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船共有六个房间,除却轩辕掣,淳于珊珊和蒙唏雨的,便只剩六间客房,侍卫之类的是睡在下一层的舱房。整艘船,便只有蒙唏雨一个女人。
三间房,四个人,便有两人会共住一间。
“这里就是剩下的三间,这位姑娘自然一间,那么你们几位……”蒙唏雨看向三个男人,在看到君临鹤时,她笑了,“我知道君真人喜清静,就这间吧,这间较小,适合一人居住。”
君临鹤报以微笑,前尘往事,有如云烟,君临鹤又怎会再记恨蒙唏雨。他们之间的过节,在君临鹤这一笑中,化作了泡沫,随风而逝。
看到了君临鹤的笑容,蒙唏雨虽是一时陷入痴迷,但很快她回神看向后弦和白欧伦:“你们两个就这间吧,比较大。”
“不。”忽的,后弦提出抗议,他挽住了我的胳膊,“我和夫人一间。”
立时,众人一怔,白欧伦挑眉撇嘴:“小子,你不是认真的吧。”
“当然,以前我就经常和夫人一起睡,顺便跟夫人好好切磋切磋。”
我就知道这小子说的是这个意思。
“小舒。”君临鹤捉住了我另一边的手肘,我没有回应君临鹤,而是斜睨后弦,冷冷道:“你跟我在一起没床睡的。”
后弦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啊,跟夫人一起,我每次都在下面,不行不行。白大哥,我跟你一起,还能睡上面。”
满脸黑线,他就不能加上那个床字吗?幸好这里的人没有“腐化”,不然很容易被人YY的。
“那大家稍作休息,过会我们好好叙旧。”蒙唏雨此刻又有了当年那个山寨女寨主地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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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后弦扯着身上的喜服,“穿着真是变扭,我要换衣服。”
白欧伦跟着后弦进屋。双手放在脑后:“啊……~我正好睡一会。”眼角挂落,却是放在我的身上,在一声莫名的轻笑后,他们进了屋。
我摇摇头,第一次,我保持了这么久的沉默。于是,我转身,看向君临鹤:“好了。该跟你解释了。”
君临鹤俯下的脸上,是有些尴尬的表情:“小舒,你……还是先休息会吧。”
“不了,进来吧。”转身进屋,没有发出第二声邀请。加菲跟在我的身旁,在屋内绕了一圈,便伏在了床边。
在一番解释后,我眨巴着眼睛看君临鹤。他微微抿唇,薄薄地唇线因这一抿而明显,红唇少了分血色,脸上多了分严肃。
“好了,这就是事实,而且,你知道我曾经是护国夫人。”
“你已经不是护国夫人了。”君临鹤打断了我,“那些男人。也已经与你无关。”难得的,他说话时,将视线放在了我的脸上。
“可是临鹤,后弦是我的朋友,无论是护国夫人的时候,还是花飘飘的时候,他和我一直是朋友,我们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君临鹤撇开脸。依旧带着愠怒:“你们怎能把成亲当儿戏。”
“这。这……这就像小蕾过家家啊。”我有些不明白君临鹤在气什么,或许在我和后弦眼里很正常的事情。让君临鹤却无法接受,比如勾肩搭背。
“更何况我们又没拜堂,我把脸拨了,谁知道我就是那个抢走后弦地人?而且,我和后弦都不在意什么名声之类的东西。”
“那之后呢?”君临鹤转回脸,认真地问。
“啊?什么之后?之后后弦就跟着我啊。”
君临鹤无奈地簇起那细长如柳的眉:“我是说怎么跟离歌解释?”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君临鹤都在介意的事情,离歌怎会不介意?于是摇头:“不解释,不说。就当没发生,后弦以朋友的身份跟我回家。”
“这,这怎么可以?”
“之后我会跟后弦说地,不过这小子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他之前就喜欢挑衅离歌,只怕这次他回去,也会找离歌的茬。”
“所以小舒,后弦不能留下。我知道你重情义,但是,后弦真的不能留。”
“为什么?”
“因为他是男人,怎能进舒府!”君临鹤答地顺理成章,我不禁大笑:“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临鹤,你也是男人,还有楚翊,你们都是男人,不也和我住在一起?”
君临鹤一怔,语塞地看我,如仙鹤一般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撇开脸:“我们与后弦不同,你有没有想过后弦和你勾肩搭背,离歌看在眼里会怎么想?”
“会怎么想?”我反问,眸中是君临鹤轻咬下唇的皓齿。心中多了一分了然,真是笨呐,到现在才看清事情的真相。君临鹤,不过是在拿离歌做借口。
“哎……”一口气从他的唇中叹出,柔美的侧脸上是满满的无奈,“小舒,你太随性了……我现在觉得,你还是不要入世的好。”
“为什么?”我追问,将君临鹤逼入绝境,他起身拂袖:“你休息吧。”
“不行!”我抓住了他地袍袖,“你到底想说什么!”
静静的房间里是君临鹤长长的呼吸声,他拽走了自己的衣袖,依然将欣长的背影对着我:“就当我没说过那句话。”
我放开他,在他举步之时,我冷冷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随便,不守妇道,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如果楚翊说的一切是真的,与其伤害君临鹤,不如让他讨厌。
“不,我没说。”君临鹤陡然转身,青丝地末梢因他快速地转动,而飘舞。
双手环胸,唇角勾出邪笑:“君临鹤,你当年认识我的时候,我身边只有小离,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善类,做护国夫人地时候,我就戏过珊珊,逗过后弦;做花飘飘的时候,更是轩辕逸飞的宠姬,我跟很多男人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君临鹤怔怔地听着,阴柔绝美的容颜因我的话,而慢慢出现了一分复杂的纠结。
“最后和离歌在一起,只是因为他是最美的男子。其实,有个秘密,我瞒了你四年,就是……”我缓缓靠近君临鹤,布满邪气的容颜在他那双清凌凌的眸中,慢慢放大。
抬首,笑:“当年那个花副寨主,其实是我的朋友,你真以为我会那么好心,救下当初的你?”
君临鹤怔然后退,我拉开与他的距离,微抬下巴:“那次婚礼,本就是我的恶作剧,教训一下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目中无人的修真人!”
“你,小舒你……”不可思议在君临鹤的脸上浮现,一丝心痛正从他眼底缓缓而来。
我决定将我美好的形象,在君临鹤的心目中彻底毁灭,话说……我本来就不咋样……
“我虽不作恶,但也决不是什么好人。现在,我已和朋友们汇合,小蕾的营救缺你一个不缺,你既然看不惯我的行径,大可离去,天上地下,我们从此不再……”
“夫人!夫人!快出来,三缺一了!”
三缺一?身上的邪气因这三个字而完全隐没,笑着搓手:“太好了,又有人送钱给我。”呃……我刚才说到哪里了?看了一眼呆滞的君临鹤,不敢去看他的脸,应该刺激地差不多了。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别的,他的袍衫,在轻轻颤抖。
“君临鹤,你看见了,我以前就贪财好色,邪恶无赖;现在我还是贪财好色,邪恶无赖。离歌让你跟着我是为了保护我,而不是看管我。”
转身,心中划过一丝痛,君临鹤,你是个好男人,如果爱上我,那对你是一种伤害,这份伤害,会让我心痛,离开我吧,不要将感情,浪费在我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身上了……
“夫人,你动作怎么这么慢。”开门的时候,后弦抱怨声起,他已经换上了便装,墨兰的短衫,黑色的褂子,上面有着细小的纹路,在春日下,闪出特殊的流光溢彩。头发也像从前高束,米黄色的发带随着他脑袋的晃动,而飘动。
“夫人,快,大家就等着你呢。”后弦拉起我就跑。
君临鹤为我和离歌做地实在太多了,我不希望他最后因为我而毁了自己,因为,我已经毁了很多人,这份愧疚,沉重地让我喘不上气。我希望,他能幸福快乐。
“刷拉拉,刷拉拉。”麻将声声磨去了我的烦恼,就趁此刻,小小逃避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