜晚,某房间中,亚里士多德、梅内赫莫斯、阿戈摩托等柏拉图的核心弟子围坐在一起,神色都较为沉重。
亚里士多德说道:“老师的葬礼由我来筹办,另外,我们要将老师逝世的消息尽快告诉兄弟会的分支。”
“需要我走一趟吗?”阿戈摩托道。
“嗯。”亚里士多德点头。
几人交谈片刻,亚里士多德又道:“有一件事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关于我们北面的那个国家,马其顿。”
“马其顿?”
“是的,这个国家的君主十分有作为,励精图治,国力蒸蒸日上,而且据我所知,马其顿的国君腓力二世对天启有着强烈的不满。”亚里士多德缓缓说道,“因此我认为,圣盾兄弟会应该与马其顿王国建立紧密的联系,共同对抗天启埃及。”
有人却说道:“只是一个普通的王国而已,天启埃及的附庸王国那么多,我不认为和他们联合有多大意义。万一因此让兄弟会暴露在天启的视线之下,可就得不偿失了。”
亚里士多德:“如果我们只在地下活动,永远也不可能有推翻天启的机会。有一个国家的帮助,很多事情会顺利许多。”
梅内赫莫斯道:“思想才是最锋利的武器,一个富有见解的人,必然不会信仰伪神。我们只要让真理散播开来,天启的统治基础迟早会瓦解。”
亚里士多德显然不认可这个观点,甚至有些反感:“梅内赫莫斯,你的想法总是这样不切实际。”
“阿卡德米学院的意义在于为兄弟会甄选新成员,靠散播真理去击败天启,一万年也做不成!”
“但是就凭我们现在的力量,即便和马其顿紧密联合,又能做得了什么?”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天启埃及现在正虚弱,马其顿则在快速崛起,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众人一阵争论,最终也没得出一个结果,只好暂时将马其顿的事搁置不议。
有人忽然说道:“对了,那个罗维真的是神吗?”
始终不怎么说话的阿戈摩托这时道:“我想是的,他的力量很强大,我能感觉得到……而且他会说汇总语,据我所知,即使在全宇宙,掌握这种语言的也是极其稀少的存在。”
“汇总语?他说的不是希腊语吗?”
阿戈摩托:“这就是汇总语的神奇之处,任何人都能听懂,和听母语一样。”
“既然他真的是神,而且也说了有可能会帮助我们,我们何不多和他接触一番?”有人说。
亚里士多德摆了下手:“他明天就要离开雅典了……而且他说条件允许会帮助我们,谁知道‘条件允许’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最好不要抱太高的期望,他说不定只是来人间观光的呢。”
“另外,伪神虽然暴虐,但力量绝对不弱于真正的神,甚至犹有过之。因此就算有神的帮助,我们也未必就能顺利推翻天启。”
……
第二天。
在阿卡德米学院休息一天之后,罗维便准备尽快出发前往斯巴达。
乌勒尔的全视之眼说不定就在天上看着呢,老是待在雅典,恐怕会让他觉得自己在划水。
临走之前,亚里士多德亲自送别。
柏拉图点出罗维的身份之后,亚里士多德的态度客气了许多,但也疏远了许多。
一番客套,罗维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亚里士多德,你知不知道伯罗奔尼撒战争之前,塞边尼图斯发生了什么?也就是,是什么导致了天启近些年的衰弱?”
亚里士多德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据说是在那年的重生仪式上,天启的大祭司背叛了他,致使死亡、饥荒、战争、瘟疫四骑士全员战死,也使重生仪式出了严重的差错,天启身患重疾。”
罗维不禁一阵思量。
居然还有这种事……话说回来,天启的四骑士还真够忠心的,为了保护主子能全员战死。
“这名大祭司为何背叛天启?”
亚里士多德:“也许是无法忍受日益残暴的天启吧。”
“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亚里士多德想了想:“嗯,应该是叫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