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羡只手扣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原本是扣着她手臂的,在看到她放弃抵抗的时候,改为握着她的手,牵着她。
两人右手手指前段相触,仿佛能感应到对方的心里一般,这种悸动带来的情潮在两人之间慢慢漾开,这让他愉悦,让她蹙眉。
“你肯定在想怎么甩掉我对吧。”北溟羡颇为愉悦的看她一眼,淡淡开口。
“嗯。”沈晏宁点头,回答得很认真,对于他识破了她的想法,也懒得遮掩,只是他愉悦的口气让她很是恼火,先耐着性子不发作。
“那想到了么?”北溟羡斜睨她。
“没有。”沈晏宁淡淡的瞟他一眼,诚实回答。忽而抬头,嘴角嗜着魅惑人的微笑,犹如算计人的小狐狸一般,道:“殿下这么聪明,不若你来告诉我?”
“……”北溟羡看她的笑容呼吸一滞,重重的捏一下她的手指尖,沉声道:“休想!”
两人虽然是走在回行宫的路上,但在快要到行宫居住群的时候,北溟羡牵着她的手转了一个方向,直到走到一处院子前才停下脚步。
他们站在院墙的外围,四周都是宫墙,无遮无挡,天上一轮皎洁的明月散着柔和的清辉,如同一袭柔软的白纱笼罩着两人,两人的影子映射在宫墙上,拉得颀长。
除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偶尔传来几声蛐蛐的鸣叫,这里寂静得可怕。
空气中有一股浓郁的香气,属于桂花的独有甜香,是她喜欢的味道。
沈晏宁沉静的看他一眼,仿佛心中有所感悟,开口问道:“这是哪里?”
“桂苑。”北溟羡低头,感受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不由冲她微微一笑。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揽着她的腰,倏地,腾空而起,直接飞进了院墙的另一边,落在一株桂花树前。
突然被他抱进怀里,沈晏宁这次倒没有惊慌失措,只在两人双脚落地之后,便不动声色的从他怀里退出来,与他隔着一臂之长的距离,淡淡的问道:“殿下此时带我来这里,是为何事?”
北溟羡看着她嫌弃的将两人的距
离拉开,赌气般的上前一大步,将她困在他和桂树之间,双手背在身后,俯身,几乎要贴上她的鼻子了。
他低哑的笑道:“你觉得在这月黑风高之夜,在这种荒僻的院子,孤男寡女共处,会是什么事呢?”
幽会……
沈晏宁的脑海里突然就蹦出这两个字,太阳穴突突的跳,很想一拳打掉他脸上的不正经。
可她此时脸上的超正经惹得某人起了破坏浴,突然出手,双手抚上她的两边脸颊,使劲儿的搓揉拿捏,把她本就不漂亮的五官挤成各种巨丑的样子,丑到心碎!
沈晏宁心里燃烧的鬼火蹭蹭的往上蹿,看着他脸上挂着坏坏的笑,捏着她的脸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她出手,一拳狠狠的揍在他的腹部……
“嗷哦……”北溟羡腹部受到重创,疼得弯下腰,捂着肚子差点没摔地上。这个该死的臭丫头,出手真狠!
沈晏宁撇唇,甩甩略感疼痛的拳头,径自转身,打算离开。
北溟羡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肩头,将她扣在身侧,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口中因腹部传来的痛感说话都不太利索。
他结结巴巴的低声嚷道:“揍了人就想跑,哪有这样的好事,你得赔偿吧,就罚你陪我……逛园子……”
“我要回去睡觉。”沈晏宁挣扎一下,没挣脱,只得任由他靠着,心底低咒:该死的!他看着瘦吧拉基的,怎么这么重?!
“别动,免得弄到你肩上的伤口。”北溟羡低沉的警告。倏尔,他换上无赖嬉笑的神情,轻声道:“逛完了就送你回去,不会耽搁你睡觉的。”
他挪了挪身子,调整好位置,头靠在她肩膀上,尽量不去碰触她受伤的那半边,整个身体几乎成对折的状态倾斜着,走路都走得歪七扭八的。
“三更半夜逛园子,殿下的喜好还真特别。”沈晏宁沉静的抿一下唇,心里觉得暖阳阳的。
其实她肩膀上的伤已经不碍事了,可他还记得,说不感动不心动是假话,只不过若是此时她跟他郑重道谢会显得太蠢了,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她斜他一眼,垮着肩膀,懒得使力,任由他推着她,不情不愿的慢慢朝前走。
北溟羡挑眉,但笑不语。
心道:若不是喜好特别,怎么会栽在你这么个臭丫头身上,可怜本王一片痴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这里没人吗?”沈晏宁被他牵着手,推着往前走,越走越是进入到内院。
这里很大,也很空旷,除了地上的草坪,这里栽种的全是桂树,且因为气候原因,还没有完全落败,暗夜里散着浓郁的桂香。
一路走来,没有半点灯烛,这里不曾住人,貌似也荒废很久了,从脚畔边齐及脚裸的青草就知道,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没啊。”北溟羡拉着她转了一个方向,那边有屋舍,且房门前有两株非常高大茂盛的桂花树,几乎有两个人那么高,实属罕见。
“既然没人,那你刚才干嘛不走门?”沈晏宁斜睨他一眼,她很不爽的想到:这丫的该不会就是想抱着她,占她便宜吧!
“没这习惯。”北溟羡嬉笑着说。
他的本意就是想跟她多点亲近,貌似,被发现了。
不过他很是厚脸皮的遮掩道:“走门多没意思,这种月黑风高夜,寂静无人时,偷偷翻墙进来,才有感觉啊。”
“……”沈晏宁无声的翻个白眼,忍不住腹诽道:你是闲散王爷当久了,想要换个刺激的身份当当窃贼么?
丫的,真是闲得蛋疼!
北溟羡拉着她站在门前的一株大桂花树下,松开她,随手折了一根较粗的桂枝,开始在桂树下东戳戳,西点点,不一会儿他选定了一处位置,开始刨土。
沈晏宁就这么无聊的站着,看他忙活,问:“你在干嘛?”
他仰首,神秘一笑,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看他一根树枝刨得颇为费力,环顾四周,找到一块较大的破碎陶瓷片,走到他跟前蹲下来,打算帮忙,也跟着他一起刨土。
在她手触上泥土的瞬间,他阻止的捏住她的手腕,道:“你别动,免得弄脏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