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牛的老娘凤仙婶使出浑身解数,做了十来道拿手好菜,招呼段青云又吃又喝,王大驼老爷子破天荒从镇上打来三斤二十多年的陈年老酒,与段青云临窗而坐。段青云接过凤仙婶递过来的肥嫩山鸡腿一阵大嚼,油汁四溅,端起王大驼斟满的陈酒一饮而尽,酒香四溢。
看着老段毫不客气地大吃猛喝,坐在床上的王金牛只得端起药碗流着长长的口水。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看了看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王大驼老爷子看来是兴奋过度喝过量了,除了要留段青云在家里睡一晚,还要跟段青云拜把子,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连各自的老婆也不例外,统统共享!吓得老段赶忙推脱,说镇南有一病人,必须得去看看。心道,凤仙婶这么个糟老婆子,即使脱了裤子我也没啥兴趣啊!而你要享用我那九个老婆,我倒也没啥意见,不过,那要看看姑娘们愿意不愿意,嘿嘿!
老段临走时拍着病榻上的王金牛,嘿嘿一笑,道:“我那九个老婆还在家门口等着呢,我得去应付一下,你呀,就老老实实地给老子躺上三个月吧,最好不要胡思乱想,让你下面的家伙事儿安分一些!”
王金牛一听,眼珠子一转,现出一丝狼眼里的绿光,一把拉住段青云的手,煞有介事地道:“老段,我这儿有几盒国外进口的著名**,国内可是买不到的,我在城里每天晚上都用这个,你拿去感受一下吧,反正我现在也用不着,保证你提高性生活质量,达到神仙境界,你的九个老婆会对你更加服服贴贴。”
段青云很是不屑地瞅着王金牛手中那个精致盒子上画着的**美女,在美女的小腹以下那一片属于女人的最为神秘的地带,很醒目地写着四个英文字母“FUCK”,在“FUCK”的下面,流淌着一滩亮晶晶的透明液体……段青云嘿嘿一阵yin笑,摆了摆手,道:“你那玩意,趁早扔了算了,用来用去,还不是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顿了顿,段青云又道:“我老段有的是对付女人的手段,这个就不用你费心了。”
一谈起对付女人这样一个话题,段青云始终不肯认输,总要在嘴皮子上胜出王金牛一筹。
王金年色道:“老段,我跟你说句实话,像你这种本事,呆在这大山里太他娘的可惜了,等我好了之后你跟我到城里去,我保证让你的手艺大放光彩!”
段青云同样正色道:“牛子,说实话,我现在也想到城里去见见世面,这辈子如果光呆在这灵贤镇,真是太他娘的没出息了。”
王金牛嘿嘿一阵冷笑,道:“如果你到城里,那你的老婆们怎么办?难道还要把她们一起带上不成?”
老段笑了,一脸色相:“牛子,我还真想带着老婆闯天涯呢。”
坐在窗边酒兴正浓的王大驼老爷子似乎听到了俩人的谈话,忽闪着一双醉眼,咕咚咽下一口酒,哈哈笑道:“你们这两个娃子啊,真是没见过世面,我像你们那么大的时候,到城里逛窑子,当时可没有什么这药那药的,脱了裤子就上呗,哈哈哈,咱做爷们儿的,做事情就要直截了当,不就图个痛快嘛,哈哈哈……”
听着王老爷子的话语,段青云与王金牛哈哈大笑。进屋收拾盘碗的凤仙婶听了王老汉的话,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指着老伴的鼻子尖儿骂:“你个死老头子,三句话没个正经,在孩子们面前没大没小的,也不怕掉价!”
王大驼一听来劲了:“老婆子,你瞎说啥呢,咱俩人结婚那阵子,除了吃避孕药之外,其他什么药都没吃过,我像那种没出息的男人吗,这个问题你应该最有发言权罢?”
凤仙婶挥起墙角的扫帚疙瘩用劲朝着自已老头身上甩去,王大驼酒后来了精神,继续笑道:“老婆子,你信不信,今晚上,我给你来个八进宫,你不信咱走着瞧……”
段青云一听,乐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免得让老两口尴尬。
逃出王金牛家的时候,段青云满心的畅快,一阵凉风吹到他的脸上,酒劲上涌,心下暗暗琢磨起来,一个家族的性能力是可以遗传的,就拿王金牛那家伙来说,他小时候跟玩伴们比谁的***最粗最长,镇上同龄的小伙伴里,他居然毫无对手,即使是一些比他大了好几岁的大哥们在这方面也不敢小看他,去年进城,王金牛做了“妓男”,必定是很受城里那些富婆们的喜欢,可这小子只想着赚钱赚钱再赚钱,毫不珍惜自己的那根“宝贝”,不加节制地超负荷使用,最终落得个灯尽油竭,但并不能说这家伙的性能力就弱,由此可以推断,王大驼老爷子当年的性能力一定是很强大!现在尽管老了,这位老爷子的性生活依然很是频繁。段青云十分清楚地记得,半个月前,王老爷子偷偷跑到老段的家里,拿走了两包老段特制的壮阳药……
段青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晃晃悠悠地踏着青石板小路朝家里赶,他在想着那九个老婆聚在家门口等候他回来时的焦渴神色,更想起那位温柔可人、善解人意、个性倔强的五老婆冷秀云。呵呵,九个老婆里,只有俺的五老婆值得怜惜啊,至于其他的嘛,玩玩倒是可以,娶做老婆却是万万不能!嘿嘿,俺老段的洞察力还是蛮不错的嘛!正想着,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段青云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两个高大的人影步履匆匆地从背后赶来,不是别人,正是刁革委与刁壮志父子!
段青云灌到体内的陈年老酒似乎在转眼间全都化作了冷汗,冷汗从他身体的每一根汗孔里渗透出来,同时,原本晕晕乎乎的脑袋也不再昏沉,迅速装作一副毕恭毕敬的笑脸来:“哎呀,刁镇长、刁大哥,这么晚了你们这是到哪去啊?”
刁革委一瞧是段青云,心里便来了气,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睛里满是鄙视的神色,匆匆忙忙的脚步却丝毫也没停下。
刁壮志似乎很紧张,一边走一边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们去镇里办点事,段,段青云,你到哪去了?”
老段送上一声调皮的笑,道:“我嘛,除了吃饭睡觉泡妹妹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给人看病去喽!”
刁壮志一听,紧张的心里感到一阵好笑,这小子顶着“中医世家”的招牌处处拈花惹草,刚才说的这句话,倒也算是实话实说。不过,刁壮志的脚步始终与父亲刁革委一前一后,朝前而去。
段青云朝着二人的背影道:“哎呀,我说刁镇长,这么晚了,黑灯瞎火的,路也不好走,你们也不拿个手电筒啥的,小心摔倒啊!”
说这话时,刁家父子俩已经与他擦肩而过,走出了十多米远,老段对刁家在一夜之间丢失虎鞭、狗鞭和狗肾这两件事很是兴奋,冲着已经走远的刁氏父子喊道:“喂,刁镇长,我家就在前面,不如到我家拿个手电筒吧。”话语里带着无限调侃之意。
刁氏父子哪里肯再回头理他,不出几秒钟,已经走得远了。
段青云眼尖,一眼便看出刁壮志的后背上系着一个长长的布袋,布袋子似乎并不牢固,里面装着的东西似乎是一种带尖的刺状东西,他看到一根尖利无比的木刺随着刁壮志的快速行走而刺破布袋冒出头来。
老段看出来了,刁壮志后背上背着的,正是他从老虎体内取出来的那种锋利无比的“木蒺藜”。
一股冷汗,隔着段青云的衣服再次渗透出来,秋夜的风,似乎格外的阴冷。段青云的脑子反应并不慢,他知道,刁氏父子在这样一个夜色里,背着“木蒺藜”,肯定要到灵寿山的后山去,他们丢失了那根虎鞭,不能为城里的林局长配制“五粮虎鞭壮阳液”,定然要再度进山,再取一根虎鞭回来,不然,被刁革委寄予厚望的儿子便不可能光宗耀祖,飞黄腾达。
段青云暗暗庆幸起来,如果他没有到老刁家窃取虎鞭,没有给虎大哥进行接鞭,那么,他无论如何也猜想不到刁氏父子此时的残忍动机!
段青云心头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犹如万钧巨岩压在他的身上。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灵寿山的老虎们遭殃。一种崇高的使命感升了起来。他当即下了决定,立即跟随刁革委氏子进山,保护老虎!
这么多年来,灵贤镇的人们,与灵寿山上的兽类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在自己的领域里生活,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冲突。而刁革委父子俩在三天之内两次进山窃取虎鞭,必将引发人与自然界的矛盾。灵寿山的兽类们一旦倾巢出动,下到灵贤镇来危害人间,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不知不觉间,段青云把手伸向了内衣口袋里,那本《接鞭秘术》此时已被他的汗水打得尽湿。自从发现这本奇怪的书以来,段青云便时刻把这本书带在身边,即使睡觉也是形影不离。他认为,让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不是祖传的医术,而是这本无意间发现的怪书!
来不及多想,段青云迅速清了清脑子,把“怪书”重新装入内衣口袋里,俯下身子系紧鞋带,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朝着刁革委父子俩去的方向而去。快到段家老宅大门口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串姑娘家的爽朗笑声。同时,他听到了“大老婆”胡杏儿与刁壮志的对话。
胡杏儿:“舅舅,表哥,这么晚了,你们这是去哪里啊?”
刁革委:“杏子,大人的事你别问,还不快回去?在这里耗着做什么?”
刁壮志:“表妹,快回家去吧,我们去办点事!”
“我看你们好像是上山,这么晚了,到山上做什么?”胡杏儿已经看出来了,刁氏父子再往前走,就是上山的路径了。
“舅舅,表哥,你们带我也一块儿去吧?”胡杏儿朝着刁革委喊道。
刁氏父子哪顾得上搭理胡杏儿,急匆匆地朝着灵寿山方向而去。
哎——,段青云深深的叹息一声,老婆们哪,你们老公今晚又有了急事,不能陪你们上山看月亮了,不要怪我啊!男人的很多事情,你们女人是想不明白的!也许,聪明伶俐、善良可人的五老婆会明白我老段的苦心吧?我老段这回进山,也许就不会活着回来了,你们这九个灵贤镇的美丽姑娘,会为我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吗?也许,只有美丽动人心、沉静如碧水的五老婆会为我老段守寡吧?
这样想着,段青云已经从另一条小道上绕过了自家的家门,朝着灵寿山方向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