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的事,艰难跨过的时期,种种种种,都是因为这样一个人在背后捣鬼。
真的……知道真相之后,无言以对……
如果不是因为文书,这些年,她就不会一直在心里埋怨司徒慕绝辜负了她。
多少个寂静的夜晚,她隔着一扇大大的玻璃窗,望着外边一尘不染的天空,看到天明。
多少个下雨的日子,她捧着手里的笔记本,眼泪跟随屋外的雨一同落下。
多少次想起司徒慕绝,心里就好像被火烤、被针刺、被刀割一样,痛不欲生。
最后最后,都变成了此刻,白薇雅的一次深呼吸。
过去了,好在事情都过去了……
她不但没有和司徒慕绝彻底决裂,两人的感情反倒比过去更为深厚。
这么说,还要变相地感谢文书不是吗?
这算是上天给白薇雅和司徒慕绝的一次不小的考验吧?
“我那时候在新西兰念书,也不知道为什么,慕绝一直都没有联系我,而且我当初说要出国的时候,他也没有对我说过任何想挽留我的话,我那时候想,哪怕他就说‘留下来’三个字,我都可能不顾一切地继续留在婕梦菲斯。”
不过,想起在新西兰也制造了不少美好的回忆,她认识了她温暖的寄宿家庭成员,认识了迟雪这个单纯有趣的好兄弟,也体验了不一样的慢节奏生活,以及当地的风土人情,这都会成为她不一样的人生阅历,其实,她还挺感激的,因为得到了这样一个机会。
这么想着,白薇雅提了提笑容,说:“尽管我收到这份包裹的时候,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回想,说夸张点,仿佛有种凤凰涅槃的感觉,所以……嘉栗,你不用太自责,我知道你的本性是善良的。”
她相信她的直觉。
女生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米嘉栗舒心地笑了笑:“薇雅师姐,谢谢你。”
白薇雅凝望着无波澜的茶杯水面,心里一块沉重的大石头,慢慢地下沉,归位。
……
夏季炎热,蝉鸣声声,好不容易熬到夜晚,等待着阳台上吹来凉风,却来了热风。
白薇雅无奈地关上了司徒慕绝房间的阳台门和窗户,开了空调。
房间里的大灯全部关闭,她已经洗漱完毕,坐上床,打开床头灯看书。
婴儿床里的白羽睡得很香。
司徒慕绝穿好米色的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已经擦得半干,坐在书桌前吹头发。
室内安静得很,只有吹风机呼呼的声音,白薇雅看书看到打呵欠,眨了眨眼睛,看着床头灯把司徒慕绝的影子拉得老长,就好像一个守护屏障在她身边,不由得感到心安。
这些天,白羽慢慢学着走路了,她和司徒慕绝看着白羽从爬行,到能走几步路,这么过来,有种为人父母的美丽错觉。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真是幸福极了。
白薇雅也会悄悄地想象,以后和司徒慕绝有了自己的小孩会怎样?
他们一定会给孩子很多很多的爱,做好榜样,教孩子各种做人的道理,带孩子认识这个美好的世界,感受生活,让孩子成长成一个善良的人……
真是太棒了……
白薇雅甜甜地笑了。
回过头一想,白若和江月盈到底是去环游世界了吗?
为什么去了这么久都没回到白家?
白薇雅大四即将开学,迟雪也搬离了白家,住到艺能学院给他分配好的宿舍,提前适应新环境。
白家几乎算得上是空了。
她深深地呼出一气,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似的。
“Beer,在想什么呢?”
司徒慕绝吹干头发,坐上了床。
他一个用力抱住了她,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夹杂着青苹果味的洗发水香气,被她闻到。
她喜欢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那是独一无二的,很清新,还令她很有安全感。
白薇雅回抱着司徒慕绝,两个人像抱抱熊一样,拥抱了好久。
“慕绝啊,我在想,小羽毛已经会走路了这件事,等老爸妈咪回来,看到小羽毛喊着爸爸妈妈,朝他们蹦蹦跳跳地走过去,他们该有多高兴啊……”
“嗯,你说得是……”
“还有的是,我和你之前的误会彻底解开,心里舒服了很多,我也知道了,你是真的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和我分手,你是那么的……爱我……”
白薇雅一般都不会说这些肉麻话,但是念在今晚心情很好的份上,就难得地肉麻一下吧……
“我一直都很爱你……”司徒慕绝轻吻她的头发,嗫嚅道。
白薇雅突然想起一件事,就从司徒慕绝怀里离开:“明天贝医生要给小羽毛打疫苗啊,这事我差点就忘了,唉,都是最近熙雨娱乐太多事情忙了,我都昏了头,不过,好不容易hold住了熙雨,也是好事……”
“嗯,我们明天带小羽毛去打疫苗。”
“对,回白家打疫苗。”
白薇雅狡黠地眨了眨眼,看着司徒慕绝,忽然就露出了一个顽皮的笑容:“你明天跟我回白家?这是你第一次来我家吧?那我要好好带你参观,就来一个白家一日游!”
爱他,就带他回家,让他感受她一直生活的地方,瞧瞧她童年、青少年的回忆。
真是非常美好的事情呢……
“那好啊,我的小导游,明天就由你带我游览啦……”
“嗯!”
……
“小贝、小贝!”
白薇雅方抱着白羽回到宅子里,她就挣扎着下地,踉踉跄跄地冲贝蔺宸跑去,贝蔺宸站在不远处蹲下身接住她。
白薇雅宠溺地看着白羽跳到贝蔺宸身上的小身影,司徒慕绝宠溺地看着白薇雅。
“你们很。”
对于贝蔺宸说话三字经的麻烦,白薇雅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示意贝蔺宸继续说下去。
“像一家。”
司徒慕绝轻搂着白薇雅:“那是!”
白薇雅抬眸看他:“很得瑟嘛你!”
事不宜迟,白薇雅抱起白羽,小心翼翼地把她固定在自己怀里,让她别乱动。
白羽水汪汪、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贝蔺宸,瞧瞧贝蔺宸是怎么先用棉签沾**涂抹在她小小的肩膀上消毒。
白羽一脸茫然地看着站在白薇雅面前的司徒慕绝,好像在问:这是在干什么?
嗯,不明白呢……
白羽小嘴巴抿了抿。
白薇雅看着贝蔺宸手里尖尖的针,心里就咯噔了……
她一脸恐惧地看着那针头,好像在分担白羽的恐惧似的。
司徒慕绝注意到白薇雅脸上表情的变化,改站到了她身后,让她靠着他。
白薇雅紧张地抱着白羽,靠着司徒慕绝。
可就在针头触及白羽的皮肤的时候,白薇雅眨了下眼,眼泪就流了下来。
白羽还没哭,她反倒哭了。
司徒慕绝忙半蹲下身帮她擦眼泪。
贝蔺宸已经帮白羽打完针,棉签贴在白羽的针口上,白羽反射弧好像有点长,现在才慢慢地哭出来。
“怎么你们两个都哭了呀?”
司徒慕绝哭笑不得地小心搂过白薇雅,白薇雅为了抑制住哭泣,双肩不住地颤抖。
白羽的针口慢慢就愈合,已经不需要再按住了,司徒慕绝帮忙扔掉棉签,贝蔺宸过来抱起了白羽。
司徒慕绝可以说是无暇顾及小羽毛,先安慰好怀中的这个“大孩子”要紧。
“小孩子是一定要打疫苗的啊,你哭什么呀?”他抹掉白薇雅眼角的泪珠,“你是不是心疼小羽毛?”
“嗯……”白薇雅点点头。
她看着白羽打针的时候,有种看着她受罪的感觉,恨不得她能代替白羽打这一针。
“如果能让我代替她痛该多好啊……”
她把心里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司徒慕绝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那以后我们有了属于我们的孩子,你该怎么办啊?”该不会每一次孩子打针的时候,她都要哭一次吧?
白薇雅吸了吸鼻子,说:“我……我会慢慢学着不哭的……”
司徒慕绝忍不住嗤笑而出。
她还真是变得宝里宝气了呀……
每天都看到她不一样的一面呢,真是每天都收到不同的惊喜一般。
……
“小雪,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听迟雪的语气,整一个蔫了。
“白薇雅,婕梦菲斯的女生实在是太可怕了……”如狼似虎。
他每天像玩躲避战、追逐战一样。
“怎么个可怕法?”白薇雅笑了笑问道,“详细说来听听。”
“唉,一言难尽……哎,别说,白薇雅,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有当妈的感觉了,难不成你带久了小羽毛,就变成这样了?哦,这太糟糕了……你才多大啊,可不要少女变少妇啊……”
“我去你的!”白薇雅瞬间柳眉倒竖。
真是最佳损友啊……
“你的毒舌功力真是越发有长进啊,你们校区的女生一定是被你绅士的外表给骗了,所以才对你穷追不舍,你要是对某个追求者吐槽一句,我担保你就能省去很多的烦恼。”
白薇雅半是调侃迟雪,半是帮迟雪出主意地说道。
“嗯,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我只有对熟悉的人才损得出来啊……”
“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白薇雅换了一边耳朵听电话,说:“你现在,就是提前预习理论课程和泡图书馆,没有做别的事情,像在新西兰那样吗?”
“当然不是,我找了好几份平面模特的兼职,也终于有机会在一部网络电影中饰演一个男二号的角色,最近好忙的。”
“那就好啊,忙碌就是充实啊,你不要迷茫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