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珂见是酒鬼心陡地一沉,又见他和宝柱在一起,更是惶惑。
闻言遂镇静道:“见面了又怎么样呢?你还不是这么老气横秋么!”
酒鬼狡黠地眨动着小黄眼珠,笑道:“我老人家会变年轻的,到那时候便会作你的丈夫了,你不用着急。只是现在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香珂道:“你一定又是想让我告诉你打狗棒的下落,对不对?”
酒鬼嘿嘿一笑,道:“正是为这件事。柳姑娘,你们的人已经成了我老人家的徒弟,咱们之间的关系亲密多了,这次你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香珂心弦剧颤,道:“你是说宝柱已经拜你为师了?”
不待酒鬼回答,上官寒竹接口也道:“你传授了他什么功夫?我们不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有长进。”
酒鬼冷冷一笑,道:“世上往往奥妙的东西,都在于人们的不知,才觉得奥妙。
“若捅破了蒙在表面的那层窗户纸,一切都不过是极为简单的。
“所谓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武学也是如此,再奥妙的功夫若有人稍加点拨,靠自己悟性,都能掌握,至于发挥的如何,那要靠临阵时的心态。”
上官寒竹冷冷道:“刘老前辈,听你的话好像并没有回答我。
“我是说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教了宝柱什么,居然称他是自己的徒弟。
“若什么也没传授他,他还和原来一样,将来不怕坏了你的名声么?”
酒鬼傲然道:“我老人家教徒弟不像别的那些废物,一教就是十年八载,结果调教出来的徒弟,还屁用没有!
“我老人家教徒弟三言两语,五招四式足矣,还保证对人对敌。他能变幻无穷,举一反三,立于不败之地。”
香珂笑道:“都知刘前辈能喝酒,却很少有人知道你还能吹牛皮!”说着,看了宝柱一眼,见宝柱正然看自己。
心道:若酒鬼说的是实,则不失为一件好事,宝柱假如真的习成绝世奇功,在自己这方面也多一份力量。
只恐酒鬼是信口胡诌。
洒鬼脸稍稍一红,道:“耳听是虚,眼见为实,不妨你们三人一齐动手,看能否碰着我徒弟不,若碰着他一下我老人家算输!
“若碰不着,柳姑娘,你需乖乖地告诉我那打狗棒的下落,我好拿了它去换酒喝!”
上官寒竹凛然道:“我们若失手伤了他呢?”
酒鬼嘿嘿一笑道:“若伤了他我老人家便跪下为你们磕头,伤一处磕一个头,伤两处磕两个头,若是杀死了他,我老人家便也死在你们面前,如何?”
上官寒竹回首看了看香珂,右手缓缓抽出腰间长剑,把左手马缰递给玉娇,示意她将马拴在旁边的树上。
香珂见上官寒竹抽出长剑,她猝然一惊,担心地看了一眼宝柱,见宝柱还在看着自己。
她知道,上官寒竹幼年拜九宫玄奇剑太乙真人为师。
剑术精绝,内功充沛。曾经与杜一剑交手才稍逊一点,而宝柱没经名师,自幼虽搏虎练功,但相比之下,差之何止天壤。便算是酒鬼传他些功夫;但这么短的时间……
酒鬼这时对香珂道:“柳丫头,你们怎么不出剑?我
说过让你们三人一同动手……”
上官寒竹在一旁截口道:“刘前辈,你不会不知‘玄奇剑法’吧……”
酒鬼现出不屑的神色,道:“太乙真人么?他的那些玩艺儿中看不中用!”
上官寒竹眼中忿恨之意爆满,冷冷道:“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玩艺中用,还是家师的玩艺中用!”说完,在手捏了个剑诀,清啸一声踏中宫抖剑向宝柱刺来。
香珂一见上官寒竹真的动了手。便暗自为宝柱悬起了一颗心。
她虽然知道上官寒竹不会过重伤害宝柱,但刀剑无眼,万一是真的失手……
玉娇心中更是不安,她怕上官寒竹因为宝柱窥视二人偷情而心生忌恨,出剑不留情。
谁知一看宝柱,香珂和玉娇都感到担心是多余的。
宝柱似乎根本没想到上官寒竹会抖剑刺向自己,他瞥见时,上官寒竹的剑已距前胸只差三寸,但见他身形只是向旁一移,上官寒竹的剑便刺空了。
他正想回剑斜扫,谁知,宝柱身形奇奥地一旋,已经到了上官寒竹的背后,上官寒竹一怔,面前没了人,心一惊,恐宝柱在背后出手,一式“凌空玉带”身形凌空而起,手中剑光似一道匹练袭向身后的宝柱。
本是以攻为守的奇绝剑法,可是一剑又刺空,宝柱身形站在他左斜方七尺处,正然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看着他……
上官寒竹从空而落,收剑入鞘,瞪了宝柱一眼,悻悻地哼了一声。
见状,酒鬼得意一笑,说:“怎么样,我老人家是吹牛吗?适才他若在你背后出手,哼!你一百个上官寒竹也早趴下了。
“我已经试过了,他一眨眼间能袭出三掌,而他的掌力你是知道的,以前能把一只老虎打出两丈多远,现在呢……”
上官寒竹冷笑一声,截口道:“我很高兴我兄弟有了这么大的长进!但不知,他这种奇奥的身法是什么?”
酒鬼笑道:“告诉你也无妨,这是他自己独创的‘搏虎步’,与我老人家独有的‘八卦阴阳步’混合演练而成的步法,我为这种步法起名叫‘搏虎阴阳步’。
“这种步法奥妙无穷,通灵百变。我眼下唯一担心的是,‘搏虎阴阳步’能否敌得过花仙那邪门功夫‘身影双分’。”
香珂心中一惊,知道酒鬼说的花仙“身影双分”是一种异派奇功,花仙的徒弟,那“鬼影四卫”她是见过的,并领教了他们的厉害。
可据酒鬼说,那“鬼影四卫”的功夫还没练到家,只到第二阶段“去形还影”。
由此可知那“身影双分”该会是怎样的奇奥莫测了。
酒鬼似是看破香珂心意,道:“柳丫头,你们便是三个一齐上,自信能碰得到么?我看还是别费劲了,你还是乖乖地告诉我那打狗棒的下落吧。”
香珂心智甫开,遂笑道:“告诉你可以,但有两个条件:“一是你不能再带走宝柱,只因你已经说了,他原本是我们一伙的,我们有事要他帮助。
“二是你再不许提做我丈夫的事,只因你也没办法变得年轻。
“若这两个条件你答应,我便可以告诉你打狗棒的下落,你到那里伸手便拿。”
酒鬼闻言,道:“这第一个条件我可
以答应你,原本我也没想把他留在身边,碍手碍脚的,也不能陪我说话。
“这第二个条件吗,我不算答应你,也不算不答应你但等我打狗棒到手;才算答应你,收回原来的话。否则,我和你没完!”
香珂笑道,“也好!我告诉你,那打狗棒放在嵩山一独峰顶的一棵巨树下。
“不过你需快去,毒丐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在今天下午便已离开这里了。”
酒鬼嘿嘿一笑,道:“好个毒丐,想踢我的酒碗,”话出口,人已飞掠而出。眨眼间,便飘出很远,很快地没了踪影。
香珂见酒鬼一走,便长吁口气,对一旁的宝柱笑道:“宝柱,你的武功真长进了,我们为你高兴!”
上官寒竹阴沉着脸,道:“但你不该拜这样的人为师!我们要学正宗的武功!”
宝柱望了望香珂,又看了看上官寒竹,脸上掠过一丝奇怪的表情,他转身就走。
刚迈出几步,香珂掠身近前,拦阻道:“宝柱,你不想和我们在一起吗?
“告诉你,我们已经打开过冰棺了,那里面有你的父母。
“可是要复活他们,需要寻找‘四种圣品’就是四种花草的种子:我们正想下山去四处寻找呢;你不想与我们一同去寻找吗?”
宝柱闻言,回首望了一眼上官寒竹,弯腰捡起一根树根。
在地上写道:“他不愿与我在一起,我便自己去寻找!”
香珂看了,叹道,“你自己去寻找?可是你不知道那‘四种圣品’所在之处,况且仙……”
上官寒竹在一旁截口道:“他既然不愿与我们在一起,也不好勉强他……”
香珂道;“看来他是愿意与咱们在一起的,只是……”
玉娇一旁笑道:“你们别争了,依我看,不如咱们分为两路。
“香珂,你和宝柱一路去东海;我和寒竹哥一路去西域,这样,同时也能寻到两种圣品……”
香珂道:“可是,力量分散……原本就不易,这样一来,恐怕更难上加难了。”
上官寒竹道:“宝柱武功大有长进,也许能所向披靡,战之必胜,有了我们反而多余。”
香珂闻言,看了看宝柱。听口气,宝柱和上官寒竹之间已有隔膜心存芥蒂,便不能强扯在一处。
而分为两路的办法,虽使力量不集中却可以暂缓二人的隔阂。
遂叹道:“这样也好,只是咱们两路谁先成功,便再去支援另一路。
“只要东海和西域的两种圣品到手,长白山和天山上的圣品便显得容易些。”
上官寒竹笑道:“香珂妹,若非适才试过宝柱的武功。
“便是你要分为两路,我们也不会同意。
“因为你的安危比得到圣品还重要。”
香珂叹道:“你们也要保重。只愿咱们都能成功,但等‘四种圣品’备齐,复活了僵尸,也许能使惨案真相大白。
“便也不难找到‘神州令’,还武林之安宁!至于我个人的安危,又能算什么呢?”
上官寒竹又微喟道:“香珂妹,色魔据说是个很令人头疼的人……你们还是骑‘千里雪’去吧,能战则战,能走则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