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折腾得厉害了,段青云别了虎大哥回到家中,本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可他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难以合眼。他直直地盯着黑黑的天花板,不知不觉想起老爹来,自从从城里回到这灵贤古镇以来,转眼间已经过去十好几天了,他一直没有看到老爹人在何处。他也知道老爷子是个十足的“医痴”,天天除了吃喝就是走街窜巷给人看病,常常是夜不归宿。
说起来,段青云对他这个老爹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段青云出生时,父母亲都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人了。段青云在研究壮阳术之前,一直为父母在年事较高时有了他而惊奇不已。后来才知道,父亲一定是用了段氏壮阳药方来使母亲怀孕了!当年,段青云老妈病危,这老爷子竟然鬼使神差连夜到镇东的张家庄给一条难产的驴子接生,当天明赶回家里时,老伴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安葬了老伴之后,段老爷子依然在乡间扮演着赤脚医生的角色,也时常是夜不归宿。段青云当时曾暗暗觉得老爹在外面又有了女人,便好几次暗中跟着老爷子去看个究竟,没想到老爷子居然一直很本分,这才放了心。
此刻,段青云刚刚从灵寿山回来,最大的愿望不是去看五老婆冷秀云,而是去寻找老爹,因为,灵寿山后山的野兽世界实在是太过于奇妙,虎有虎威,狼有狼道,而且,那条通向灵寿山后山的曲曲折折的山路,似乎并不荒芜,而是经常有人走动!这足以说明有人经常去灵寿山的后山,至于是不是灵贤镇的人,段青云便猜不到了。他只知道灵寿山的后山对于灵贤镇的人们来讲属于禁地,几百年来压根就没有人敢进山一步!如果老爹在家的话,也许知道其中的一些缘由。可惜,老爷子天天沿街义诊,居然很少回家。家里的灶台都结满了蜘蛛网了,若不是这几天五老婆天天来打里照外的话,哪里还像是个家的样子?
一缕阳光撒入了屋子,刺得段青云赶紧转过了头闭上了眼,那一头头威风凛凛的老虎和那一匹匹矫健强悍的雄狼使他处于高度的兴奋之中。他压根也没有想到,三个从城里来的老外,此刻正沿着崎岖的羊肠小道风尘仆仆而来。若不是灵贤镇地处偏僻,手机没有信号,相信他们也不会不远万里忍苦受饿寻到为灵贤镇来。
环视着四面巍峨高山,约克林先生急促喘息着,朝身边的扎木斯与杰林克道:“段青云那小子也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我们在这山里已经转了三天三夜了,如果再走不出去,我们可都要因死在这里了!”
扎木斯的那双深邃的蓝眼睛里闪动着无奈的光,那头犹如枯草般的头发在风中无力的摆动着,他从挎包里取出仅有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了约克林先生。
约克林先生看着递过来的矿泉水,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把瓶口对准自己的那张血盆大口,咕咚一下,喝了三分之一瓶。还别说,这**子还真的很讲情意,一瓶矿泉水他喝了三分之一,显然,另外的三分之二是留给扎木斯与杰林克的。
然而,扎木斯与杰林克看了一眼一瓶矿泉水仅剩下三分之二,俩人互相对视一眼,抿了抿干裂的厚嘴唇,都没吱声,重新拧好了盖子,放回了旅行包里。
约克林先生脑子自然不笨,自然知道这两位兄弟是想把水留给他这个大哥的。他伸出手来,拍了拍扎木斯的肩膀,又拍了拍杰林克的肩膀,道:“你们是我的最亲爱的朋友!永远是!”
扎木斯与杰林克再次对视一眼,微微一笑,道:“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要返回去么?”
约克林先生一听,这两个家伙居然打起了退堂鼓,这已经是第N次提出返回县城了,如果现在就返回去,这几天来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吃过的苦,岂不是白吃了?
“NO!”约克林先生开口了:“我们不能回去,我们一定得找到段青云!”
看着扎木斯与杰林克俩人的脸上满是愁苦与疲惫,约克林先生道:“如果找不到段青云,我的生活就不会有幸福了,你们是我的朋友,难道你们不想为我的幸福付出自己的工作吗?”
扎木斯摆了摆手,道:“约克林先生,我们一直以来都认为你是我们的大哥,都认为你是我们的最好的朋友,我们也想跟你一起去找段青云,可是,没有用,我们走了好几天,一直都在这山里转,转也转不出去,难道我们要活活困死在这山沟里么,我想回国,我想回家,我的妻子和女儿都在等着我……”
约克林先生一见杰林克的脸上也出现了痛楚之色,赶忙一摆手,打断了扎木斯的话,道:“扎木斯,你这头猪!”
一听约克林先生张口骂人了,杰林克赶忙拉了一把扎木斯的手,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们……”
不等杰林克把话说完,约克林先生已经再次朝着扎森斯开骂了:“我要幸福,我要幸福,只有段青云才能给我幸福,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一定!”
看着约克林先生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叫喊声远远地传向了四面的山峰,扎木斯与杰林克俩人同时归于沉默。俩人心中近来越来越觉得奇怪,约克林先生这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发火,而且是火冒三丈,他的脾气变得太快了,越来越大,尽管是他的好朋友,也不能任由他破口大骂啊!
“我有人格!”扎木斯朝着约克林先生理直气壮地道:“我需要你的尊重!”
说这话时,扎木斯的那双蓝眼睛里犹如一潭清凉的湖水,显得那么的安静。
约克林先生一听,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杰林克满以为约克林先生就此平息心中的怒火,正要拉着两位朋友按照约克林先生的计划继续向前走,突然,约克林先生的眼睛里像是燃起一团熊熊烈焰,猛地挥动右拳,照着扎木斯的后背就是一记重拳。
扎木斯冷不防遭到如此重击,心中怒气更盛,终于达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他抬起了双臂,以拳击格斗式与约克林先生相对而立。
约克林先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狂傲的笑声在群山间回荡,惊得几只野鹤扑愣愣挥着翅膀从这道谷飞向另一道山谷。
“就凭你?”约克林先生笑道:“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么?”
“我需要尊严!”扎木斯依然是那句话,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瞄着约克林。
约克林道:“那好,我就陪你玩几趟拳!”
说着,约克林先生一脱外套,同样支起了格斗式。
杰林克赶忙闪身,拦在俩人中间,胡乱挥舞着双手,大喊着:“NO,NO,我们不能自相残杀,我们要合作!”
约克林先生似乎是急红了你,哪里还顾得上杰林克的阻拦,上前一步,照着扎木斯的脸部就是一拳。
杰林克赶忙迎了上去,正要伸出手臂拦下,没想到约克林先生的拳头速度来得太快,杰林克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
尽管没摔倒,他的手头却疼得厉害,脸上现出无限痛楚。
约克林先生此时已经冲近了扎木斯。
扎木斯带着满腔的怒气,勇敢地迎上了约克林先生的快拳,就此与之斗在一起。
在这弯弯曲曲的山间羊肠小道上,两位老外展开了拳击对抗。
浑身痛楚不已的杰林克无奈地蹲了下来,抬头看着自己的两位朋友就这样毫无理智地一番恶斗。
约克林先生体形庞大,本来可以占到优势,然而,走了这么几天的山路,他早已累得筋骨疲竭,之所以与扎木斯打斗,主要是心中怒火实在太盛,再加上最近一个月以来他的性能力重新回到无能状态,心中火气更盛。
扎木斯主要是由于约克林先生动不动就对他冷嘲热讽,对不动就骂他是“猪”,一次可以忍,两次可以忍,他的忍耐限度是有限的,这一次,他终于忍不住了。
都是男人嘛!哪个男人在性能力失去之后会心安理得地过活呢?约克要先生自然火气十足!
哪个男人面对即使是最好的朋友的百般辱骂又能忍受得了呢?扎木斯先生也是一个血性男儿啊!
蹲在路边的杰林克无力的伸出双手来,摆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来,脸上现出无限的不解,还有苦闷。
此时,约克林先生与扎木斯先生已经你来我往地斗了几十回合,起初,俩人都保持着标准的格斗姿势,到后来,俩人越打越乱,不但用拳头攻击对方,而且连双脚双膝都用上了,一场群山间的拳击比赛顿时转为恶劣的打架斗殴。
杰林克刚刚转到小路下面拉下一泡大便,一眼便见扎木斯与约克林两位打得越来越狠,手脚并用,顿时吓得呆住了,赶忙急奔过去,冒着被打的危险,冲开了胶著中的俩人。
约克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哆嗦着抬起了手臂,用那根长满汗毛的右手食指指着同样气喘吁吁的扎木斯道:“你这头猪!”
扎木斯一听约克林先生再度开骂,颤抖着双腿,再次扑向了约克林先生。
约克林先生勇敢地迎战。
杰林克一急,冲着俩**喊一声“FUCK——”
话一出口,正欲再度开战的两名**子一瞬间呆在了那儿,哆嗦不止的双臂也不得不放了下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杰林克软说硬说都阻止不了约克林先生与扎木斯的打架,情急之中喊出一句“FUCK”便使得俩人停了下来。
一阵山风吹来,吹得三个**子脑子稍稍得到了清醒。三人同时长叹一声,环望着身边的高高群山,望着脚下的这条曲曲折折的山间小路不知通向何方。
约克林先生收回目光,扫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这两个兄弟,无言。两条毛绒绒的手臂微颤几下,轻轻擦拭掉额头的汗水,主动走向了扎木斯。
扎木斯怔怔地望着约克林先生,同样沉默了下来。山风吹动他的一头蓬松的黄发,显得无比的落寞与寂寥。
约克林先生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扎木斯的肩膀,轻声道:“Sorry!”
说完,转过身来,面上尽量保持着饱含欠意的微笑,朝着杰林克道:“Thankyou!”
杰林克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这一场打斗到此为止。
有时候,打架是解决争端的最好办法……
三个**子继续沿着身下的小道朝着灵贤镇的方向而来,看一眼即将落山的太阳,三人禁不住都有些着急。
约克林先生沉重地叹息一声,一边走一边朝着灵贤镇的方向,道:“段青云,你可把我和我的朋友害苦了!”
扎木斯与杰林克同时抬头看了一眼约克林先生,跟着叹息一声,不再说话,跟着他继续朝着走。
约克林先生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不远万里离开他的国家来到这儿,就是为寻找段青云,让段青云帮助恢复他的性能力。由于在不久前的拳击比赛中三名老外被发现是国际黑帮组织后迅速逃窜,现在,这么快他们居然来了,而且是秘密潜入境内,因此,他们并没有惊动林荫、张常林两位局长。
在这样的群山里,三人人生地不熟,直直地转了三天三夜还没有到达灵贤镇,哪能不着急的。
此时,远远地看到盘旋于群山间的小道上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
老人头戴一顶乌青色毡帽,背着一个灰不溜秋的袋子,袋子里鼓鼓囊囊的,肩上还扛着一只锄头,尽管如此,他的行走速度依然很快,迅速走到了三名老外身边。
看老人脸上的皱纹,约在七十上下。再看他的精气神儿,却比眼前的三名老外更显活脱。
“您好,老人家!”约克林先生用憋脚的中文向老人热情的询问起来:“老人家,灵贤镇在哪里?”
老人耳聪目明,放下肩头锄头,扫了一眼身边三名老外,哈哈一笑,大手一挥道:“这里就是灵贤镇!”
听着老人的回答,三位老外愣了。
约克林先生再次环视一眼身边群山连绵,道:“老人家,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如果这里是灵贤镇,那么,我们为什么看不到一个人?”
话刚出口,老人的脸立即沉了下来,不悦地道:“难道我不是人?”
“哦,sorry,sorry,真是对不起,真是对不起,老人家!”约克林先生自知语失,说话客客气气,原本直挺挺的腰也微微弯了下去,变得谦恭起来,道:“老人家,请原谅我的过失!”
约克林先生之所以对这老人如此客气与恭敬,当然不是发自内心,主要是由于这几天来一直在这四周的群山里兜圈子,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人了。
老人扶了扶头上的毡帽,瞥了一眼约克林先生道:“这里确实就是灵贤镇,这里的山属于灵贤镇,我也是灵贤镇人。”
一听说老人自报家门,三位**子乐了,兴奋得互相拥抱起来,齐声高喊着:“啊,终于到了灵贤镇了,终于到了……”
就在三名老名兴奋与庆幸的时候,老人的脸再次沉了下来,他直直地盯着约克林先生的脸,待约克林先生平静下来,这才严肃地道:“先生,如果不出我的所料,你活不过三天!”
话刚出口,三名**子同时一惊,紧接着,三人同时握紧了拳头,对老人怒目相对。
老人并不紧张,依旧直直地盯着约克林先生的脸,嘿嘿一声冷笑,道:“先生,你的**曾经遭受数次重创!我说的可对?”
约克林先生再一愣,他此时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怒火,而是惊异与讶然,良久才道:“老人家,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老人道:“看你发丝干涩,目中呈蓝绿色,手背经脉并不活络,一举一动都是阴阳不调,必定是**受了重创导致身体出现变异。”
“啊……”三名**子同时一阵惊咚,事实确实如此啊!
老人道:“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回去之后安排自己的后事,与你们的父母和妻儿好好过几天幸福的生活,免得临死时留下遗憾。”
三位**子再次沉默下来。回头望着那一条历尽坎坷走过来的曲折山路,心中一阵怅惘与担忧。
突然,约克林先生转过头来,眼睛里闪动着复杂的光,道:“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老人对于约克林先生的复杂的目光,并不畏惧,依旧嘿嘿一声冷笑,道:“我是这灵贤镇里的医生!”
“老人家,请你救救我!”约克林先生学着中国人的礼节,扑通一声,朝着老人下跪了。
站在一边的扎木斯与杰林克二人,也纷纷跟着下跪了。
老人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三个老外,摇摇头,道:“我没有办法救你的命!”
约克林先生抬起头看着老人,眼睛里闪动着怀疑,大声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的,老人家,你一定要救救我,你要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说着,约克林先生从他的旅行包里掏出了一沓厚厚的钞票,捧到了老人的面前,道:“先生,这是我送给你的治疗费,你先收下,如果你觉得不够,我,我……”
说到这里,约克林先生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身边跪着扎木斯与杰林克。
俩人会意,立即从口袋里摸了一阵,摸出了同样一沓厚厚的钞票交到了约克林先生的手里。
约克林先生把三人的钞票一齐捧到了老人的面前,道:“先生,求救救我,你一定要收下这点钱!”
看着眼前这根救命稻草似的老人,约克林先生哆哆嗦嗦地道:“如果你觉得这钱不够,改天我一定加倍偿还!”
老人对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沓钞票并不心动,对于三个**子的恭敬举动并不感冒,依旧冷冷地道:“你们回去吧,我没有办法,我只能知道你活不过三天!”
说罢,老人转过身去,举步朝着一座通向北部那座并不高大的山峰而去。
“喂,老人家,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你既然是灵贤镇里的人,那么,你一定知道段青云在哪里了,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家伙现在在哪里呢?”约克林急迫地道。他知道,事到如今,他要想继续活下去,只有段青云能帮他这个忙了。如果段青云也无能为力的话,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事实上,约克林先生这次短暂的时间回国,一个主要的任务就是请来了三十多位世界顶尖医师为他恢复性能力,遗憾的是,这些医学界的泰斗们对于他的病情却是一筹莫展。万般无奈之下,**子冒着被抓捕危险再次来到了位于东方的这片土地上,为了寻找段青云。
也正是由于内心深处的极度焦虑,刚才与扎木斯一言不和动起手来。
从扎木斯现在的表情来看,他并没有生约克林先生的气。他们毕竟是共患难的朋友,再大的困难也不能拆散真正的友情。
而那位老人,一听约克林先生说出了段青云的名字,眼睛里顿时大亮,身子也像触电般随即哆嗦了一下,他再次转过头来,逼视着约克林先生,良久,他的眉心处那个“川”字才稍稍得到平展,嘴巴里不断地重复念叨“段青云”这三个字,看起来是那样的陌生。
“段青云,段青云,段青云……”老人的眉头又开始紧锁起来,良久才道:“先生,你可能弄错了,在我们的灵贤镇,压根就没有段青云这个人,或者说,压根就没有什么姓段的人!”
话一出口,约克林先生大惊失色,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老人的那张平静而坦然的脸,眼睛里闪动着恐惧与绝望。
扎木斯走上前来,在老人的面前伸出了叉开的五根右手手指,嘿嘿一笑,道:“老人家,请问这是几根手指?”
老人一愣,重重地哼了一声,张口骂道:“你这龟儿子,你是欺负老汉我糊涂了是吧?”
扎木斯也听不出老人所说的“龟儿子”是在骂他,笑道:“你告诉我,这是几啊?”
老人一笑道:“这是五!”
说完,老人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着对面那座高高的山峰而去。顺着老人所去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座高高的山峰上散落着几户人家,几缕炊烟飘游在山间。
老人走得很快,转眼间便消失在三位**子的视野里。
约克林先生扑通一声坐倒地,眼睛里满是彻底的绝望,他望着眼前座座山峰,满心的无奈。
“约克林,你不要那么不争气,咱们再继续向前走走吧,我觉得,刚才那个老头的话,不能完全相信。”杰林克望着老人远去的方向开口了。
约克林先生一听,立即来了精神,一把抓住杰林克的手,借力站了起来,道:“杰林克,你告诉我,那老人刚才的话为什么不能相信?”
杰林克紧了紧身上的黑色风衣,嘿嘿一阵阴笑,道:“难道你看不出来么,那老人一听说段青云这三个字,跟丢了魂似的,所以,我觉得只有一个可能:他的撒谎!”
若是放在正常的情况下,约克林先生也许认为杰林克的话里猜测的成份居多一些,可是现在,他宁愿相信杰林克,他一把拉着杰林克,不住地抖动着杰林克的手臂,道:“那好,我们再向前走,我们去找找,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去争取!”
说完,约克林先生站起身来,也顾不上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开了扣子的衣服,朝着灵贤镇的方向一马当先大踏步而去,扎木斯与杰林克大踏步跟了上去……
三位老外刚刚走远,一个头戴毡帽的高个子老者站到了他们刚才停留的地方。
老者的眼睛里闪动着万种惊疑,不禁长长叹息一声,自言自语着道:“青云小子进了一趟城,都跟什么人接触了啊,我看那三个黄毛外,这回是来者不善啊!他们千里迢迢来这灵贤镇里找青云,必定是为了恢复他的性功能!”
顿了顿,老人又叹息一声,再次自言自语道:“哎,恐怕段家要遭受一场劫难啊……”
说这话时,老人已经大步流星朝着三个**子远去的方向狂追了过去……
老人不像三个老外犹如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他对这灵贤镇里里外外的山路再熟悉不过的了,不出半个小时便进了镇,直奔镇子东头,镇子里的人们对这个段神医敬若神明,一看到段神医神色不安地朝家赶,谁都不好说什么,匆匆问候一声便各忙各的去了。
在推开那两扇薄薄的木板门的同时,段神医便张开大口吼了起来:“青云啊,你啥时候回来的,你给老子滚出来!”
躺在床上的段青云这时刚刚睡着,一听大门被推开了,赶忙从床上弹了起来,奔出了屋子,兴奋的大喊一声:“哈哈,老爹——”
说着,段青云已扑近段神医,主动抱住了老爹。
段神医吓了一跳,儿子进了一趟城,几个月不见,从哪里学的坏毛病,见了面就搂啊抱的,成何体统?
见老爹像是被吓着了,段青云赶忙道:“爹,走,咱们进屋去,我看我给你带些什么东西回来了!”
说着,段青云把老爹生拉硬拽“请”进了屋,先是取出了好烟好酒好茶,又拿出一件毛绒绒的貂皮大衣。
段神医在这灵贤镇呆了一辈子,对于烟酒倒不大感兴趣,让他眼睛亮堂起来的是那件黑色的貂皮大衣,穿在身上不大不小正合适,要是在这严寒季节里,穿着这大衣出门就诊,那有多风光。恐怕镇长刁革委貌似也穿不起这样的衣服吧!
不过,段老爷子的脸很快就沉下来了,他把那大衣一脱,朝段青云身上一甩,“啪”地一拍那张摇摇欲坠的桌子,道:“说,你到城里都干了哪些偷鸡摸狗的事,恐怕老子的脸也让你给丢尽了!”
段青云一听,吓了一跳,虽说他对自己的这位老爷子并没有好感,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爹啊,如果老爹五十多岁的时候没有通过壮阳药的催动,老妈哪能生下自己?
一想到这个问题,段青云顿觉自己是多么的无耻!道:“爹啊,你不相信别人,难道还不相信我么?我在城里,可一心用咱们段家的医术来治疗救人啊,我做的可全都是正儿八经的事啊!”
“正儿八经的事?”段神医看着儿子的那张脸上散发着健康的光泽,一双黑眼睛里隐隐跳跃着浅蓝色的的光泽,一头黑黑的头发闪耀着丝丝乌光,一看就是那种健康指数超高的人,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喜色。
看到老爷子的脸色渐渐地缓和下来,段青云急不可耐地道:“爹啊,跟你商量一件事,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我觉得这事很重要……”
段神医一摆手,打断了段青云的话,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着赶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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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云木然地摇了摇头,看着老爷子的脸上一副浓浓的凝重之色,暗道,如果没有什么天大的事,老爷子不会这么急着赶回家来!
“你告诉我,你在城里的时候,是不是在人前炫耀咱们段家的壮阳药方了?”说这话时,段老爷子犹如一匹恶狼,死死盯着哆嗦在自己眼前的小羊。
段青云心一紧,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是啊,咱们家的壮阳药方,可是帮助城里好多的人解决了生活的烦恼啊,真的可以发扬光大……”
“放屁!”段老爷子大手一挥,再次打断了段青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