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和贝芙妮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慕绝,你今天好像起晚了。”苏柔温和地说道,很快就注意到司徒慕绝身旁的白薇雅,“嗯,这个女生是谁啊?”
“顺柔阿姨!”
白薇雅看到苏柔,就激动地喊出了司徒慕绝妈妈的名字。
“你不是已经……过世了吗?”她记得她还扫过墓呢。
“顺柔?谁是顺柔?还有,你又是谁?”贝芙妮琥珀色的美目紧盯着白薇雅,语气中有一股不悦感。
白薇雅瞟了站在一旁候着的穿女仆装的佣人一眼,急中生智:“我是来应聘当女佣的!”
十五分钟之后,白薇雅为自己刚才冲动的一句话埋单。
当她穿着加小码的女仆装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简直生无可恋。
她不瞎,她还记得刚才自己在全身镜前照镜子,知道她的裙子有多短,动作随便大大咧咧一点就会走光。
她在走廊上走了一圈,发觉这套衣服的设计也和周围的女佣有点不同。
别人都是灯笼长袖,长裙的工作服,为什么她的衣服是抹胸设计的啊?
这算什么?
白薇雅在心里呐喊。
说这个不是情趣什么衣服,她都不信了……
可恶,要不是为了司徒慕绝,她才不要穿这样丢人的衣服呢!
那个贝芙妮该不会是想整她的吧?
白薇雅看出了这个庄园的主人贝芙妮,看她的眼神中有敌意呀。
谁叫她穿着司徒慕绝的衬衣,然后还和他一同走出来的。
可司徒慕绝明明就是她老公!她穿老公的衣服怎么着了?
白薇雅憋着一肚子气,吃完早餐,进行简单的打扫工作。
但是,打扫的过*的是状况百出。
“哎呀,装瓜子的塑料袋破了个洞啊!”
一位女佣提着剪开一个洞的塑料袋经过,洒了一地的瓜子壳在地毯上。
她刚用吸尘器弄干净的地毯啊!
“喂,新来的,你没看到墙上的蜘蛛丝吗?赶紧去弄掉它啊,待会儿让妮妮小姐看到了,会不高兴的。”
白薇雅抬起头来,奇怪了,刚才还没有看到的啊。
还没走几步呢,脚下就被什么绊住,她一个趔趄往前扑,好在她的身手敏捷,没有摔跤。
“嗨,我的腿太长了。”一位身高一米五五上下的女佣捧着自己的脸说道。
白薇雅的嘴角飞速地抽了抽。
你们的演技,能再浮夸一点儿吗?
白薇雅生怕她的拳头忍不住朝着那群人打过去。
不行不行,她可千万要忍住啊!
一天下来,白薇雅累得快要散架了,庄园里的佣人各种给她找茬,简直就是排挤新人的典型表现。
她才刚屁股粘到凳子,就听到管家对她吼:
“曲安雅,你还敢偷懒,今晚有重要的客人来!下次要是再让我抓到你偷懒,我就把你轰出去!明明是妮妮小姐好心才把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人留下来,你要懂得知恩图报……”
受不了管家的唠叨,白薇雅任命进厨房端菜。
精致的饭菜一碟一碟被端上长桌,桌上还摆放着鲜花和烛台,看来今晚的确有重要的客人要来啊。
她站在一旁,不自在的站在角落调整着她那件“滑稽”的女仆装。
宾客陆陆续续来到餐桌前就坐,贝芙妮也和司徒慕绝回来了,坐在上座。
白薇雅的眼睛里只放着司徒慕绝,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有些许转移。
真是见了鬼了,怎么会是他?
她看着井上耀走了进来。
黑白社的人……
难不成,贝芙妮也是黑白社的人?
果然白薇雅待在这里的决定是对的,万一司徒慕绝受到伤害,可就大事不好了。
“曲安雅,赶紧去给客人倒酒!”
感觉到背后一股推力,白薇雅回头看到了身后瞪她的管家,她撇撇嘴,走到上前,故意站在司徒慕绝隔壁开酒瓶。
让你看看我开酒瓶有多么拉风潇洒!
想着耍帅一把,结果拿着开瓶器开了半天都没有办法,装那个什么彻底失败,最后还是司徒慕绝帮她把酒瓶开了。
“谢谢你啊。”
白薇雅心里高兴得很,第一时间就给司徒慕绝倒了一杯酒。
司徒慕绝看着她身上的衣服,觉得不妥,就问道:“这是你的工作服?”
“呃,对啊……她们让我穿的……”白薇雅尴尬地笑了笑。
看来,司徒慕绝也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衣服,胸前的布料特别少,裙摆也特别短了。
司徒慕绝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到她身上,低声对她说:“你待会儿找机会换一身吧,我记得贝芙妮说更衣室有多的工作服,我要是看到我老婆这么穿,我非杀了让她穿的那个人不可。”
白薇雅披着司徒慕绝的外套,鼻子一酸,站在他跟前,老半天,随后身旁经过的佣人唤了她一声,她才反应过来,结果被推搡去了井上耀的餐桌前,为他倒酒。
白薇雅一倒酒,肩上的外套就滑落在地,井上耀帮她捡起来,没有即刻把外套给她,而是握住了她的手。
贝芙妮跟井上耀说,给他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那份礼物,显然就是她了。
整个场面上,着装最特别的那个女佣。
肤白貌美,纤腰长腿,真的看得赏心悦目呢。
虽然眼前的这个女生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但享用一下,也是好的。
她的味道应该也很不错。
白薇雅被井上耀看得浑身发毛,不寒而栗。
她现在的模样明明就不是自己原本的样子,为什么井上耀看她的眼神还是那么危险的?
她赶紧把手从井上耀的手里抽出来,发现他握得很紧,似乎没有要把她放开的意思。
难道她被逼得要动粗了?
不行吧,这里那么多人……
“安雅,过来一下。”
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女佣解救了她。
白薇雅忙趁机离开井上耀的跟前,恨不得有一个什么瞬间移动魔法,远离他那恐怖的视线一公里以外。
站在阳台,抖掉一身鸡皮疙瘩。
外边那么冷,她才在女佣的帮助下,逃离了井上耀的恐怖视线,管家就叫她一个人去外头收衣服,这是要把她冻成冰棍才罢休吗?
不带这么压榨人的。
白薇雅在心里腹诽了两句,硬着头皮工作。
司徒慕绝刚才也看到了井上耀,他没有想到井上耀会出现在晚宴上,而且还是一副装作没看到他的模样。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是贝芙妮邀请来的人?
那贝芙妮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她会认识黑白社的人?
可是,他刚才,还看到了曲安雅在井上耀面前停下了脚步,井上耀还握住了她的手,司徒慕绝注意到,井上耀看曲安雅的眼神有点奇怪,但是,望着井上耀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曲安雅,他心里堵得慌,又酸又涩,仿佛有一只柠檬挤干在他的心口。
该不会,井上耀是曲安雅带来的人吧?
她带他过来,究竟是有何目的?
果然这个在昨晚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里的曲安雅是有问题的吗?
那个口口声声称自己是白薇雅的女生,究竟是什么人?
如果是她要挑起事件,以他现在的身体,能不能保护好苏柔和贝芙妮?
他得赶紧找到曲安雅搞清楚这一切,不然他心有不安。
恰好贝芙妮和客人寒暄,司徒慕绝借口说去洗手间,就问了佣人曲安雅在哪里,知道她在阳台之后,他就直接走到阳台去找她。
白薇雅瑟瑟发抖地从一只盆里拿出一件衣服,恰好是司徒慕绝的上衣,她叹息着轻抚着司徒慕绝的衣裳,闻到洗衣液淡淡的味道,想象着他穿这件衣服的模样,再把衣服晾起来。
站在走廊上,望着那个单薄瘦弱的背影,被偶然吹来的凌冽寒风吹得头发扬起,整个人如同一片脆弱的落叶,司徒慕绝不由心生怜悯。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对一个陌生女生有这种情绪产生?
有那么一瞬,白薇雅的背影和这个女生的背影重合,天衣无缝。
他真的有一股上前紧紧抱住她的冲动。
他真的是想念白薇雅想到疯了,才会对和她有相似特质的女生产生过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
一定是这样……
白薇雅感觉到背后有人,慢慢转过身。
“慕绝?”
嗯,他不是在餐桌前就餐的吗,怎么来到这里了呢?
哎呀,她现在这副模样,狼狈得不得了,手指因为浸泡着水而有点皱,身上还沾着洗衣液的味道,头发也乱蓬蓬的,再加上她身上穿着这么不搭调的女仆装,尴尬得很,她甚至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但是,他看着她的眼神,怎么这么复杂呀,一瞬感伤,一瞬又被冰冷覆盖。
令她有点猜不透他现在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慕绝,你怎么了啊?”
没等白薇雅把那个“啊”字结束掉,司徒慕绝就冲上去,猛地把她推到墙上,质问道:“井上耀是不是你带来的?”
“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在怀疑她把黑白社的人带到了这里?
怎么可能是她啊,她很晚才知道原来今晚有客人要来就餐的。
“不是我,我晚上才知道今晚有人来。”白薇雅缓缓地摇摇头,尽量用温柔的眼神去看司徒慕绝。
实际她心里有点不满,他二话不说就上前怀疑她,这是什么意思嘛!
“那为什么你会和井上耀那么亲密?”司徒慕绝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如同砸在白薇雅身上的一块块冰雹。
那种情景,怎么看得他那么的不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