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帝,有什么不开心的吗?慢着点喝。”
“这么难喝为什么都爱饮酒的人,现在卬算知道了。”
“一个人喝酒喝的是苦闷,不如颜儿陪离帝一起。”
“谁让你用这张脸。夜月颜,你胆子越来越大!”话音刚起,夜月颜被一掌狠狠摔远在地上,当场吐出一滩血迹。
夜月颜捂住心口的疼痛,双膝跪在地上摇尾乞怜, “请离帝恕罪,颜儿也是为了让离帝开心一点,离帝不要生颜儿的气,颜儿知错了。”
“舞儿的脸岂是你也配敢奢想,滚。”
此时,凤舞趁夜黑,原本看看行宫有没有漏洞可以逃出去,刚好和狼狈离开的夜月颜擦肩而过,互相停驻,打量,“人家美人儿也是一片好心,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颜儿,见过舞姑娘。玄帝临死前都还在挂念姑娘,也不枉姑娘和玄帝夫妻一场。”夜月颜说这话分明是在刺激西玥离。
“他死了?”凤舞抬眼看向大殿上举杯痛饮的男人,“死了也好,有时候活着比死还痛苦。”玄穹旁落在西玥离手里, 难怪夜月颜死皮巴拉的恨不得时时刻刻贴在西玥离身上,
“人是卬亲手杀的,舞儿,心痛了?卬就在这,要杀随时等着。”西玥离随手幻出一把锋刃的剑,落在凤舞脚下。
公冶篁一死了,对他的恨也随着他的死,消散不见,没了他,自己也许永远会留在异世,倒也断了念想,心情像自己做了决定,轻松不少,凤舞没有捡起地上的剑,转身离开,下一秒,瞬间落入一个满身酒气的怀里,“别动,让卬抱会,就一会儿。”
身后的人气息渐渐减弱,传来匀净的呼吸声,凤舞小心翼翼拿开环抱住的双手,抽身而出,老妖怪,叫了几声没反应,看来睡着了。右手轻抬,手里多出一盒胭脂,杀不了你,还不能让我好好整整你。
看着自己的作品,凤舞满意的拍手离开。
当西玥离从睡梦中醒来,怀里空落落,少了梦里的几分真实,原来只是一场梦。
身穿黑衣的探子紧急出现在殿内,正准备向离帝汇报天界的动向, 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启禀离帝,太初...”
“说。”
“离帝,你的...脸,头发..”
西玥离幻出一面镜子,一副脸浓妆艳抹,眉心点了一朵娇艳的梅花,搭配着两边扎着蝴蝶结的长长辫子,等着承受一场暴风雨的黑衣人,意料的发觉离帝并没有生气,反而是高兴。
“继续。”
“是,天界得知离帝大婚,正商量举兵而下朝妖族方向去。只派一人来到朝州。”
“太初千华?”
“离帝说的没错。”
“卬知晓了。”
得知凤舞和西玥离成婚,太初千华按耐不住心里的焦灼,一意孤行前往朝州。
一袭白衣曳云而至,红色的新衣在太初千华眼里显得格外刺眼,丹诀羽衣有护魂的作用,可保魂飞魄散之人能在百年后重新入轮回,西玥离你对舞儿关心过头了。
“师父,你不是有事在忙吗?怎么有空来了。”
“为师听闻你成亲,看看舞儿是和谁私定了终身。”
“成亲?师父从哪听说的,谣言不可信,老妖怪闹着玩的,不能当真。”
“既然没有,随为师走。”
“舞儿已经打听到,苍梧院长老被老妖怪关在门诛幽禁,我暂时还不能走,虽然还没找到进入口在哪儿,不过我会尽快找到。师父,救人的事交给我,西玥离已经派人去了落日山,恐怕落日山也是他囊中之物,你还是尽快回去。”
“门诛幽禁,只有修为接近神级以上的人才能感觉的到它的存在,他可以引你去,万事小心,遇事不要勉强。”
一只小狐狸从宽大的衣袖里圆润的滚落在地上,化作青衣少年郎。轻云正欲开口问凤舞为何不带他一起跑,但看眼前尊上脸色浮上的担忧,还是头一次见神情沉重的尊上,刚问的话也闭嘴不说。
“舞儿知道,师父,舞儿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舞儿尽管问,只要为师知道。”
“师父,如果时间能回到你向道之前,然后,我是说假如,你有幸遇到一段情缘,会不会接受那位姑娘?”在西玥离说要娶她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人却是眼前的人,心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的新郎如果换作是师父,该多好,只可惜一切都是虚幻,他是师,我是徒,他是永生,而我只是凡人,终究只是时间里的一个过客。
“为师会化作一株千年不凋的羽松,生长在炽热的南国,等待一场飞雪。” 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太初千华十分认真,千年孤独凝结成霜,仿佛今日终于有了答案。
语音刚落,凤舞眼眶不禁湿润,声音也变的哽咽,“风吹进了沙子,揉一揉就好了。”
“舞儿别动。”边说话间,俯身脸颊凑近了凤舞面前,朱唇轻启,带着细细凉风,沁入眼角,泛红了凤舞双颊。
凤舞回过神,尴尬的别头转身,“没事了,谢谢师父。”眼瞅着轻云双手捂住耳朵,双目紧闭,“轻云,你在做什么?”
“没..我什么都没看见。”刚一睁眼,放手,瞳孔瞬间震惊的放大,还好自己没错过,尊上居然主动抱了姐姐,感谢我有一双明亮清澈的双目,一根头发丝也别想逃过我的慧眼。
太初千华一直在忍耐,眼看她在面前,自己只能以师父的身份去关心,在知道她成亲的一刻,心里筑起的那道墙瞬间崩塌,焦躁不安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来找她,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而他想给她的还有很多,要走的时候,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在她转身的一刻,缓缓揽入怀。
脸颊刚好贴在太初千华下颚,凤舞一动也不敢动,近在眼前,看着她微闭的眼眸,时时颤动的细长睫毛,太初千华低头温柔一笑,“舞儿的心跳好快,为师若是不松开,舞儿是不是就该睡着了。”
“哪有,我心跳正常的很,才不会睡。” 一边嘴硬不承认,推开怀抱,师父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不是喷了什么安神催眠的药水,自己差点沦陷在温柔乡里。
太初千华嘴角上扬,边地风光黯然无色,眼神里只容的下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