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听到这话,面色发青,这女人威胁他!
远远的,他便又听到一句“在不该的时间做不该的事,又没有能力扭转,不过是一种愚蠢!”
这下,他的脸色由青转白,再转黑,纠结的目光在安景芝的背上停留了片刻,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愤愤离去。
苏槿苑这个女人确实有这个让他奈何不得的资本。
苏槿苑坐上驾驶座,后视镜里痛色的女人欲言又止。
面上不动声色,心里轻轻叹口气。
“说吧。”
安景芝垂首,一直拨弄着腕表,犹犹豫豫。
颇久,苏槿苑调整好心情,伸手,抹掉触手生温的液体,将她的脸抬起来,上扬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你说,我现在不多说你什么,所有的等事情解决了我们再谈。”
“我…我怀孕了。”
手一僵,“他的?”
“是。”
“你想怎么办?留着?”
“我…不能留,留不起…我和他没可能了。”
哭腔越发明显,泪水也止不住。
“你的事,你自己想清楚,每一步都有必须要承担的责任,我尊重你的选择。”
安景芝缓缓地环住苏槿苑的脖颈,埋在她的肩窝,苏槿苑感觉到温热的湿意。
“我、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还是不能在一起…我也知道我不应该这样、但是……阿苑,我很难过…”
苏槿苑是真的想踹她的,摸着肩上的脑袋,长长叹了口气。
“好了,不哭了,乖,你想好就行,我陪着呢,好吗?不哭了。”
低低的,喑哑的声线裹挟着灰暗,或许没有人比苏槿苑更清楚安景芝对感情的投入了,然而对于这种投入,苏槿苑不理解也并不赞同。
“安伯伯和阿姨知道吗?”
“没敢让他们知道。”
“你想怎么办?”
“医院,现在。”
“现在?”
安景芝坐好,抹着水渍,“今天、今天原本就是要去医院的,没想到…他来了,还碰上了景仲寒。”
“真的想好了?”
“嗯,没得后退了——”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默默跟上了前面启动的车子。
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平静,一路无话,到了医院,苏槿苑回头,目光深邃,身后的安景芝咬着唇点了头。
然后挂号,开单,等。
走廊的长椅上有两个等候的年轻女子,约莫十来分钟,手术室中又出来一个面色苍白的姑娘,她们一样年轻,一样无人作陪。
三个女人均注意到了,目光含着疑惑和深长的意味。
一种携了宽慰的嘲讽,看看,再漂亮再出色的女人,还不都是一样的?
安景芝难受着,苏槿苑心思百转。两个人坐在冰凉的长椅上,互相靠着,沉默。
苏槿苑觉得安景芝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做的不值,想到这长廊里一个个年轻女人,不知道该嘲笑还是悲悯。女人的身体,男人觉得廉价,而她们自己似乎也不珍视。
握着的安景芝的手冰凉,也不忍心让苛责使她更加痛苦。
或许…本就是她自私世故,失了身为女人的感性,才不能对感情付出自己的一切,是她不能理解罢了。
不知道多久,安景芝被叫进去了,苏槿苑开口道:“我在,等你,安心。”
医院门口,那辆黑色的车,景仲寒许久都不见人出来,索性开门下车,在挂号处以“苏槿苑丈夫”的名义和冷峻的出色外表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一个人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苏槿苑坐着,不知守了多久,只觉得大姨妈越发嚣张,不舒服得紧,而手术室的门还是没有动静。
收回视线,却有一个意外的人。“你怎么在这?”
景仲寒坐到她身边。
“来这有点事,看到你了。”
苏槿苑偏过头,看着这个算是异性朋友的冷面神,突然有了开口的欲望。
“你们男人都会怎么看待把身体交给自己的女人?”
“每个人的想法或许都不一样。”
“但是多数并不在乎喽?”
景仲寒侧目,凝着有些沉郁的美丽侧颜。
“可能,但也有取决于那个女人。”
一声娇笑:“美女和丑女的区别?”
“不,看那个人是不是特别的。”
“也是哦,美女也各有千秋的呢,当然不同。”
皱皱眉头,景仲寒斟酌着,倒发现她的脸色似乎越来越难看。
“你怎么了?”
“没。”
“实话!”
“好吧,一个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可懂?”
景仲寒愣了三秒,反应过来,有了微不可察的窘迫,而后脱下身上的西装盖上她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