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胖嘟嘟的中年男子一左一右包抄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你们警察局是那个领导让你打外宾的,我告诉你,这次一个多亿的投资没有了,你和你们领导要负主要责任。”
“叭”他话没说完,姜绅甩手一个耳光,打的那官员莫明其妙,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足足十几秒钟,这两人才回过神来。
“你----你竟然打我?”
“你竟然打我们鲁局?”
“你神经病,那只眼看到我打了?有证据没有?去你吗的。”姜绅说完,转身继续走。
“站住---”两人一涌而上,拉住姜绅。
却见远处几个警察狂奔过来。
“干嘛,干嘛,你们作死啊。”几个警察把两个局长直接架了起来往后一拉。
“你们干什么?没看到这小子打我们鲁局长,你们领导在不在。”招商局两人,一个是局长,一个是副局长,那里把这些小警察放在眼里。 Wωω ▲тtkan ▲¢ ○
但是警察们也不给他们面子。
“你有没有证据,有证据我们马上可以拘留他,没有证据不要惹事。”
“我脸上都这样了不是证据?”鲁局气的不行,伸手一抹,嘴角边都有血流出来了,这也不叫证据。
听警察的口气,明明想包庇他。
“大哥,我脸上这样算不算你打的。”一个警察抬起手来,叭叭,重重打了自己脸上两下。
这警察不是别人,东湾街道派出所的杨达杨所长。
杨所长现在是金局的亲信,虽然这区离他东湾街道不知有多少远,金近山还是把他调过来了。
“你---”鲁局一看杨达这架势,那是铁了心帮姜绅了。
“你?---你好----你叫什么名字,你们警察局的人,殴打外商,阻碍城市发展----”
“叭”鲁局说到一半,杨达甩手又是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就有点出乎意外了。
谁也没想到杨达这警察敢当众打耳光。
打的那鲁局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杨达可是穿着制服来的,这个耳光打的真叫胆大。
招商局两个呆住了,目瞪口呆看着杨达。
然后那副局长率先反应过来,尖叫道:“你们看到了,你们看到了,你们同事打我们鲁局,身为警察,公务人员,殴打科级干部,这是要开除的---”
几个警察用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这几人都是杨达在所里的亲信,不是亲信他也不敢当众打耳光。
“杨所,要不要先把这两人带回所里,查一查他们的开房记录?”边上是一个警察问杨达。
现在国内,只要用身份证去宾馆开过房的都能调出记录,当然了,开过房并不算什么,但是带进派出所的话,没事都可能惹出一身事。
“算你狠,走着瞧。”鲁局一看,大事不妙,跟这群人斗,自找死路。
他虽然是正科级干部,和警察局长平等,但不归他管,他有屁用。
“滚吧你,什么狗屁局长,舔外国人屁股,搞自己人。”
“去你吗的。”
“垃圾局长。”
几个警察破口大骂,骂的两人脸红耳赤狼狈逃离。
鲁局一回去,就向分管副区长汇报了这事。
并且添油加醋把警察局也告了进去,还点名金近山,纵容手下警察无法无天,当众打自己耳光又不承认。
分管副区长叫向岚,美女区长,今年已经三十三岁,却仍然未婚。
向岚还是上任招商局长,因为招商工作特别出色,而提拔为副区长。
向岚听了之后先沉思了一会。
她又不管警察局,当然没办法把金近山叫过来骂一顿,但是鲁局也是她一手提拔起来了亲信,这个面子能要回来就要想办法要回来,不然就寒了同志的心了,以后怎么开展工作。
“我向谢区长反应吧。”向岚想了下,听说警察局长还是新的,并且投了谢区长,只有向谢区长汇报这事了。
必竟招商引资也是区政府的事。
向岚打通谢长青的电话,先把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
事情还没说完,谢长青就打断了她。
“你说,警察局有个辅警叫姜绅,打了日本客人。”
“是的,是个辅警,我们招商局鲁局去责问他,他又打了鲁局。”
“而且,警察局副局长金近山包庇他---”
“金近山啊。”谢长青听了,眉头皱成一片。
但他反应很快:“行了,马上那啥事变纪念日了,即然是日本客人,这事就算了吧,警察局那边我会说的。”
“---嘶”向岚从谢长青的话中听出其他意思。
这事算了?谢区长也不打算追究?
谢长青刚念了四个字‘金近山啊’,看来,这金近山有点来头?
向岚也是进入体制多年,领导们说什么话,做什么工作,甚至一个眼神,她都能猜出大概的意思。
“好的,一切听区长的。”向岚默默的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就这么算了?我被白打了?”鲁局听到,满脸都是愤怒和失望。
电话那头,谢长青挂了电话后也陷入了长思。
这件事里有两个人,对别人来说无所谓,对他来说都是惊天密秘。
一个是姜绅,姜丰民的私生子。
另一个金近山,金家的儿子。
上次金仲林来东宁,姜丰民亲自去迎接的。
金仲林的大哥,现在是中央政治局委员。
做到‘局委’可不得了,全国也就二十几个,是国家真正的权力中心。
而全国这么多省委书记,能做局委的只有二三个,据说这次金仲林大病痊愈,也有可能从中央下来到地方,做省长甚至书记。
以金家现在的地位,金仲林迟早也要进局委的。
金家的人在东宁,知道的并不多,除了东宁省委书记,估计也就姜丰民了,连省长都不知道。
姜丰民知道,就是因为他岳父,以前的唐副省长,和金仲林的哥哥曾经做过同事。
这两人怎么搞一起了?
谢长青震惊的不是金近山和姜绅的身份,而是两人怎么搞到一起了。
金近山包庇姜绅?
嗯,听说金近山军队出来的,肯定对日本人欺负国人有意见,包庇手下也是正常。
谢长青自己想了想,然后拿起电话,向老板姜丰民汇报了一下。
“什么?小子又打日本人?一亿多外资被打没了?”姜丰民先是听了大怒,再后来听到金近山包庇他,愣了一会。
“金近山好像是部队转业的吧。”姜丰民的想法和谢长青不谋而合。
“是的,听说性格很像军人”谢长青含蓄的提点一句。
其实就是说金近山性格有点爆燥,会得罪同事。
“他当副局长几年了?”
“好像才二年多点。”
姜丰民摇头:“上次我见过金仲林了,不让我管。”
金仲林要金近山靠自己升上去,要不然的话,姜丰民可以做个人情,帮他提拔一下。
金仲林未必说的是真话,谢长青想说这句,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去,他不能说。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姜丰民挂掉电话,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有点期待想见姜绅。
当初姜绅第一天来东宁的时候,他像躲瘟神一样的怕见姜绅,如今自己已经坐上了市长宝座,又不时的听到姜绅各种事情,突然心中有点想见姜绅了。
但是他说不出口,更不能对谢长青说。
当初是他派谢长青去打发姜绅的。
而谢长青也不是笨蛋,挂完电话后,微微笑了,老板,好像有点想见姜绅了?
姜绅这时并不知道姜丰民心态的变化。
也没想到自己的事又传到了姜丰民那里。
他打完木村,回到巡特警大队,众队员看他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以一打七,还把人家废了一个,又凶又狠啊。
连原本想为难他,和他作对的小苗警官也躲在一边默默的冷眼旁观。
她也聪明,今天姜绅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自己要跳出来为难他,就是成为众矢之的。
就算是美女,也不是什么事都能随便做的。
但是姜绅这样下去,小苗也很难受的,最大的仇人近在眼前,却不能报仇。
小苗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郑文则郑局。
“郑局,我是小苗啊。”
“啊,小苗啊,你好你好,有什么指示啊。”郑文则也很不要脸,小苗父亲是他顶头上局,他也直接问小苗有什么指示。
“郑局,我想调到巡特警大队去,行不行?”
“调巡特警啊,行,当然行,我早就和你父亲说过了,刑警队太累太苦,好,我马上办,明天你就去报道。”
“谢谢郑叔。”小苗连叔都叫了出来。
“哈哈,应该的应该的。”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姜绅就见到了小苗警官。
巡特警大队是副科级的建制,有大队长一名,副长大队三名。
我们小苗警官就是副大队长。
大清早姜绅一上班,就被新来的副大队长叫去训话。
他穿好辅警服,走进副大队长办公室,尼玛,怎么是陈小苗,这死丫头什么时候来了?
“姜绅是吧,以后我就是你们片区的直接领导,有什么事情,要先向我汇报。”
他们巡逻的时候,都是几个小队分一片,每个片有个副大队长负责,陈小苗就负责姜绅那一片。
“陈队这话,应该和我们小队长说吧?”姜绅弱弱的回应一句。
算你狠,现在是我直接领导,姜绅今天先装回孙子。
即然想进体制,就要根据体制的规矩来,姜绅也不想什么事都要动用神通和拳头,看看自己能不能在体制内生存下去。
“那是当然,你又不是小队长,不过我叫你来,是帮我打扫一下卫生,以后我办公的卫生就你打扫。”小苗说罢,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
“当”钥匙扔在桌上:“这是我办公室钥匙,我不在的时候,帮我打扫一下,每天烧一壶开水,每天上班和下班拖一次地。”
“-----”尼玛的,拿着鸡毛当令箭,信不信我扇你一个耳光。
姜绅先是大怒,接着一个声音不停的在脑海中盘旋。
冷静,冷静,在体制中混,就要有良好的情商,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