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心中狐疑,不是要满月的时候才能见姐姐吗?现在让我过去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姐姐出了什么事?
阿杏心中一惊,连忙问翠红:“现在让我过去,可是我姐姐那边有什么事?”
翠红笑着说:“姑娘请放心,四姨娘和五小姐都安好。”
阿杏更是疑惑,难道是破例让我与姐姐见上一面?否则胡夫人找我过去做什么?算了,还是不要想了,去了就知道。
屋外雷电交加,闪电不时地照亮夜空,雷声轰隆,大雨磅礴。
阿杏坐在马车里,雨滴不时地从车窗处飘进来,将她轻薄的衣衫淋湿。雨声密集,几乎将马蹄声都淹没。阿杏实在不明白,胡夫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在这种鬼天气叫她过去。
不一会,马车渐渐停下来。
翠红将她带到胡夫人的主院里。到达夫人的屋子时,阿杏的一身几乎都被雨水湿透。衣服紧紧地黏在身上,很不舒服。翠红在外面通报了声:“夫人,阿杏姑娘已经带到。”
“让她进来。”里面传来胡夫人的声音。
翠红将门推开,阿杏走进去,却见胡夫人坐在主位上,身上衣着整齐,发髻端正,旁边的香檀木的桌子上点着一盏红烛,晕晕的火光照亮她那张庄严肃穆的脸庞。
阿杏向前向胡夫人行礼。胡夫人淡淡笑了笑,“好了,不用多礼了,”她指着旁边的一张雕花椅说:“坐吧。”
阿杏在椅子上坐下,低着头,不言语。她一进来见胡夫人的神情装扮,便知她今天是特意叫她过来,看样子是有什么话跟她说。只是她与胡夫人之间除了姐姐外又有什么好说的?她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她揭示谜底。
这是胡夫人从身上拿出一条白色的丝帕,丝帕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梅花。胡府人将丝帕在手中卷上几卷,然后转过脸来看着阿杏,轻轻地说:“这条手帕是我一个侄女的,她爹原本是个六品小官,可是因为贪污被革了职,我这个侄女便由一个千金小姐变成平民。”
阿杏抬起头看着她,心中有些愕然,胡夫人叫她来是要给她讲故事?
胡夫人见阿杏看向自己,便对她轻轻一笑,继续说:“可是我这个侄女心高气傲,不能接受成为平民的事实,便一心想要嫁给一个显贵的男子来提高自己的身份!哦,忘了跟你说,我这个侄女是有几分姿色的。”
“后来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她遇到了小王爷,于是乎她紧紧地抓住这个机会利用自己的美貌使小王爷喜欢上了她,她以为她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胡夫人用丝帕捂住嘴轻轻地笑,笑声中有种鄙夷的味道。
阿杏面上带着淡淡的笑,静静地听着,她心里明白,胡夫人绝不只是给她讲故事那么简单,可是她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小王爷已经订了亲,而定亲的对象却是她亲姐姐夫家正妻的小姐,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很小?”
阿杏心中一震,双眼直直地看向胡夫人,而胡夫人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双目透出冷光。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胡夫人收回目光继续道:“那位和王爷定亲的小姐很不喜欢我侄女的存在,也是,谁又能接受自己还没进门,未来夫君就已经喜欢上别的女子的事实?于是,那位小姐找到我的侄女,希望我的侄女能够离开小王爷,就算是为妾,那位小姐也容不下她。”
最后四个字,胡夫人转过脸紧紧地盯着阿杏,特意加重了语气!
听到了这里,阿杏已经明白她的故事另有所指,而且还跟自己有着密切的关系,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沈元丰的时候,胡雅晴是伴在他身边的,当时胡雅晴看他的目光非常的特别,一副柔情似水的样子,再结合起胡夫人的故事,阿杏已经明白,胡夫人故事中的小王爷指的是沈元丰!与小王爷定亲的小姐,不用说就是胡雅晴!而她所谓的小侄女只怕就是指的自己了!
沈元丰与胡雅晴已经定亲了吗?既然如此,为什么沈元丰在那天夜晚还说出要自己嫁给他的话!难道说,这些个权贵子弟都将感情看得如此随便,还是说,他所谓的娶她就是想要她给他做小?
阿杏的心里的愤怒就如火苗般,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可是她不想让夫人看穿她的情绪,她极力压下自己的愤怒,面带微笑地看向胡夫人:“夫人,你那位侄女是怎么做的呢?”
胡夫人叹息了一声,摇摇头说:“我那位侄女太不懂事,她也不想想人家小姐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竟然还想和那位小姐抢小王爷。不过,我也能理解,她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机会又怎么会放弃?不过可惜的是她太自不量力,结果不但是害了她自己……”她停了停,双眼看向阿杏,光芒闪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还害了她那善良的好姐姐!”
阿杏心中一凛,“嚯”的一下站起,再也保持不了冷静,她看向胡夫人,沉声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这又关她姐姐什么事?”
胡夫人轻轻笑了两声,伸手招了几下,示意阿杏重新坐下,嘴里说:“阿杏真有意思,听故事竟然如此投入!”
阿杏忍住心头气,依她的指示坐下来,看着她说:“还请胡夫人为阿杏解惑!”
胡夫人眼珠一转,轻轻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冷酷的意味,“阿杏如此聪明,又怎么会想不明白?那位小姐对我侄女好言相劝,我侄女冥顽不灵,依然要赖在小王爷的身边,那位小姐自然生气。是,我侄女暂时得到小王爷的欢心,那小姐不好对她怎么样,可是她那个姐姐却已经是小姐家里的人,这小王爷可管不着了!她姐姐地位不高,只是府中的小妾。那小姐想要整治一个小妾还不有的是办法?”
阿杏暗暗心惊,目不转睛地看着胡夫人。
胡夫人毫不介意她的目光,她看着阿杏笑了笑,转过脸,继续说:“事情就有这么巧了,刚好我侄女的姐姐刚生完孩子,你知道的,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月子里是最容易出事的,产妇可以得产后风,孩子一点点的小毛病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说到这,胡夫人又看向阿杏,轻轻扬起一条眉毛:“阿杏,你说,那位小姐以及她的母亲会不会心慈手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