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极少想到用一个“美”字去形容司徒慕绝的,因为她觉得他用“帅绝人寰”来形容就足矣。
但是那天晚上不一样,也许是他刚刚抿过了几口酒,不管他喝过的酒是浓烈的,亦或是寡淡的,都能在见到最心爱的她之后,把骨子里藏着的强烈情感给勾扒出来。
就是那双深邃如深渊的眼睛深情款款地瞧牢了她,那双粗壮的手臂,把她紧紧地搂住,她的侧脸贴到他宽阔的胸膛,即刻就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胸腔里摆放是,是一颗为她而猛烈跳动的心。
动情一吻,天旋地转。
什么时候两人双双倒在床榻上,白薇雅压根儿不知道。
白薇雅随手拨开挡住视线的头发,凝望着司徒慕绝,略为哀求似的说:“慕绝,今晚别闹了,好不好?”
“我的*eer,你这是欲擒故纵……”
司徒慕绝低下头来,一个小火苗一样的吻吮在白薇雅的锁骨上。
“嗯……*味的你,很棒……”
白薇雅脸色一变,怒目:“好哇你,还以为你怎么这么好心送我外形这么可爱的沐浴乳呢,原来是为了这个用途!原来你要……唔——?”
“品尝你……”他吻过她淡粉色的唇。
处久了,两人之间来一个淡淡然的吻,都能把体内所有的火苗点燃。
白薇雅主动把舌探出,与他缠绵。
“真乖。”
司徒慕绝夸奖白薇雅的主动,赏给她更加热烈的甜吻。
衣带解,大灯关。
房间内,月如霜。
用万千痴缠,代替甜言蜜语。
暗夜是如此旖旎。
被司徒慕绝折腾了好久好久,白薇雅只觉得自己是掉入海里,抱着浮木的人,怎么也没法靠岸,又似荡秋千,一会儿荡高得几乎触摸云天,一会儿降低双脚沾到地面。
一瞬天堂,一瞬人间。
他待她很是温柔,绝对不会让她感受地狱的滋味。
之后她在半是清醒、半是沉沦之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
思绪扯回到藤山公墓。
哈,是昨天晚上过分激情四射,白薇雅忘记了给手机充电,再加上今天说出门就出门,移动充电器和数据线都没带,手机歇菜了。
白薇雅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她问道。
“我打电话叫人来吧。”
“好啊!”
司徒慕绝一拿出手机,看着变亮的屏幕,就说:“这里没有信号……”
哐当——
白薇雅想倒。
“难不成……我们今晚真的真的要被困在这里了?”
她重新抓着铁门上装的栏杆,这回真的像坐牢了。
司徒慕绝淡定地站在她身后。
白薇雅纳闷了。
回头问:“哎,慕绝,你怎么这么悠哉游哉的啊,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们两个今晚要面临露宿街头,不,露宿山林的惨状吗?”
司徒慕绝反问:“我们为什么要露宿?”
“因为……现在墓园的门关了啊,再加上,我的手机没电,你的手机有电没信号,我们不露宿,能怎么样?”
白薇雅十分之忧伤地晃着司徒慕绝的手,几近仰天长叹,何其悲惨。
在司徒慕绝看来,她这架势颇似撒娇。
他轻捧她的脸:“Beer,你就这么担心吗?”
“对啊,难道不该这样吗?”
这可不是她在杞人忧天啊。
刚才的天空已经被墨汁一般的色彩覆盖上了,一两颗零星的星子悄然点缀苍穹。
山上的凉风不时吹来。
树影鬼魅,阴风阵阵……
白薇雅的小心脏呀,那叫一个颤啊颤……
她一向惧怕这些妖魔鬼怪之类臆想出来的东西。
越是夜晚,越能加深人们对恐惧的想象力。
“啊呜——”
不知从何方传来一些奇异的叫声。
“妈呀!”
白薇雅“嗖——”地跳到司徒慕绝的身上,好似考拉熊抱树,她的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司徒慕绝抱好白薇雅,轻笑:“Beer,我要是一棵椰子树,估计现在被你抖得一地都是摔碎的椰子……”
白薇雅闻言,脸窘迫得一红,握紧小拳头,没好气地砸在司徒慕绝背后。
“啊——”
白薇雅被司徒慕绝这么一声叫唤给吓坏了。
“慕绝你怎么了?是我打疼你了吗?”
她慌忙抚着司徒慕绝的背。
司徒慕绝溺笑着感受白薇雅这担心他的反应。
白薇雅蹭过司徒慕绝的俊脸,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他上扬的嘴角,忙收起了愧疚感。
“你装的是吧?哼!我要生气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既然他装疼,她就装一回生气吧,反正她是有点儿生气,被他这么一吓,她的心可不好受啊。
“好了,Beer,你还要这样赖着我吗?你这样抱着,不会难受吗?”
司徒慕绝示意白薇雅下地。
“不不不,不难受、不难受……”
“Beer……我牵着你就好了,有我在,你别怕。”
白薇雅小眼神幽怨地横了司徒慕绝一眼,几秒后,乖乖蹦下地。
方下地,司徒慕绝就改为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她。
“欸?慕绝……?”白薇雅诧异地环住司徒慕绝的脖子。
“嗯,我本来就想着这么抱着你的。”司徒慕绝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
白薇雅觉得这样更加有安全感了。
干干脆脆栖身在司徒慕绝的怀里,任凭外边风吹雨打,她都不害怕了。
司徒慕绝抱着她上台阶,往山上走。
“慕绝,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司徒慕绝卖关子说。
白薇雅听话地点了点头。
司徒慕绝抱着她,脚步停下在一间精致的小屋前。
白薇雅挣了挣下地,站到他身旁。
“这里是哪里?”
她好奇地朝前走了一步,反正身后有司徒慕绝守护着她,她也不害怕有什么危险,只管往前走,甚至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扉。
门是锁着的……
她失望地转身,就见到司徒慕绝手里有一串亮晶晶的银色小东西,小屋的钥匙被他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
“原来你有钥匙啊?这钥匙是哪来的啊?”
“就放在门口的地毯下啊。”
“啊?”
怎么会这么随便地放钥匙啊。
小屋内的布置简单而温馨,有一间浴室,有一张双人床,打开衣柜,发觉里面还有换洗的衣物,甚至还有新的……
白薇雅难以置信双眼看到的这一切。
“这……还有人来藤山公墓度假的?”她一脸诧异。
“不是。”
司徒慕绝解释:“这个说来话长,先进屋,我再跟你说个清楚。”
趁着司徒慕绝煮开水的功夫,他一边给白薇雅讲这间小屋的由来。
这里曾是看守墓园的大叔休息的房间,后来没有用了,恰好言缄默和菩藤年曾经因为下雨,加上墓园锁上了,两个人在这里凑合了一晚。
“那他们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件吗?”
白薇雅厚着脸皮,好奇地问,眼神暧昧。
司徒慕绝无语:“他们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可什么都没做。”
白薇雅装作什么都没说地耸了耸肩。
第二天,言缄默和菩藤年回学校迟到,被贵族区的各位戏称为度过了“墓园浪漫之夜”。
按照所有幸福故事的路线发展,言缄默和菩藤年排除万难,步入婚姻殿堂,喜结良缘。
而这间小屋也被言缄默装修了一番,他就是怕哪一次和菩藤年来藤山公墓扫墓的时候,又忘记了时间,没法下山,那样就能在这里暂时住下。
所以这间小屋内,衣帽鞋袜食物等东西一应俱全。
……
熄灯之后,白薇雅枕在司徒慕绝的手上,挨着他,喃喃地说:“真羡慕言缄默和菩藤年啊……”
“为什么?”夜里司徒慕绝的眼睛亮亮的。
“因为我觉得他们很幸福啊,我一眼就能看出言缄默对菩藤年很好很好。”
司徒慕绝吃味地捏了捏白薇雅的小鼻子:“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不是!你对我是好得不得了——”白薇雅撒娇似的朝司徒慕绝靠得更近了。
估计她要天上的星月,他都会想办法摘下送给她。
不过,白薇雅是不会向司徒慕绝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的。
房间里的冷气呼啦啦地吹着,司徒慕绝感觉到白薇雅的手臂有点凉,滚烫的手掌覆盖上去。
“Beer,你觉得冷吗?”怎么手脚冷冰冰的?
“我去把冷气调高吧?”
司徒慕绝正要起身,被白薇雅拉住。
“不用,我不冷。”
她紧紧挨着他:“这样就好了。”
空调被凉凉的,而他的身体是温暖的。
夏天令人讨喜的地方有冰淇淋、西瓜、冷水……还有在开空调的时候,盖上凉凉的空调被。
“慕绝啊……”
白薇雅贪婪地呼吸着司徒慕绝沐浴乳之下的气息,觉得怎么闻都不够。
“嗯?”
司徒慕绝的这一声“嗯”带着宠溺的磁性,听得白薇雅骨头都酥了。
“要是我们也像言缄默和菩藤年那样享受着平淡的幸福就好了……”
白薇雅是不知道言缄默和菩藤年现在的幸福是用多少艰辛换来的,既然这样,司徒慕绝也不打算告诉她。
“相信我,我们会的,而且,我们会比他们更幸福。”司徒慕绝轻轻拍着白薇雅的后背,温柔地承诺道。
“嗯……”
白薇雅渐渐被潮涌般翻滚过来的困意笼罩。
可是……
她怎么就感觉……那么心神不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