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不打招呼的走人,这来的时候能不能先让人通报一次呢!”项菲仪勾唇一笑,看似很和气。
只是赫连炫还是看出她微微不满的神情,略是抱歉的说道:“宫里发生一些事情,特意过来找你帮忙。”
“说。”
“我暂时受伤,怕是无法进宫,但宫里必须有人主持事务,所以……”后面的话,赫连炫未说出来,但意思已经足够明显。
项菲仪挑了挑眉,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问道:“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赫连炫俊眸微挑,“什么条件?”
“我若进宫,什么事情都由我做主。而且我要带什么人入宫,你都不可以反对。”项菲仪徐徐道来,清冷的眸子一直注视着赫连炫。
“可以!”
赫连炫答应的很是干脆,然而项菲仪的凤眸闪过一丝戏谑,“我带要男子进宫也可以咯?”
“……可以。”赫连炫闪过一丝无奈,但还是答应了项菲仪。谁让她是自己的同盟呢,而且他就是觉得,她就算提出再多过分的要求,都不会是像传言讲的那样不堪。
“行,你如此相信我,我就答应你进宫!”
反正如家连锁客栈交给温融跟季颜他们,自己也无聊,还不如去宫里玩玩!
这事敲定之后,项菲仪看着赫连炫,眨了两下清眸。
赫连炫未动。
项菲仪轻咳两声。
“有事?”
“……你似乎很闲?”潜台词就是你要是没事就赶紧走吧。
赫连炫冷峻的五官露出一丝笑容,感觉项菲仪总是跟别的女子不太一样。要知道他好歹也是太子,如今父皇已经驾崩,她就是自己名正顺言的皇后,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奈何,赫连炫想错了。
项菲仪的确有想法,但跟他这个太子,即将登基的新皇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要休息了,你有事先走吧。”项菲仪直接赶客了。
赫连炫剑眉轻挑,只得起身应道:“进宫后,一直在替身那照应的董蒙是我的人,他自小就侍奉我,是黄门侍郎。你可以相信他,让他替你跑腿,疏散消息。”
“好。”项菲仪正愁宫里没个门儿清的人,这个董蒙来得恰好。
“有事我会去找你,那个替身叫明德,我会跟他说你是我的人。”赫连炫想了想,又交待了一句。
只是最后一句‘你是我的人’,让项菲仪僵硬了一下,咋听得那么别扭呢。
不过他们现在是同盟合作的关系,也可以这样说,但她总觉得怪怪的。
却不知,赫连炫与她的感受是一样。
只是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但说完望着项菲仪怔然的模样,那清澈如溪的眼眸像是清晨的露水,让他一时看呆。
直到项菲仪清冷的眸子朝向他,挥了挥手,“行,你走吧。”
接二连三的被人一脸嫌弃的赶走,赫连炫怀疑自己是不是哪招她讨厌了?
却不知项菲仪赶他走,是想在进宫前赶紧安排好事情,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她可不能放弃自己的商业帝国以及特工组织。
赫连炫走后,项菲仪就把温融跟季颜叫进屋。
两人知道项菲仪要进宫的事情,闪过一丝不舍以及黯然。毕竟项菲仪是太子妃,日后就是皇后,他们想见一面怕是难了。
“连锁客栈的事就交给你们,记得我让你们开客栈的真正目的!”
温融与季颜听到项菲仪严肃的语气,立马单膝跪地,异口同声的应道:“请主子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办好主子吩咐的事情。”
“嗯。”项菲仪很是满意,颔首。
“去把李温良叫来吧。”
温融微怔,闪过疑惑,但还是转过身去将后院厢房的李温良叫来。
李温良见到项菲仪时,已经不像初次见面时那般初生牛犊的模样,带着敬意,单膝跪地,问道:“不知道主子叫我是为何事?”
“想必我的身份你已经知晓?”
李温良毕竟是大将军之子,对朝中政事自然清楚一二,对于项菲仪是太子妃的事也了然在心,只是让他更疑惑的是太子妃不在东宫,怎么会出现在这?
未等李温良多想。
项菲仪只问了他一句,“你可想报仇?”
“只要主子可以让我手刃仇人,我唯主子马首是瞻。”李温良立马表示出自己的忠心。
“好,那明天你就跟我一同进宫。”
“是!”
退下李温良后,温融与季颜两人情绪都有些低落,他们突然之间很羡慕李温良。他可以跟着主子一块进宫,而他们不能。
不过他们也很清楚项菲仪是信任自己,才会将这等情报网的重任交予他们。
“你们可是在想我为什么会叫李温良进宫?”
清铃清润的嗓音响起,让温融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这个意思,说道:“主子做什么决定,属下都不会有想法。只是宫里危机重重,到处明争暗斗,属下……”
“你何曾看到你家主子被人欺负?”
项菲仪潇洒一笑,言语中尽是霸气。
温融与季颜一时想到从大司空府一路到现在,从那次死里逃生后,项菲仪的确是没有再被任何人所欺负,甚至,所有人都臣服在她的脚下。
“有空我会出宫来看你们,你们安心办好手头的事情。日后我需要你们的地方多着,现在是你们替我打下江山的时刻,知道吗?”说到这话时,项菲仪的语气柔中带刚,尽是对他们的信任。
这种信任,让温融跟季颜热血沸腾,特别是项菲仪说以后需要他们的时候,激发了他们心底对她的守护之心。
“主子放心!”
……
再次夜闯皇宫,项菲仪凭着记忆力,选择在御林军的交班点,带着武艺不错的李温良混进了东宫。
当项菲仪出现在东宫太子妃的寝殿时,正假扮她坐在梳妆台卸下饰物的青芽听到声响,心思一动,很是警惕的跟着紫环看向门外。
谁知项菲仪正站在她们身后,笑盈盈的说了一句,“我在这里。”
青芽一惊,手中的梳子掉到地上,转过身看到项菲仪的时候,喜及而泣,与紫环一同跪在地上,“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项菲仪嘴角一勾,笑了起来。
上前扶起紫环与青芽,两人才发现跟在项菲仪后面的李温良,没想到主子进宫会带上他?
“从今天起,我就待在宫里了。”项菲仪宣布道。
紫环欣喜的看着项菲仪,小脸兴奋的脸红扑扑的,别提多开心了。
青芽也松了一口气,假扮小姐的日子她总是提心吊胆,担心自己没有办好这事,给小姐招来什么祸端。
这下好了,小姐要留在这里。
只是让她们奇怪的是,小姐要留下,为什么会带着李温良呢?
“我会安排李温良当我的侍卫,紫环,你去安排一下他的住处。”
“是!”
紫环领着李温良下去,留下青芽在房里。
“东宫情况如何?”
“太子跟传闻一样时而呆傻,时而跟常人一样,只是没有头脑。”青芽说到这里,犹豫地看了一眼项菲仪。
“继续。”
“而且太子侍妾众多,似乎是很多官员送来的女子,其中不少是大都督跟皇后赏的。”
闻言,项菲仪嘴角一勾,没想到这个替身的日子还挺好过的。没有她想的那般惊险,却是左拥右抱。
“太极殿那里可有什么事情?皇上明天就要出殡,可有什么旨意下来?”
“奴婢并没有打听到具体的消息,只是听闻大都督这几天一直呆在太极殿,去哪都带着一群侍卫,让不少官员很是不忿,私底议论他是故意想震压群臣。”
项菲仪一听,凤眸微闪,看来自己那封信有了作用。
但具体怎么样,还得看看明天!
……
次日,举国同哀。
金钟震鸣三声,先皇容严的灵柩就要盖棺之时,文武百官、后宫妃嫔们都要出来与灵柩辞别。
个个身着粗布麻衣,皆是一脸哀伤之意,好似真的对先皇离去伤痛在心。
但细细看去,便可以窥晓其中奥妙,女子手中拿着的手帕都是染了姜汁,微微在眼角擦拭,那晶莹的泪水立马涌了出来。
官员们没有办法拿手帕,实在是哭不出来,只得暗中掐着虎口,装着一副悲痛交加的模样。
就连跪在正当中的太子,嗯,应该是替身太子,都哭得好不伤心,眼泪哗啦啦的流着,弄得满脸皆是泪痕,看起来格外狼狈,没有一点即将要登基为帝的风骨。
在他旁边的就是太子妃,也就是项菲仪。
她原本可以让青芽代替自己,但想到今天可有一场好戏要看,不来的话,不是浪费!
只是这哭丧嘛,项菲仪是哭不出来,只好摆出一副很忧伤的模样,衬着她丑陋的脸却是没有人敢说什么。
毕竟长得美,你哭起来梨花带雨还挺有欣赏性。
但让一个丑得这么厉害的女人哭起来,那就是生生的让人觉得恐怖了。
即将要成为太后的郑燕戏份演得不错,可在项菲仪看来,那上翘的跟角不要太明显!
哭了一顿之后,总算合上灵柩,开始送葬了。
项菲仪起身时巡视众人,并没有看到大都督郑钧的身影,嘴角轻勾,果然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不但项菲仪有发现这一点,许多官员也发现他不在送葬的行列中。
想着人家现在是把控朝政的大都督,忙于国事无暇分身这个借口自然也可以搪塞他们,只是当送葬的队伍经过太极殿门口的时候。
百官皆是看到外殿中守着上百的侍卫,而且还有派来的御林军,这副模样,摆明就是保护大都督的安危。
大都督居然都不肯出来送先皇一程,这种做法瞬间让众人心生不满,想着宫里传闻说大都督跟先皇驾崩一事颇有关联。
如此想来,他不敢送先皇看来果然有猫腻。
不少忠臣对郑钧开始怀疑起来,那些跟郑钧作对的官员更是巴不得郑钧早点下台,倒是一直跟郑钧站对立面的风崇礼看起来很是淡定。
那副不闻不问的模样,好似这些事都跟他没有关系。
这跟之前强行让太子娶了项菲仪的气势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项菲仪行走在队伍之中,将所有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判断着郑钧在朝中的势力,看来不容低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