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位夸父,一张嘴就像是打雷相仿,大伙又是吓一跳,都有些不满地瞅着他。
但却都认同他所说的话。
倒是白阜说话了:“兄弟,能不能小点声,一惊一乍的,你不觉得吓唬人么?”
神农有些赞赏得看看他俩,又强忍愤怒,问那神鹏玄女:
“你简短捷说,又怎么在我们烈山落脚,隐瞒此事到今天,如果你还是为害人间,神农拼了此命,也要讨回公道!”
那玄女见神农义正辞严,惨然一笑:
“族长大人,你还以为我是草木么?我怎么也是从太古就存在的鲲鹏呀!是啊,邪恶永远无法战胜人类的良知。
农伯他瞪了我许久,终于动了,却是用一种他嚼烂的草茎,敷在我的断翅伤痕上。然后冲我吼道,孽畜,虽然我现在很轻易就能将你打死,那我岂不是与你一样禽兽不如?上天有好生之德,做事前好好想想,是不是伤天害理。希望你好自为之,你可以走了,这里还有些草药,留着用吧。
我都傻了,就看见他眼望南方,顿足捶胸,又是打又是骂自己,农伯,你真没用,玄女他娘还有玄女,你们能谅解我不为你们报仇吗?
他痛哭流涕,我真是不解;又听他哭道,我就打死他你们也不能复活,我刚刚家破人亡,他也有亲人,如果我杀死他,而祭奠你们,他亲人又心下何忍?是他救了我一命,来到这个洪荒之山,我才救了许多颠沛流离的人,她们都是坚强的农族骨干,她们还救助了许多小动物,把它们饲养驯化。
玄女他娘,你最喜欢帮助别人,喜爱这世界的花花草草,万事万物,最恨剥夺强取,我就遂了你愿吧。他突然冲我吼道,你还赖在这干啥,快滚呀,免得我又想宰你。”
玄女说得极其详尽,这次没一人打断,大伙都在为农伯的痛苦而纠结着。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当时我听到他吼我,吓得就想起身,只痛得惊叫一声,全身酥软剧痛,好像关节全散架似的。那农伯一见,冲过来一见我那模样,手一摸我各个关节,我暗自叫苦不迭但强撑着也不呼痛。他也不言语,抱着我就回到住的山洞,替我疗伤。整整一个月,也不和我说话,只替我换药给吃的。见我痊愈了就撵我走。
因为心中愧疚,就一直赖在这儿,远远跟着他。他见我不走,也就没再坚持赶我。倒是我看他做活,重的我就作法替他做完,他也不理我;时间一长,我真喜欢上这里的大家庭,以及这浓浓的人情味。
还有族中如有外侵者,我只是将他们制服,定在那儿由农伯处理。这一晃数十年,直到我听说你感慨娲祖不能为你们主婚,所以为你们请来婚礼贵宾;其实那次我侵犯烈山,也是父亲的意思,好教你扬名立万。”
女登插话问道:
“你说经常抵御外侵,我倒一直怀疑,农伯一人如何做到,原来是你的帮助。有次我就看到天上巨鸟飞过,结果外寇就降服了。如果真是你,我倒代农族真心谢谢你了。只是你这样做,农伯领情么?你说的父亲又是谁?”
玄女连连点头,深情地说道:
“父亲胸襟大度,我知道他其实早就接受了我。他还允许我变成他的女儿模样,记得他好兴奋;就在大前天,他才说原谅我,但是要我发誓终生帮助农族列代族长。我自然照办,他才认了我这个女儿,我说的父亲就是农伯大人!难道他能预知自己的阳寿,一说谅解我,偏就离开我们了。。。”
却听夸父手指着天空,恨声道:
“好好好,既然我们农伯大人已经原谅你了,你不如就随他去吧。你看,农伯爷爷在天上看着你呢。”
玄女眼看着天空,是那么的神往,她的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忽然紧闭双眼,口中一咬银牙,举起手来,大伙看到在她的手中,肉眼可见的能量渐渐聚集,猛地就向自己脑袋轰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敏捷的身影闪到近前,用自己那有力的大手制止住了玄女的自杀念头。玄女睁开双眼,却是神农。见他紧皱眉头,对着夸父怒目而视,那夸父吓了一惊,低下头不敢做声。
神农叹口气,看着玄女道:
“既然农伯都原谅你了,而且你一直为农族做了许多事,也为我劳累奔波,就是我们农族大家庭的一员。你还干嘛自寻短见呢?”
玄女面露喜色,赶紧说道:
“神农族长,您是承认我是农族的人了么?”
神农凝视着她,毅然决然地说道:
“你尽管曾经做过恶事,但是因为你的努力,既然农伯都能谅解你,收你为女儿。而且你对我有恩,所谓受人点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我还能怎么说?如果你真想一心从善,我们就绝不抛弃你!母亲,我想请她一起为农伯大人植树,您看行不?”
女登看看那玄女,后者正可怜兮兮看着她,那神情生怕她说一个不字,不由得心中一软:
“好吧,既然你是农伯的义女,怎么能拒绝你。只希望你真的不让我们失望就行。”
此时天色不早,于是大家一起动手,用锋利的石耜挖土,将那棵枝繁叶茂的松苗栽下,并在树身刻画农族特有的图画符号,上写‘农族农伯大人之墓’,以让后世参拜景仰。
于是,大家再次共同三叩九拜告别,陆续离开不提。
九三:咸其股,执其随,往吝。九三爻,男女感应于大腿,不加克制,双方往来感情用事,就会有不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