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皇上如今也已经久病不起,就算是再恨,这血浓于水,他莫佳宁也不应该看着皇室陷于危难之中而置之不理。
“忍心?”莫佳宁低低的笑了笑,“心是个什么东西?本教主如今是圣教教主,可并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一个皇子殿下是谁。如今你擅自闯入本教主的佑圣宫里,能走得进来本教主是念在你来者是客,给你几分薄面,只是你似乎并不领情。”
“无碍,本教主也看你不是很顺眼。竟然如此,本教主就给你一分钟的时间,看你能不能在本教主没有派出爱宠时,你能不能安然无事的走出本教主圣教的地盘。”
“皇子殿下,难道你就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太监总管看着莫佳宁,“血浓于水,难道你就忍心将皇上这么多年努力付出的一切毁之一旦么?”
如今皇上久卧病床,蓝疆国更是传出皇上遭受傀儡术的消息,弄得人心惶惶。加上如今新月国和孤雁国更是成为交好之国,这若是两国联手趁机出兵蓝疆国,那么蓝疆国势必会遭受前所有为的政权危机。
莫佳宁眨了眨巴眼,眼底里的笑意隐去,“看来你并不需要这一分钟的时间。”
说着,他指尖只是轻轻地一扬,原本乖顺的坐在他脚跟上的银狐立即站起身,那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眸冷冷地睨了一眼太监总管,顿时整个气息开始变得透着几分嗜血的危险气息。
太监总管猛地脸色一白,他从皇宫里带来的护卫都被拦在了山下,如今只是他只身一人。这样想着,他那从心里冒出来的恐惧更是硬生生的拽住了他的双脚,他想要撒腿就跑,只是双脚此时更像是生了根般,丝毫无法动弹。
“不过,你能只身一人闯入本教主的圣教圣地,勇气可嘉,这一条命留着也并不是完全的没有意义。”他顿了顿,垂首,指尖轻抚了一下银狐头上的雪白的毛发,漫不经心的说道;“本教主要的不多,废了他的一只手就好,留着他的性命回去让那个人看看也好。”
话落,银狐瞬间的跃出,整个朝着太监总管扑了上去。
求生是人的一种本能,太监总管见状,立即撒腿就跑,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般,迅速的朝着山下冲了下去。
“救命啊……”惨烈的尖叫声冲刺着整个山谷。
莫佳宁眸光半眯,隐在面具下的那一张绝色俊脸布满了一层骇人的寒意。他抬起手,一道银色的微光瞬间的震了出去,砰地一声猛地击在了大殿里的那一只圆柱上。
整个大殿猛地摇晃了下,瞬间又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屋顶上,那一抹金色的微光一闪,悬浮在墙面上的一面镜子瞬间的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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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熙身子一个瘫软,整个人朝着椅子上猛地坐了下来。她抬起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的一丝汗珠,在莫佳宁的面前用灵力原本就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方才她用灵力幻化做了镜子窃听莫佳宁和那个太监总管对话更是耗费了她不少的灵力。
皇室的唯一血脉?
没有想到,莫佳宁竟然会是蓝疆国的唯一血脉。
伊熙迈开步子,走到桌子前坐下,刚想要倒一杯水喝,却没有想到身子一阵虚弱,身子踉跄了几步,险些朝着桌子撞了上去。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护住了腹部,眉头紧皱,方才她一心想要知道莫佳宁到底想要她避开什么事情,却没有顾忌到腹中胎儿,过于消耗体内的灵力怕是不小心伤及了体内的胎儿。她伸出手,指尖落在了手腕的脉搏上,片刻,她缓缓地收起,紧皱的眉头倒是松了几分。
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几名奴婢走了进来,她们恭敬地将托盘上的膳食放在了桌面上。
“把这些东西都撤下去吧,我没有胃口。”伊熙慢条斯理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清水喝了几口,“把药壶里的药渣给处理掉,然后命膳房给我准备一道药膳就好。”
“是。”她们是教主派过来伺候伊熙的,自然听命于伊熙。
一名侍女走到一旁将那一只药壶端了起来,几名侍女重新将摆在桌子上的那些菜肴放回到了托盘里,转过身,便走出了伊熙的寝殿。
那名端着药壶的侍女刚走出永乐殿,便将手中的药壶打开,细细的闻了闻药壶里的药味,并伸出手将药壶里的药渣倒了出来,手指细细的将药渣拨弄开来认真地看了下,眉头不禁的皱起。她收回手,立即命其他的侍女将药壶里的药渣拿去处理干净,转过身,朝着圣光殿走了过去。
推开门,侍女小心翼翼的避开其他的人的视线,闪身进入了圣光殿。她迈开步子走到大殿前,恭敬的跪下身子,垂首,“主人,奴婢在医妖大人的药壶里发现了几味安胎的药剂,加上这段时间医妖大人的胃口似乎并不好,嗜睡,奴婢猜测医妖大人应该怀有了身孕。”
不同于其他的侍女身份,她是莫佳宁暗中安插在伊熙身边的眼线,莫佳宁之所以这么做,为的就是她能够一一的将伊熙所做的一切告知他。
她竟然能够被莫佳宁派去伊熙的身边当做眼线,自然是行事机谨,细心。这段时间,她便觉察到伊熙有一丝的不对劲,她胃口不好,便会命人准备一些滋补身子的药膳,这并未令人觉得异常,但是她看来,越是看似正常的事情越是不对劲。
所以,她便暗中留意了伊熙的汤药,连续观察了好几天,那些汤药里都是一些滋补身子的药材,她并不觉得伊熙的身子有虚弱到需要天天熬制这些汤药来服用。
所以便特地几下那几味药材问过了圣教里的御医,才知道,那几味药材虽看似平常,但是一起配合着熬制便具备着安胎的效果。
闻言,莫佳宁的眉角只是轻轻地扬了扬,“看来那小东西瞒着本教主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他本就该察觉,她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将手护在她的腹部上,原本他以为是她的身子不舒服,便命人来帮着她把脉,却被她毫不犹豫的将前去把脉的御医给恨恨地丢了出来。
怀孕?
她的肚子里怀的可是那人的孩子?
莫佳宁的指尖落在了扶手上,漫不经心的敲击了下,似有似无的声响却令人不禁的猛地屏住了呼吸,不敢惊扰。他半垂着眼帘,眼底里闪过了一抹厉色。
她能够瞒着他,多半是担心他会对那个孩子不利。也就是说,她在乎那个孩子?亦或是,她在乎那个人的孩子?
想要将这个孩子留下来,也要看他允不允许。他说过,一切都要重新开始,这个孩子本就该是属于过去,自然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忽地,他的手猛地收紧,眼底里闪过了一丝的杀意。
次日。
圣光殿里,伊熙坐在了软榻上,身旁的莫佳宁抬眸,一双隐在面具下的勾魂眼眸静静地看着伊熙,他伸出手,握住了伊熙的手,指尖相扣,丝毫不允许伊熙有任何退缩的余地。
伊熙想要收回手,却无奈莫佳宁的指尖扣住了她的手,根本就动弹不得半分,“莫佳宁,别告诉我你一觉醒来,脑子病的更严重了?”
擦!
谁能告诉她,他这会儿是抽的什么风?
“小伊熙,不管爷做什么,你要记住,爷都是为了你好。”莫佳宁开口,神情难得一见的认真,“所有的一切都该结束,爷可以给你更好的,普天之下的万物,只要你要,爷便取。”
隐在面具下的那一张脸,认真而专注,如此绝色的面容下,更显几分勾魂的谜魅气息。
伊熙看着莫佳宁,原本清亮如水的眼眸深处开始泛起了一丝的警惕和防备。虽然向来莫佳宁喜欢戏弄于她,但是如此深情款款的说出这一番话来,倒是使得她不由得心里开始泛起了几分警惕。
他说出这一番话,怕是不安好心。
她可从来不认为,在莫佳宁的嘴里吐出的话对她会有任何的好处,和他在一起,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落得过个好的结局。
“你想要说什么,可不可以说重点?或者是说点人话也可以。”她顿了顿,“我并不觉得我有义务每天都看欣赏你偶尔抽风的表现。”
莫佳宁勾了勾嘴角,这一次并未开口。只见两人指尖相扣的掌心中一股强大的银光开始凝聚,透过莫佳宁的指尖,缓缓地没入到了她的血脉之中。
伊熙眸色一冷,刚想要抽回去手,整个人便已经无法动弹。她看着莫佳宁,忽地,感觉到了心脏的位置剧烈的抽痛着,仿佛有什么在拉扯着自己。
她猛地摇了摇头,想要将脑海里的那一个想法甩开。只是,随着那一股银光源源不断的没入她的经脉之中,她脑子里的意识开始渐渐剥落,原本清澈的双眸开始透着一丝的迷离和迷茫。
“小伊熙,乖。”莫佳宁伸出另一只手从身侧的侍女手中接过了那一碗汤药递到了伊熙的跟前,“喝下去,只要喝下去一切就可以真正的结束了。”
“在这里,只能有爷陪着你,你是爷的,爷不允许任何人从爷的身边将你带走。”最后的这一句话,他并未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暗暗的喊了出来。
这并未说出口的话语,往往比嘴上说出来的更透着几分的决绝和真实。
伊熙缓缓地低下头,凑到了汤碗的边缘,那样缓慢的动作更像是被人操控般。她的眸光垂下,脸上的神情太过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