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玄穹宫殿?
她倒不觉得,这件事情很糟心。
西门耀的武功深不可测,她能接近他的机会近乎屈指可数。如果她能搬到玄穹宫殿,那就表示着她能有足够多的时间,寻找适合的机会接近西门耀,伺机除掉西门耀。
“你倒是很乐意!”
“王爷希望,伊熙不乐意?”
西门耀居高临下的斜睨着伊熙,眸光里透着一丝的诡异的冷光,他抿着双唇,说道,“竟然如此,本王倒是觉得早点习惯为好。”
他看着伊熙依旧是静静的站着,不由得微微的扬了扬眉,冷着嗓音继续说道,“今夜就随本王到玄穹宫殿,现在去把衣服换上。”
闻言,伊熙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的那一件披风上,慢条斯理的说道,“王爷是不是该回避回避?伊熙纵使爱好太多,但是却没有让别人免费观赏更衣过程的不良嗜好。”
木桶里的那一件披风,一看就知道并非是一件女子的披风。西门耀今晚就要安排她搬到玄穹宫殿,无非就是想要借此机会搜查她的寝殿,所以那一件披风,不能留。
“本王又不是没见过你的身子,现在才想着回避,会不会迟了点?”西门耀视线由上到下冷冷的扫了一眼伊熙,眸子里,锐利的寒意盘踞着潭底。他抿了抿唇,道,“本王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一分钟?”伊熙扬了扬眉,淡淡的问道,“王爷倒是挺急。”
她那清澈的眸子里,眸光流转,视线不动声色的扫视着一眼一旁盛满着沐浴所用的水的木桶上。看来,她不会争取到太多的时间去处理莫佳宁的那一件披风。
该死!
伊熙垂下眼帘,伸出手,从柜子里拿出了淡蓝色的长裙。只见,垂落在幔帘瞬间的扬起,一道纤细的身影在若隐若现的微光下,透着一丝的朦胧和性感。
顷刻,扬起的幔帘缓缓的落下,此时的她早已经换上了一身拽地长裙。
西门耀的视线落在了伊熙的身上,他迈开步子,缓缓的走到了木桶前,抬起手,指尖落在了木桶的边缘,似有似无的摩挲着。
久久的,他收回了手,整个动作十分随意和轻缓,慵懒的气息蔓延,却令她的心暗暗的收紧。
“竟然你如此喜欢呆在水里,本王倒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他转过头,看着伊熙,道,“明天你跟着本王学习灵力,就先从水里开始学起,如何?”
“可以。”伊熙迈开步子,视线不着痕迹的落在了木桶的边缘,只见西门耀的指尖触及的地方,木桶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道明显的裂痕。眸子里,染起了一丝讽刺的冷笑,她缓缓的收回视线,转过身,毫不犹豫的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伊熙原本跨出门槛的脚步顿住,双眸抬起,睨了一眼一旁站着的一鸣和白月的身上。她勾了勾嘴角,扬起的嘴角上形成了一抹淡漠而清冷的笑意。
西门耀这个安排倒是挺好,至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她在木桶里留下的东西,可是些好东西。她倒希望,一鸣和白月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心情可以不受到影响,毕竟木桶下的那些容成一团的衣服,看起来确实会令人感觉不太良好。她收回视线,再一次迈开步子,慢条斯理的朝着玄穹宫殿走了过去。
“主子。”
“王。”
一鸣和白月在看到一抹熟悉的玄色身影走出房门外时,立即垂首,脸上的神情恭敬。
“你们进去里面查查,看是否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西门耀顿了顿,他垂首,视线落在了他的指腹上,眸光深邃而幽冷,“注意木桶里的东西,把里面的东西全部给本王带过来。”
她如此费尽心思想要掩藏着,甚至不惜在他的眼皮底下毁掉的东西,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
“是。”
白月缓缓的抬起头,视线望去,看着那一抹玄色的身影渐渐的远去,直到最后消失在玄素殿后,才转过身。
她看着一鸣,眸光落下,伸出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白色的药瓶递给了一鸣,说道,“一鸣,听说你和王去死亡之林时受了伤,这是从步崖那里取来的药膏,你拿着。”
“不用。”一鸣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越过白月,迈开步子走进了房间。
白月将顿在半空中的手缓缓的收起,脸上的那一双眼眸眨了眨。她的视线落下,淡淡的望了一眼手中的药瓶,指尖收紧,将药瓶放到袖子里。
迈开步子,她越过门槛,朝着房间里缓缓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那屏风内的木桶里,水顺着那木桶上的裂缝一点一滴的掉落在了地面上,将地面上的木板打湿。步子踩在了地面上,顿时发出了阵阵哒哒的脆响。
一鸣手中持着利剑,走到房间内的木桶前停下。他顺着地面上的水渍望了过去,目光落在了那一只木桶的边缘上。只见边缘的地方,木板上的裂缝逐渐的裂开。
忽地,嘭地一声。
整个木桶散开,里面的水哗啦的地一声全部砸落在了地面上,溅起的水渍甚至将男子脚下的那一双鞋给溅湿了一片。
只见,水在鞋面上晕开,瞬间,鞋面上便开始被水化开了一道洞口。
男子将手中的剑用一股强劲的力道震了出去,在半空中回旋,最后以一个俯冲之势,迅速的将地面上的近乎容成一团衣服给挑起,甩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白月上前一步,越过地面上的水渍,走到了桌子前,视线落在了桌子上的那一团容成一团,令人难以分辨出是什么的衣服上。“王想要的东西就是这个?”
“嗯。”一鸣收起手中的剑,迈开步子,将桌子上的衣服放入了托盘里。他的视线扬起,冷冷的扫视了四周,在发现并无任何异常之后,便收回了目光,转过身朝着房间外走了出去。
白月看着地面上的那些水渍,嘴角上微微的勾起,眸子里染过了一抹意味难明的深意。转过身,她的脸上恢复了之前的那一张平静如水般的神情,抬起脚步,她缓缓的走出了房间。
玄穹宫殿里的书房里。
软榻上,男子整个人慵懒的半靠在软榻之上他撑着下巴,一双眼眸轻阖,掩住了眸子里的神情,总是不禁的透着一股慵懒妖魅之气。
顷刻,房门被推开。一鸣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身后的白月将敞开的房门合上,两人走到男子的跟前,半跪着身子,垂首。
“主子(王)。”
“东西带到了?”男子缓缓的抬起双眸,懒懒的扫了一眼一鸣手上端着的托盘上的东西,淡淡的问道。
一鸣站起身,将手中的托盘端到了西门耀的跟前,放下,说道,“王,这上面的是属下在木桶里发现的东西。木桶里的水属下已经检查过,发现了里面被人加入了腐蚀性十分强的药物。”
其实,一鸣的心里自然清楚,他的主子早就猜测到,木桶里被放入了药物,不然也不会将将木桶整个用灵力震碎。
“腐蚀性?”西门耀斜睨着托盘上的衣物,眸子里深处,染起了一丝冷意,她的脑子倒是不笨,竟然想到利用木桶里的水和药物形成了反应,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将衣服迅速的腐蚀掉。
想要毁掉?
他倒想要看看,她如此费尽心思想要消失殆尽的东西是什么。
西门耀伸出手,掌心中凝聚起一团淡蓝色的微光,掌心掠过托盘上方,微光瞬间的形成了一股强劲的光圈,将整个托盘套住,缓缓的,微光凝聚,加强。顷刻,西门耀收起了手,托盘上,原本被腐蚀得不成样子的衣物立即恢复了之前的摸样。
“王,旁边的衣物看得出是伊熙的,但是这一件?”白月起身,走上前,伸出将托盘上的那一件玉色的披风拿了起来。
只见,长长的披风瞬间的垂落,在烛光的映射下,那玉色宛如被度上了一层莹莹欲透的光芒,瞬间玉色如月。
“这件衣服,从长度和大小来看,应该是属于男子的披风。另一方面,这件衣服无论是手工上还是采用的面料上,都是属于上等,并且并非出自于我们新月国。”
一鸣眸子沉了沉,他抿了抿唇,开口道,“主子,国宴举行在即,受邀前来参加我们新月国的国宴贵宾里其他国家的王公贵族都有将近数十人,是否需要属下从他们的身上入手,从而彻查出这件衣服究竟出自哪里?”
西门耀的目光慢条斯理的落在了白月手中的披风上,他扬起手,一抹淡蓝色的微光震出,只见那一抹淡蓝色的微光刚触及到披风上,便被瞬间的吞噬了进去,衣服上泛着的那一层月色光圈闪烁,愈发的明亮了几分。
见状,他微微的眯起了双眸,眸子里一抹厉色闪过。他开口,说道,“看来,这一场国宴,倒还真是热闹十分。”
“王。”
“你们下去吧,这件事情,本王自由打算。”西门耀的视线最后落在了那一件玉色的披风上,眸子里掠过了一抹意味深明的冷意。
“是,王。”白月福了福身,转过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白色的长裙套在女子的纤细修长的身子上,总是这般的合宜,将她骨子里的那一抹圣洁高贵的气息,在举止之间,顷刻蔓延。
一鸣抬起头,看着软榻上的西门耀,他握着利剑的手紧了紧,脸上的神情依旧透不出一丝的温度,“主子,国宴在即,除掉孤雁国三皇子的计划一再的失败,属下应该承担全部的责任,请主子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