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回

记忆中,他的吻总是汹汹而来,如同烈火,一点儿不似他疏离冷淡的个性,这男人一但热起来,只一个吻就能让嵇青熔为灰烬。

嵇青对他毫无抵抗力,在他面前,她总是有些卑微,卑微的如尘如灰,两年岁月悄无声息流过,只会令灰尘积的愈加沉厚,爱这个东西,谁先爱了,就注定永远无法翻身,而嵇青在十六岁的时候,就爱上了封锦城,那么久,那么长。

嵇青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爱了这个男人一辈子,即便分开,那种爱也像刻在骨子里一样不可磨灭,历久弥新。

封锦城几乎贪婪的吻着怀里的小女人,唇舌辗转交融,带着思念,如水似乳,绵绵密密难分你我。

封锦城此时最大的希望,就是时间能停下,不要匆匆而过,就停在这一刻,她在他怀里,任他亲着她的这一刻,如此乖巧,如此可人疼……

积累两年的思念,一点一滴诉至于唇舌之间,从霸道至温柔,轻轻缓缓,从唇间滑落,湿漉漉带着灼烫的温度,沿着嵇青的颈侧缓缓下滑,不时啃咬轻啄,有些疼,有些痒,有些麻酥酥,汇总在嵇青身上,都变成了火,烧的她浑身无力,不是封锦城坚实的臂膀,紧紧扣着她的腰,估计早就出溜到地上去了……

初冬的T市相当冷,而这时候正是供暖前,青黄不接的时期,平常小雪在家里的时候,屋里会开空调暖风,而现在的确有些凉。

嵇青浑身从高热中,感觉到丝丝沁凉的寒意的时,飞离体外周游列国的理智,才算回来了一下,理智回来才发现,自己的呢绒外套早已滑在地上,别说外套,就是她上身格子衬衣的扣子,也解开大半,斜斜挂在身上。

内衣扣子也被挑开,松松垮垮鼓起一个形状,封锦城的手早已伸到里面,或轻或重的揉捏……而她也已被他按在墙上,封锦城另一只揽着她腰的大手逐渐下滑,贴在她挺翘的部位……

她衣不蔽体狼狈非常,而他却连外套都完好的穿在身上,里面的领带结都一丝不乱,嵇青不禁开始羞愧起来,她飞快推开他……

封锦城并未预料到她有这种反应,被他用力一推,推得后退两步,直接坐在身后的大床上,嵇青七手八脚的把衣服拢好,弯腰把地上的外套捡起来,一抬头就见封锦城阴晴不定的目光。

,那目光中有不解,有疑惑,还是欲望不得宣泄的焦躁,怒意……在这样的目光下,嵇青觉得莫名紧张心虚。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嵇青真正开始头疼了,而且,这男人不会真来跟她破镜重圆的吧!

“这女人什么意思?”封锦城忽然觉得,以前攥在手心里的小兔子,放出去两年后,有些抓不住了,她心里想的什么?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她的反应,封锦城很确切的肯定,她也想要他,那种颤抖着不能自己的回应,令封锦城几乎把持不住。

说实话,封锦城也没想过,一上来就咋滴,毕竟两人分开了两年,刚才他不过是想好好亲亲他媳妇儿,至于后来……只能说这女人对他的影响力变大了,他差点就没控制住,把她直接办了。

不过,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说白了,他们是正儿八经的两口子,这种事也是理所当然,而,这小女人那是什么表情?懊恼,悔恨,……挺简单的事而,用得着这样吗?还是这女人忘了,他是她男人的事实。

封锦城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嵇青,我是你丈夫,无论法律上还是事实,我想,你不会忘了吧!”

嵇青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下,封锦城这句饱含暧昧的话说出来,又烧了上来,这男人从来不懂得含蓄,或许在她面前一向直白霸道惯了,而他这句话说出来,嵇青终于明白,自己很不幸的猜中了,这男人真是来跟她破镜重圆的。

心里那点儿隐约的喜悦还未冒出头来,就被残酷的现实直接顶了下去,这男人不是她能驾驭的,一年的婚姻生活,令嵇青认清了这一点,她爱他,而且她并不大方,那种极力隐忍着的大方,她装了一年,再装下去,估计会崩溃也未可知。

而她累了,不想再去面对那些复杂的人情世故,最重要的,她有了小雪,一个带给她全部希望和幸福的小天使,嵇青这两年里过的安静平和,几乎可以说是幸福的,对女儿的爱,几乎能填满所有缺憾,她不想再有什么变数。

尤其这个孩子,她一点不想让封锦城知道,因为无法预知他知道以后的反应跟后果,所以,嵇青不想冒险,能维持现在这样,就很好。

嵇青的脸色渐渐平淡,以至疏冷,靠在墙上望着封锦城,有些疲惫的却异常清晰的道:“锦城,当初突然离开,是我思虑不周,可我真觉得,我们之间并不适合再做夫妻,当初娶我,不过是你对封家二老的一片孝心,你不喜欢我,更不爱我,而且,以我父亲现在的状况,我们分开对你,对封家,利大于弊,锦城,自私的用婚姻拴住你一年,我非常抱歉,现在,我心甘情愿的放你自由。”

封锦城眼中越来越冷,嵇青说完话的时候,封锦城的眼底已经凝结成了北极冰川,而积压在冰川下面的怒意,仿佛火山的火种,格外危险。

从来不知道,这女人还如此的能言善道,在他印象里,这女人在他面前总是胆怯的,说话也从来都是小声小气,甚至磕磕巴巴,如此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长篇大论,还是头一回,可惜却用在了这么个不恰当的地方。

封锦城不想承认,可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是一门心思要跟他分的,那些刻在脑子里,一有空就偷偷回味的过去,也只有他还傻不拉几的想着,这女人说不准早就扔到脖子后头去了。

封锦城被嵇青气的,早已失去一向的睿智跟判断,脑子想的,就是这女人想跟他分开,他都在这样既往不咎了,她依然要离开他,并且说了这么一大堆没用的废话,来说服他。

封锦城拍了两下手,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异常响亮,也令嵇青那颗心,急促跳了几下:

“嵇青,想不到两年不见,你倒变得挺会说话了啊!放我自由?呵呵!你早干嘛去了?当初你嫁我的时候,乐的嘴都快咧耳朵后头去了,那时候我也不喜欢你,也不爱你,你还不是在我身下叫的挺欢快,怎么?两年后想放我自由了,是找着下家了,还是觉得你男人那方面不行,伺候不美你,找了个这么个蹩脚的借口……”

嵇青脸色一白,这男人从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一直知道,虽然披着一张风度翩翩的皮囊,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宽容理解,而且一旦触及到他的线,就会反击,即便她是个女人,还是他妻子,依然毫不留情。

嵇青一开始真有点被他伤到,毕竟那些回忆,之于他或者很平常,而对她来说,却是弥足珍贵的,她一点不喜欢他用如此下流龌龊的言辞去亵渎,可不喜欢,她也只能忍着,忍过了这阵儿,或许就能否极泰来,因为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甚至连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嵇青死死咬着唇低下头去,连看他都不看,那意思就是消极反抗,你说什么?我只当耳旁风了。

封锦城恨的不行,可拿她这点儿也没法,当初她父亲出事的时候,他等着她亲口求他帮忙,等了好几天,这女人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就这么沉默的坐在那儿,一言不发,跟个木头桩子一样,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仔细想来,结婚一年,她从来没求过他什么?哪怕一点最微小的事情,她都没求过他,不过这次她别想,就轻飘飘几句话,他就放过她,既然嫁了他,决定权就不在她手上,想分,想和,都得他说了算。

封锦城按了按太阳穴,决定不媳妇儿置气了,省的气死自己,得不偿失,反正他在这儿,她就甭想跑。

“我饿了,给我下碗面,咱俩的事儿,过会儿再说……”嵇青愕然,这简直不像封锦城的作风,尤其,刚刚好像算恶言相向了吧!现在他却指使她去煮面,难道在他眼里,她就这么好欺负。

嵇青赌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封锦城微挑眉盯了她两眼,忽然哧一声笑了,这女人真跟他使上小性子了。

站起来,把外套脱下来扔在床上,领带拽开,袖扣卸下,放在床头柜上,袖子挽到手肘处,侧头问:“厨房在哪儿?”

嵇青下意识指了指外面大门旁边*?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