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玥打起精神来,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天是塌不下来的。爱睍莼璩”
她跟自己如此说道,并伸手用力地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蛋,人似乎清醒了不少,她站起来走进了卧室,想着泡个热水澡调整一下身心。 ωωω●ttκǎ n●¢〇
站在浴室内,刚要脱下一身的束缚,不经意地望着静静立在一角的洗衣机,她的动作不由得打住了,有什么东西驱使着她往洗衣机走过去,下一刻,她在洗衣机前伏下身子,将手伸到洗衣机,这个动作极不舒服,她屏住了呼吸,卯足了劲摸索了片刻,终于摸到了一个细小的硬物。
望着掌心上的小东西,她的心再度下沉,再没有了洗澡的心思,走进卧室,随意拉开一个抽屉将它放了下去。
东西虽然丢进了抽屉,却无法做到眼不见为净辂。
她坐在客厅内,没有心思弄吃的也没有打开电视机的***,她只是如此一动也不动地坐着,脑海不停地回放着那枚东西。
穆千玥你当真是自己找虐,没事将它找出来干嘛?她自嘲地动了动嘴角,一个劲的胡思乱想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又走进了死胡同,可明白知道是一回事,心底的杂念却总是纠缠着她,让她不能自己,如此坐了片刻,她终于受不了家里那压抑的气氛,她想着到人多的地方去转转或许会好一些。于是提着手提袋又再度出了门。
公司、家里,从来只会两点一线的她,这一次,破天荒地走进了一从来不曾光顾的街道,这似乎是一个城中村,四周的房屋相对来说比较密集,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的,她来到了一个热闹的街区姹。
这条街,来来往往的人与车都不少,转角的地方还有修鞋匠坐在哪里忙碌着,一些零零碎碎的零件随意地散落在地上,占用马路不了少位置,让行人不得不拐弯经过。
她随着前方的行人的步伐穿了过去,望着前方陌生的街头,她有些茫然。
一辆摩的司机远远的将摩托开到她的跟前,极热情且带着些许殷勤地冲着她询问道:“小姐,是要去哪里吗?我搭你吧。”
她摇了摇头,身子木然地越过摩的继续往前走去,这时,耳边传来一曲古老的音乐,她被这声音吸引住,扭过头去,是一间有些老旧的音像店。
音像店内摆满了种类繁多的碟片,架子上,墙壁上全都是。
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这样的音像店存在,望着那间有些陈旧的音像店,欠违的熟悉感让她不知不觉举步走过去。
店内各种影碟排放得极有秩序,动漫类、台剧、大陆剧、韩剧、还有各类电影。
有些狭小的店内只有店老板一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台十来寸的电视机上看着电视,显得有些冷清。也是,在如今网络如此发达的年代,已经极少有人会租影碟回家看了。
她一个区一个区看过去,最后停驻在电影区域,影碟的封面制作的有些血腥,却吸引住了她的眼球。
店老板留意到她的动静,感觉跟遇到知音人一般,热情地走了过来:“小姐也喜欢看恐怖片吗?”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她是极喜欢看恐怖片,但由于她想像力太过丰富,看完后的后遗症可不少,因此对恐怖片是又爱又恨。
“我也很喜欢看呢。”店老板遇到了知己,开始兴奋地从影片中挑出几张递给她,并介绍道:“近几年泰国的恐怖片拍得很不错,你看看这几部。”
她翻看了几下影片介绍,连体阴、婴尸、活鬼胎、阴地---单看影片的名称已经让人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正所谓病急乱投医,她望着手上那几张碟片,心想自己得受点刺激心或许就能平伏下来了,于是她一口气选了六部影片:
“老板,那这几张我全要了,麻烦您给个袋子装一下。”
“嗯,好咧。”店老板满心欢喜地将她手上的碟片接过去---
她拉开挎包的拉链,却看到手机上有一点蓝光闪耀着,提示她有未接来电,她这才想起,今日将手机调到了颤动了,拿起手机点开一看,有三通未接来电,全是他的,还有一条短信,她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
“千玥,怎么不接电-话?我今日要到外地去办事,不回来过夜了,你早点休息,还有,不要想太多了。”
望着短信的内容,她双唇一抿,手一点,手机屏幕立刻黑了下来,手机滑落挎包内的一角,她将内格的淡绿色钱包拿了出来,抬头望着柜台的方向,询问道:“老板,总共多少钱?”
买了单,她没有继续到处闲逛,而是回头走---
手中提着印着音像店标记的塑料袋,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
推着贩卖车的小贩、搭客的黑摩、还有摆出来的广告牌占道,令原来就不宽敞的马路变得更为狭隘,小车、摩托车、货车甚至公交车皆在这狭隘的马路上行驶着,喇叭响着,车速却不见减小,一辆辆车从身旁驶过,让她意识到危险,她不由得紧贴着临街的铺位走着---。
前面一间湘菜快餐店门前蹲着的一只小猫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小猫毛色黑色相间,脸也是白白的,然而就在头顶的毛发却是黑色的,黑毛犹如人的发线一般的从它的额头一直延伸到后脑,可爱之极。
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但见原来蜷曲着身子悠闲地在舔着自己毛发的小猫咪突然站起来,它大大的黑眸专注地望着马路对面,随即,一只前腿抬起来---
穆千玥扭头望了望马路的那头,心突然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下一刻,她担心的事发生了,但见那只小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冲出马路,就在这进,不远处以高速行驶的一辆大货车也往这个方向驶过来---
眼看着那只可爱却无比脆弱的小猫就要与那驶过来的庞然大物相交成一点,穆千玥大惊失色,这一刻,她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甚至连呼吸都停住了---
然而,就在货车要扎过来那千钧一发之际,小猫似乎感觉到生命的威胁,在最关键的时刻突然间调头如箭一般冲了回来,一下子钻进了快餐店门前的灯牌后方。“喵!”从灯牌后传来一声弱弱的猫叫声。
惊魂未定的她赶紧快步走过去。
但见猫儿瑟缩在灯牌后方的角落处,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那模样很是可怜---
见它毫发未损,穆千玥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猫咪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是害怕了吧?她看着看着,心生怜悯上前伸出手想安慰一下它,然而,当她一接近,猫儿明显抖得更厉害了。
她深怕自己吓着了它,赶紧将手缩了回去。
“喵!”小猫咪又冲着她叫了一声---
这一声明显比方才那一声脆弱的叫喊要响亮一声,似乎在告诉她,它没事了。
望着它,穆千玥脸上不由自己地扬起一丝宽慰的笑容,她站在那里,看着了它好一会,这才依依不舍地举步离开---
再回头,小猫咪依旧在那里望着她,她的心久久不能平伏,好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她不由得拉开挎包将手机拿出来,打开通迅录,手指往字符上一划,屏幕赫然出来‘老公’两字。
然而她的手指在将地碰触到那个话筒的标志之时,她犹疑了,最终,手机被无声地放回挎包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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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微微吹着,四周极暗极暗,奇怪的是,看似极暗,然而一切事物却异常的清楚的展现在眼前,所有东西的轮廓都很清晰,如同泼了黑的白纸,这个世界,仿佛除了黑就是白。
生锈的铁栏、斑驳的墙壁上爬满了枯萎的枝藤,杂草丛生的院落一角有一张破烂的折凳;世界一片的死寂,这里---已经似乎已经被人类遗弃了几个世纪。
然而就在这个破院中央,却拉着几根绳索,绳索上方晾着几块白布,布除了白还是白,白得可怕,像极了医院内的裹尸布,风一吹,白布就随风一下一下飘荡着、飘荡着---
一切显得如此的平静,平静得可怕。
骤然间,镜头转动着,渐渐接近那一块块的白布,白色的压抑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突然间,镜头猛地晃动了一下,白布上赫然出现一个骇人的红色手印,异常的血红,下一刻,那血渐渐地熔化,往下滴下来,一滴、一滴、一滴---
随着电影营造的恐怖氛围越来越重,穆千玥不再淡定,她扭头看了一眼四周,心里渐渐有种发毛的感觉,掌心也开始渗出汗水来,屏幕上有任何一丝动静都让她都屏住,瞳孔紧缩。
她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电视屏幕,心随着电视画面那异常阴森的恐怖氛围而悬在半空。
突然间,一直死寂的周围突然间‘嗖’的一声,她的心猛地紧缩着。
一个拉得极长极长的身影出现在白布的后方,阴阴森森的缓缓地往前移动着,长长的头发,浅白色的长裙,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间,镜头狱猝不及防猛地一拉,一张苍白如活死尸脸孔猛地被放大,一双没有眼珠的眼睛空洞洞地望着她---望着她---
穆千玥的神智已经完全进入电影情节之中,猛地受到惊吓,她的身子顿时一震,身子往后缩去,紧紧地依偎着身后沙发---
电影继续播放着,四周一片昏黑,她的神经绷得死紧,双臂紧紧地抱着一个抱枕,整个身子已经缩成一团,电视机发出任何一丝动静都让她为之一惊。
电影的画面继续变换着,黑暗中,只有电视机那昏暗的光线照着她脸孔,时而暗时而亮。
画面转到一个校园内,几个小学生围在一棵大树底下兴高采烈地玩着游戏,这原来是轻松愉悦的画面,可这部片子恐怖的宣染手法实在太过成功了,硬在将这画面拍出让人心寒的感觉---不远处的一个洗手槽处空无一人,孩子的欢笑声依旧传来,洗水槽上按着生锈的水管,一个水龙头没扭紧,一滴滴地漏着水,一滴、一滴,缓缓地滴落在水泥池上,画面极缓慢,似乎随时随刻有什么异物会从里头窜出来似的。
背后尽管紧紧地靠着软质的沙发,可背梁依旧一阵发寒,穆千玥不由自主伸开双臂拥抱着自己的,画面中忽然一阵大风,她已分不清戏里戏外,只觉得头皮发麻,在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向她接近,她不安地扭头望了望四周----
墙柜、壁灯、还有一个庞然大物立在墙角,她明知道那只是一盆盆栽,然而此刻看在眼中,却像是一个巨型的黑色活物,在后方偷窥着她让人不寒而粟---
播放中画面突然一黑,她什么也看不见,她一惊,身子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一下,当画面再度亮起时,却是一个骇人的镜头。
穆千玥咽了咽喉,再也承受不住四面八方的黑暗,大着胆子冲到墙角打开了客厅的吊灯。灯光一亮,她再望了望四周,家依旧静悄悄的,只是那棵高高的盆栽变得清晰起来----
她抚了抚胸口,重新抱着抱枕坐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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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的深夜,御苑华庭所有单元几乎都已经变得黑漆一片,却只有七楼一个单元灯火通明。
灯是着亮的,可屋内却一丝动静也没有,客厅、厨房、书房内空无一人,然而每个房间都亮着灯,静悄悄的,主卧室更甚,天花顶的垂灯、床头灯,甚至壁灯全都亮了起来。
在那偌大的床榻上,一个人儿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
大热天的,躺在床上的人身上却盖着一张不算薄的被,而且盖得极严实,连脸孔都盖住了,仅露出一头黑发---。
穆千玥就是如此静静地躺在被褥之下,夜已深,在这静谧的夜里,本是入睡的时分,她的身子却始终如一条弦般紧绷着。
整整十多分钟,她犹如一只缩进龟壳里的乌龟,躲在被褥之下一动也不也动,四周很安静,除了浴室内偶尔传来一丝动静外,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静。然而有的时候过于安静也是一种恐怖的,她眨着眼睛,意识却异常的清晰,电影的恐怖画面不停地在她脑海中重播着---黑暗中一张一合的柜门、***水的莲蓬头、镜子中模糊的人影---
这些画面不停地在她脑海中重播着,她猛地晃动一下脑袋,试图挥却这些影像,下一刻,她神色紧张地拨开被褥,睁着大大的眼睛环顾四周,灯光很亮,不像影片中那般的黑暗,却依旧给不了她安全感。
她总感觉着,四周似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看。
身子被被褥捂得发热,极难受,然而她却没有勇气将身上的被褥拨开,反而神经兮兮地掖了掖被角,用身子压着被子,仿佛这样就能垒成一道封闭的保垒。
浴室内的那轻微的动静突然间变了,此时此刻,她的听觉变得敏感起来,她不安地扭头望向浴室的方向,明知道那是洗衣机洗衣服的声音,然而,此时此刻她却总是联想翩翩---
洗衣机转动的声音让她一阵头皮发麻,让她感到害怕,她想要去将洗衣机关掉,然而望望四周,她却没有离开身上被褥的勇气。
她的目光缓缓地移动着,重新拉被子盖过头颅,然而却依旧感觉四周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她,按捺不住,她重新拨开脸上的被褥,一脸防备地睁开眼睛,四周的熟悉的东西看在眼中皆变了味道,特别是挂在墙上的那盏壁灯,灯光从那里透出来,荷状的雕塑越认真看,越感觉像一只伸出来的手---
她再也没有勇气看下去,手一提,又再度盖上了被子。
穆千玥就这样一直躺着,后背挺得直直的,不时拨开被子,一脸警剔地望了望四周。
夜更深,躺在床上的人儿始终备受煎熬,
到了最后,她再也熬不住,从被褥伸出手来,迅速将放在床头柜上方的手机拿进被褥底下---
“喂,千玥?”电-话那头对于这么晚还接到她的来电感到异常的吃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老公,我---我----”她对着手机支支吾吾了半天,直到电-话那头的人心悬起来之时,她接了下一句:“我看了恐怖片。”
那头的人顿时了然。
“没什么好怕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是人拍出来的,别想那么多,睡吧---”男人用那低沉的声音安抚着她。
然而短短几句安慰的话又怎能抚平她心中的恐惧,她只能无言地点了点头,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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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门把缓缓地转动着。
声音虽然极轻微,然而躺在榻上一动也不动的人儿却被这一丝动静惊着了,她极警觉地睁开眼睛,并迅速拨开覆在脸孔的被褥一脸戒备地望向卧室门口。
卧室门口站着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当她看到站在门前的熟悉的脸庞之时,紧绷的情绪顿时松了下来。
男人望着她那带着一丝疲惫之色,却异常有神的大眼睛,不用追问心中已经了然,他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神色,一边走向衣架的方向一边对着她说道:“晚了,快睡吧。”他那说话的声音极轻柔。
她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那露出被褥之下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能望着他。
李文瀚将外套挂在衣架上,她立时抗议道:“别挂在哪里好吗?---”见男人望着她,过了半晌她才小声地解释道:“乍眼一看像有个人站在跟前似的,我害怕。”
真拿她没办法,男人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刚挂上的外套拿了下来,随意丢在一旁的皮椅上。转身往浴室走去。
他没有关浴室的门,很快从里头传来一阵水声。
他的存在让她的心安定了不少,抱着被褥坐了起来,被褥顺势掉到了腹间,今晚的天气没往日闷热,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清凉,可她几个小时闷在被褥之下,加上心情紧张,此刻已经汗水淋离,睡衣都濡湿了,极不舒服,她索性从被褥底下钻出来,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后背依旧一阵寒意袭来,她猛地打了一个寒战,她以极速换上一套清爽的睡衣后,又匆匆跳上床钻回被褥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