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事情,便说道:“那个凤簪是怎么回事?”
赫连炫见此,也不知为何,竟会觉得眼前的项菲仪值得相信,也没有再隐藏,如实说道:“那个凤簪是我母妃留给我的信物,也是唯一可以证明我是当朝太子的信物。我担心有一天宫里那个替身被人发现,那样的话,这个凤簪也可以证明我太子的身份。”
“怪不得。”项菲仪点了点头。
“那么你现在可以给我了吗?”赫连炫伸手,墨眸直视着项菲仪,说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项菲仪狡黠一笑,说道。
赫连炫看着她一张绝世容貌,倏然脸上一笑,有种昙花绽放的惊艳,一时竟是看呆了,直到她再次开口。
那轻铃的声音说道:“我要跟你合作,我可以助你夺回皇权。但是成功之后,你要还我自由,并且将天龙商力给我。”
赫连炫怔住,探索地眼神看着项菲仪。
项菲仪回之一笑,冷峻的目光带着不容质疑的味道:“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表现出我的诚意。”
这意思就是要先替他办事?
赫连炫这一下倒有几分相信项菲仪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但他很怀疑项菲仪如何帮自己办事?要知道他如今做的事可是关乎重大。
“你上次受伤,可是有什么棘手的事?”项菲仪问道。
这让赫连炫再次怔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遇到棘手的事情?”
“不是棘手的事情,你会伤成那样,说说看,是遇到什么事情了?”项菲仪双眸溢出一抹兴奋的眼神,若是熟悉她的人便知道,这是她找到有意思的事情了。
以前当特工的时候,项菲仪最兴奋的就是接到任务。
她喜欢每次执行任务的感觉,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被自己所控制,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让她想起就会血液燃烧。
“没错,三公之一的大司马石苞,听闻他表面是跟随风崇礼,暗地却跟太傅郑钧勾结在一起,并让自己的儿子石姬婨故意跟司徒之子荀寿玩在一起,实则是想拉拔他们为自己卖命。”
“那你是想?”
“我查出石姬婨曾在官道上劫夺贡品,而那个商团正是我们天龙商团,我想借机查出他劫夺贡品的证据。此事当初荀寿也帮了不少帮,如果我能找到证明,然后上呈给皇上定罪。不但可以除了石姬婨这个祸国殃民的家伙,也可以从中破坏掉大司马与大司徒之间的关系。”
“一石二鸟,好计策。”项菲仪由衷的赞道。
然而赫连炫听到这话,却沉默了一瞬,随后低头望着远方说道:“我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几次进入大司马府,都没有找出证据,这个案子也一直拖在这里,并且被太傅一行人找到由头,想治天龙商团的罪。”
听到这话,项菲仪却是笑了起来,望着赫连炫,说道:“人总有弱点,你这样硬闯不行,何不智取?”
赫连炫敛色,叹道:“智取固然不错,这石姬婨极其好色,眼光极挑,我安插几个女子在醉红楼,都没有被他看中,有一个倒是不错,却不料他只在醉红楼看看,无论我安插的人如何花言巧语,他都不肯带回家中。”
“我当是什么事情,原本是这个,这事就交给我吧。”项菲仪嘴角一勾,接下这件案子,将那张丑陋的面具重新戴上,说道:“时辰不少了,赫连炫太子,如果这件事情办妥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就此生效,条件你可记好了。”
“我……”
未等赫连炫再说什么,项菲仪已经踏步离开。
项菲仪望着铜镜中倾世的朱颜,心里竟有种陌生的感觉。总是顶着丑陋不堪的那张脸,如今恢复真实面貌,倒有些奇怪的感觉。
她忍不住抬手去摸自己的脸,从秀美的峨眉,辗转到挺立的鼻梁,再到不点自朱的双唇,这种陌生感还是十分明显。
“这才是我,这才是我的容貌。”项菲仪眸中的光彩渐渐恢复,她不再是那个相貌丑陋、人人揉捏的女人了。
紫环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项菲仪的样子时,怔了半天,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像是小姐,迟疑了片刻,仍是迈出步伐,走到项菲仪的面前,低声说道:“小姐,温公子说青芽的伤还好没伤到脏肺,仍需要养上一段日子才能好起来。”
“嗯,让青芽好好养伤,这段时间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你跟温融他们好好守在这里,风洛华她们直接赶出去就行,如果老爷有事,我自会回来处理。”项菲仪淡淡的吩咐道。
紫环立马跪了下来,说道:“是。”
“把温融跟季颜叫进来。”
紫环转身出去后,项菲仪又将那种面具戴上了,等到温融与季颜进来的时候,吩咐道:“我不在的时间里,你们用着风洛华拿出来的五千两好好找几家店辅,按照我留下的手记去办。”
“是。”经过之前的事情,温融就算有心想问项菲仪去了哪里,这会儿也跟着季颜老老实实的应了下来。
见此,项菲仪便只身一人离开了司空府。
出府后,项菲仪便恢复了真实面貌,戴着面纱住在了悦来客栈,一个上午的功夫就将最有名的醉红楼打听了仔仔细细,包括里面最红的头牌如姻。
到了下午,项菲仪便戴着面纱,迈着比平日更愉悦的步子向醉红楼走去。
就凭她现在的这幅容貌,连醉红楼的头牌如烟都得退避三舍,当醉红楼的妈妈一看到项菲仪的样子时,那惊艳的眼神简直是看到金元宝一样惊喜。
特别是当项菲仪提出要进醉红楼为妓,妈妈便如同捡了宝似的欢喜。
几日后,夜幕降临,醉红楼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女人们的娇笑声,跟男子的调戏声音,站在门口的姑娘们更是笑盈盈的拉着客人。
“石公子,这些日子不见,你还能认出我来吗?”当红头牌如姻浓妆艳抹,换上一身薄纱制成的裙子,也就勉强能遮住身体而已。
如姻在众多的客人中一眼就看到石姬婨,谁让这石姬婨是醉红楼的常客呢,而且他眼光挑剔,只看最美的女人。
但因为石姬婨本身有着阴柔至极的样貌,总让女子看着有种自愧形愧的感觉,且性情阴晴不定,无意中说了什么话,就能让石姬婨翻面无情。
所以醉红楼的姑娘们对石姬婨那是又爱又恨,谁让他是大司徒家的公子,出手又阔绰呢。
“石公子,你可来了,如烟都等候您多时了。”妈妈一见贵客来到,扭着老腰就缠了上去。
石姬婨往楼上瞥了一眼,如烟立刻娇羞的低头,然而却没能勾起他多大的兴趣。
“先看会儿歌舞助助兴。”台上的曲子刚响起,石姬婨抬起眼眸看了一眼,顿时被台上的女了吸引住了眼珠,便摆了摆手,完全无视如烟做出各种妩媚的动作,这让如烟气得直咬牙,凭什么这个女人一来就抢她的风头。
项菲仪身着红色舞衣,眉间一点莲花朱砂衬得她肤色极白,露出的半截藕臂在空中做着各种撩人的动作,底下的看客们眼睛都直了。
连一向懒得看其他人的石姬婨都有些微微错愕,这醉红楼什么时候弄来那么个美貌的女子。
舞到中旬,项菲仪故意一个转身,让松垮的面纱彻底落下,她微微惊讶的表情让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世间竟然有那么漂亮的女子?!
石姬婨半眯着眼睛饮下一杯,双眸散发出惊人的光彩。
多年生长在风月场所的如烟怎么会不知道石姬婨的意思,她将平日里人前的矜持甩的一干二净,直接走到了石姬婨的跟前。
“公子来了,怎么不上去,这里乌烟瘴气的,可不要污了公子的眼睛耳朵才好。”如烟道,一颦一笑都十分的撩人。
石姬婨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两眼紧紧盯着台上那个翩翩的女子。
如烟执起一杯酒,故意挡住了石姬婨的视线,“公子,如烟敬您。”
石姬婨蹙眉,拿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就将如烟拨到一边去,实在有些不耐烦的意思。
这边的情况项菲仪可是一点都没错过,她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石姬婨的情况,舞毕,她微微颌首,朱唇轻启,“多谢大家的捧场,小女子……绿珠,如有跳的不好的地方,大家多多包涵。”
连声音都那么好听?!
看客们兴奋了,不时地叫喊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项菲仪复又带上面纱,嘴角一勾,她的目的并不在这群人身上,只要那个目标有所动心就足够了。
“绿珠小姐,不要走嘛,来陪爷喝一杯怎么样?”一个看起来有些文弱的公子哥抓住了项菲仪的手,项菲仪心中一丝恶心闪过,面子上却是在笑。
笑得极其妩媚,她欲拒还迎,将风月场上女人该有的动作表演地淋漓尽致,一点不像是平时里的作风。
如果被温融跟季颜看到,只怕是以为自己做梦了。
但项菲仪此番目的就是想接近石姬婨,又如何会让石姬婨看出破绽,只要让他觉得自己就是这醉红楼的姑娘,才会放下戒心。
“这位公子,绿珠不胜酒力,怕扰了公子的兴致,还是算了吧。”
“什么话!有绿珠小姐,本公子才有喝酒的兴致。”
项菲仪勾了勾嘴角,将杯中葡萄美酒喝完,挑起美眸,微微一笑,说道:“公子这样可满意?”
“不满意!”男子见到项菲仪嘴角还挂着酒液,在灯光下照耀得更俱有诱惑力,这男子的双眼都放光起来,怎么会只满足于此呢?
项菲仪早就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她索性一把推开了他,步步生莲走向高台之上,轻启红唇,清脆般的声音顿时传遍全场。
“今天是绿珠来到醉红楼的第一天,有些规矩还不是很懂,不过,今天的第一杯酒我是敬给了这位公子,不知今晚绿珠这个人该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