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之过

夜幕降临时,有些村庄内,总有那么几位老婆婆与一群小孩子落脚在屋门前,倚着椅子讲着小事故。而大多数的故事便是……

有这么一个传说——青丘山山中有着一些无情夺命的九尾妖狐,她们可以以奇高的法术幻化成人类,狐媚勾惑那些贪得无厌的无耻之徒,而后将他们的精魂“吃”了。以此来提升功力,飞升为狐仙。又有些狐妖生性好玩,以杀人为乐。

但是百年以来,从没有人真正的见过他们。并且,见过她们的的都已骨肉无存。

流于世间的这些家话也一点一点的被时间所掩埋。淡出了人们的世界。

风和日丽的某天,天非常的蓝,草非常的绿。

青丘山腰上,茂密的草丛中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只小脑袋上长着一对精巧的狐耳,耳尖锐处晕染了几分妖艳的火红。墨黑的眼眸中带着几分顽皮,九条毛绒绒的银色尾巴轻盈优雅的摆动着,流露出纯天然的美——九尾狐。

娇小的身躯让人一看便产生一种想保护的冲动,但她从不曾需要保护。

它舔了舔被鲜血染红了的狐爪,墨黑的眼眸轻蔑了爪下残留的碎肉,几分钟前身下那残骨碎肉还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白鹿,活蹦乱跳的在大树下觅食,如今却已被啃食得面目全非,这世道也真是弱肉强食。小九尾眸子中早已透出几分嫌弃与不削,看着尸体似乎在想着什么。须时,甩食而去,独留那堆残骨碎肉在那个角落之中。

转了个狐身的小九尾,轻快的飞跃起来,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了身后的那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里。随着跳跃的速度不断提升,狐毛上残留的血迹也渐渐随之消失不见。就算是以这样的速度前行,小九尾身上的狐毛却也依旧没有与路边的花草相碰。不断前行的狐影悄然消失,只留身后被风吹动的树枝作响。

良久,林子却逐渐的缠绕起一层层异常的雨雾。浓重的雨雾遍布四周,将所以实物都覆盖上了模糊的样子,渐远渐模糊直至完全只看见白色的雾色。然而,尽管雨雾侵蚀了四周所有实物,九尾狐却依旧穿梭自如,根本不把雨雾当回事。

一段路程过后,周围的雨雾逐渐消散。没过多久,眼前变逐渐清晰、明亮。

一株欲垂欲倒却坚毅不拔的万年老树耸立在面前,宽大粗糙的树干上缠绕了一根曲折而上的红绳,千百条树枝上挂着许许多多用红绳缆着的木牌,每个都散发出淡淡不同的香味,且木牌上面都刻着名字,唯独有一个例外,此木牌光滑无痕没有一点被划过的痕迹,香味却浓重无比。

眼前的万年老树虽老却依旧茂盛,不输任何大树,树上的绿叶与树枝紧紧相连,密不可分。四周没有一只动物,倒是显得格外安静,加上老树散发出的淡淡清香让人舒心自在得无比。

小九尾看到老树后放慢了脚步,渐渐的停下了狐爪,静静的望着眼前高大无比的万年老树,随后狐口轻动,传出几声狐嗷后便跳向老树,打破了四周的安静,就在狐爪快要接触到老树的一瞬间,粗糙宽大的老树树身上便出现了一个与她一般大的绿洞,小九尾身体一瞬间既逝在哪儿。林子里又恢复了最初平静。

银色的九尾狐从一米多的空中凭空出现,狐爪轻触草地之上。黑瞳轻眨,看着眼前的景物。蔚蓝的天空游动着几朵白云,辽阔无比的草原上偶有几只小狐狸嬉戏打闹,远处抚来的微风带来了淡淡菊花的幽香。

与平常一样,小九尾回到青丘后第一个事就是会去找它的小伙伴们玩耍,可小狐爪还没有动,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粗中带细细中含粗,威严无比

“白九!”

小九尾身体一僵,心里不停的说道

‘不要罚我,不要罚我’

随着也无奈的转了个身,小九尾墨黑的眼瞳中映出一位悬空而立的白衣袭身、青丝高挽的女人,直斜的羽眉间流露出王者的威严,微暗红的眼眸里深邃得似乎看不见底,却又似乎能把人吸进去一般的让人畏惧直视,坚顶的鼻梁两旁泛出白色的晶光,点染了睫毛的浓密,深红的嘴唇紧闭着,却是那么妩媚动人。她手中握着的金白色的法杖,一米八高的长度显出了她的威严,散发着圣洁的黄色光茫让她更加显得公正。端庄的身材既不庸俗又不妖娆。

悬空的女人再次发话,声音加重

“你不知再过几日便是你的大婚之日吗!”

小九尾畏畏缩缩的退了一步,看着悬空的那人,厄尔,方才带着几丝撒娇的柔音说到

“姥姥~白九…白九只是出去玩了一下罢了,并非…并非…”

小九尾姓白,名九,白衣女人便是青丘山狐族的族长,白天姚。

白九此时心底十分憋屈,自己本来就没有玩够,还没玩遍人间怎么会去想嫁人,再说嫁给的居然还是一个残了的人,换哪只狐狸,哪只狐狸乐意?

可是,这些憋屈白九怎么也不敢说出来,因为眼前之人便是那个人的母亲。

尽管白九心里再憋屈,姥姥也不可能纵容着她,但既然柔音已入耳,姥姥也不得放低声音

“都已是快要嫁人的狐狸了,怎还这般贪玩”

白九见姥姥放低了声音便急着回道

“可是,姥姥也不是不知道白九,白九的年岁尚小贪玩之心并未收敛,此时若是硬要嫁人……再说啊,姥姥打白九记事时便将白九父母亲调去办事,从未让白九见家人一面,白九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总会和外面的野狐狸……”

“白九!你何时这般无理!”

听到白九说的这些,姥姥脸上显得格外愤怒,言语中再也不夹杂其它情感,她没有感到自己亏欠了白九,而是只觉得白九不明事理。

“回去抄族规三百篇”

同样,听到姥姥说的白九这时终于没有憋着心中的苦,直视着姥姥那微红的眼眸,叫道

“你从未体谅过我的感受,从未在意过我的孤单。其它的九尾狐刚刚出生便有父母加倍疼爱,而我,白九!连个狐名都是自己起的!!”

白九的瓷音响到这,墨黑色的眼眸前终于闪出了泪光,晶莹的泪珠顺着狐毛流下,一滴滴滴落在狐爪下的那花草上,发出微弱的声音。

柔和的眼眸里只剩下了悲怨,白九带着哽咽声音再次说道

“我白九生来没人爱,还未可幻化成人你们便将我许与那个废了的人!”

在白九说到这里时

姥姥紧握着法杖重重的捶了一下地面“砰!”的一声后,法杖发出白光,一瞬间,白九便被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白球给包住,缓缓上升至空中,白九虽然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姥姥声音低沉却有力的说

“姥姥何时不为你着想!若真放你于不顾,你怎会有如今的九尾命!”

顿会,又说

“既然你已这般顽固不化,那你便呆着这儿好好反省反省,待到想清楚了再出来吧!”

说完,姥姥甩袖离去,独留白九一个悬于空中。

清风静静的吹着一切,光球里的白九内心伤痛、失落无比,心里一直回荡着一个问题——为什么要选我呢?我做错了什么……

这所有的一切都被高空中的上古凶兽“穷奇”看在眼中,他深邃的眼眸透不出什么感情,嘴角轻勾似乎在打算着什么,却又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态度离去。

入夜,浩瀚无垠的夜空中被皎洁的月光独自霸占着,十里之内的花草都披上了银白的纱衣。早已从姥姥的阵法里出来的白九本想先休息会再做打算,忽然听到狐鼓被敲,按理来说,若非大事,是不可能击鼓。

可是这又与白九有多大关系呢,她对狐族而言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嫁娶物品,那她又为何要对狐族之事上心。

原本只有虫鸣声的草原一下子热闹起来,四面八方的狐民朝着一个方向涌去,这也正和了白九的意,若再乱些,也许她能从中溜出去也不一定。

待狐群到一处集中只后,白九方才寻得个无人的地方,准备了一些东西想要离开青丘山。

可还没动身而行便突然被一道白色的光柱击中,白九整个弱小的狐身被打飞三米多远随而传来姥姥严厉且带着几丝愤怒的声音

“这般不知悔改!?”

白九被姥姥这么一打,吐出了艳红的鲜血,鲜血涌出她洁白的狐嘴,顺流而下沾染在了狐爪下那处草儿,她嘴里娇弱的吐出几个字

“咳咳…咳…姥姥……”

可是姥姥却闻之不动,双眸里不知为何充满了责备与不安。

白九想不明白姥姥为何这般对她,她甚至觉得姥姥变了,与从前那个宠着她、护着她的姥姥不是一个人了。是她自己想多了吗…还是姥姥真的这般狠心呢……

莞尔,白九费力的支撑起身子,抿嘴轻声一笑

“呵,杀了白九啊。姥姥……”

“你真当姥姥不敢杀你!”

本来还端正站着,看着身下那娇弱的白九的姥姥,随着话语的落出之时便侧了身,举起了权杖指向白九,权杖四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紧握着权杖的那只手又似乎有点颤抖,但都被她身体所发出的气流给掩盖了下去。

白九侧了侧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姥姥用白光给传移到了另一个地方,白九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白九,希望你不要记恨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