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被急促拍门的声音惊醒的沈晏姝,一脸的惊慌失措,她扯过床上凌乱的被单遮掩赤果的身体,看着空无一人却满室狼藉的房间,缩在床内的角落里,她内心惊恐,浑身酸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内室的一面墙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满身风情的美人,沈晏姝错愕的看着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崔羽眉眼微挑,将手腕上搭着的白色斗篷递过去,娇笑道:“沈二小姐别怕,我带你出去。”
沈晏姝不敢相信,怀疑又惶恐的看着她,没有动。
崔羽一笑,道:“情况紧急,二小姐还是先跟我到密室里换一身衣衫再听奴家跟你解释吧。”
沈晏姝这才想起来,她全身上下没穿衣服,且地上的,已经撕裂,不能再穿。
她想了想,还是听话的将斗篷披在身上,跟着崔羽离开房间。
刘大人坐在临烟阁的大堂内喝茶,没多久,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一方绘有奇奇怪怪内容的素绢,大为惊讶,想了想,将东西收起来,带着属下撤了。
连着几日,将军府无事,仿佛一夕之间所有的人事都沉寂下来,变得十分的平静起来。
刘大人来过一次将军府,沈钧皱着眉头看刘大人送过来的东西,面容微微变色,收下东西后,让管家将东西送到畅宁园。
刘大人很是高兴和愉悦,终于找到了将军夫人的遗物,然后一高兴,便把那天在临烟阁办事的过程当玩笑一般跟沈钧说起来。
说好巧不巧的在那种地方遇见了禄王,还有丞相,原本他还诧异丞相为人清绝,断不可能去那种地方,谁曾想,他竟是去逮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嘴都快气歪了。
沈钧看着刘大人,面无表情的听完,只觉得怪异的很,却终究没说什么。
这几天,沈晏宁看着面上什么事情都没有,但她心里清楚,她心火旺,十分烦躁,晚上也睡不好。
她知道贵妃娘娘曾召见过丞相夫人,但丞相夫人去了一趟宫里之后,便没有动静了,按理,
她应该着手让人来将军府议亲的,却是没有。
梁晨飞被丞相关了起来,暂时也没有跳出来闹腾。
禄王在那天损失那么多人之后,变得越发沉寂和安静,每日除了进宫便是回府,基本上不出禄王府。
按理,禄王应该知道有人算计了他,也许猜到是谁,却是没有任何动静,这让沈晏宁觉得很不安。
天气转凉,又是阴雨连绵,不仅将军府变得沉寂萧索,连带着,仿佛整个京都城都变得安静起来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潇梓瀚传来书信,告诉沈晏宁已经找到了那种制作藤甲的特殊藤蔓,而且,对于制作工艺的那些匠人们,也寻找得有点眉目了,待到一切确定下来,也差不多是年节之后,若是可以,他会修书给她,让她去一趟南梁。
这样的安排,沈晏宁十分高兴,她本就打算年节之后离开京都,去看看师傅,那么到时候便可以干脆走得远一些,直接去到南梁,跟表哥见一面,商定关于制作藤甲的事情。
对于招募成为藤甲军的人选,秦叔那边也跟刘大人谈妥当了,只等朝廷批复的文书下来,便可以将那些曾经是死囚的罪犯,漂白,成为她的人!
这期间,张士谦也曾递过拜帖道将军府,邀请她出府一谈。
她因着心情不愉,天气又不好,便推辞了,不过两人之间还是有书信来往。
话说,自从上次跟张士谦打赌之后,知道他一直潜心读书,对外事甚少听闻,他如今也知道禄王在行宫被贬斥,太子被废之后,禄王不仅没有被立即立为太子,反而不断的遭到打压。
他已经在书信中对沈晏宁保证,定然会按照约定,待五殿下年节回京后,出仕,为殷少詹筹谋。
还有他那个不甚安份的妹妹张瑛。
暗卫禀报过来的消息,张瑛这期间与禄王曾偶遇过三次,虽然接触时间不是很长,但很显然的,禄王已经记住这个身世凄苦的女子……
而那天之后,雾二禀告的有人暗中帮衬她,为她
解决掉禄王那些死士,暗卫去调查,最后只能猜测是无名楼的人。
无名楼,很神秘,有传言是穹北皇室的密探,跟东启国君身边的血衣卫是一样的存在,是从小就为皇室培养的暗卫死士,只效忠于他们的国家最高的掌权者。
但,这些都是传言,也没有人知道是真假,疏影也不过是从雾一的描述中猜测其来历和身份,最终成谜团。
如果真是穹北无名楼的人,又是暗中帮衬她的,她不由想到了北溟羡。
只是北溟羡自从行宫狩猎回京之后,便如同消失了一般,再没有在她面前出现,她也没有刻意去打听关于他的一些行踪消息,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如今就剩下雪栗虎这么个可爱的小东西。
沈晏宁呆愣的坐在炕几上,逗弄着猫儿一般慵懒翻滚的雪栗虎,思绪飘得很远,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若不是它的存在,她有时候觉得,那个坏脾气的家伙仿佛从未出现在她面前一般,竟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大小姐,好事好事,大喜事啊喜事!”香桃一阵风一般冲进畅宁园,然后直扑进房间,笑得见牙不见眼。
沈晏宁收回投放在雪栗虎身上的目光,抬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开心的香桃。
香桃才跨过门槛,就被香芹一把逮住,揪着她的一边儿耳朵,叱道:“疯疯癫癫咋咋呼呼,这么莽撞做什么?天大的喜事也要慢慢说,不可这么冲动,就是小姐宠你,你也要分清楚主仆尊卑,拎清楚身份规矩,做好本分!”
香芹这番话说得十分精彩,琴姨在一旁看得十分满意的点点头,沈晏宁也不由将视线调至香芹身上,颇为欣赏欣慰的点点头,香芹果然越来越有大丫头的模样,可以重用。
“哎呦哎呦……饶命啊香芹姐姐,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哎呦,轻点轻点……”香桃呱呱嚷叫着,被救起的那只耳朵瞬间通红。
“还有下次?再说,你在小姐面前应该称奴婢,怎可我啊我的乱嚷嚷?!”香芹依旧不放过她,拎着她跨过门槛,进到屋子里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