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风华楼内的伙计煮茶端水,招待聚集过来的四方乡邻,绝不得有半点怠慢,*过后,欢喜到有些忧心的大掌柜过来了,按照三少之前给的礼单上,可并没有这件。
言家耀辉悄悄招来一路护送他过来的江家侍卫询问,“那是哪来的?”
正瞅着门外那些莫名其妙的信男善女发怔的两位稍想了一下,回话道:“不清楚,我们偶尔也会出动剿匪,可能是从匪窟缴获回来的吧,或许是从沙漠边缘找着些无主的带回来的。那是什么?”江氏的力量分成几个部分,没事干的时候也会跑去沙漠边缘去找点事情干,就是狩猎的意思,还别说,那些匪窟中的财物多得惊人,只是塞北地域的人多半不信佛,这种东西根本卖不出什么价钱。
“是佛家的器物,诚心供奉能佑得风调雨顺,”言家也不信佛,对此也不上心。回首看去,免不得揣测,那里面真能有舍利?
“若是供着玩意儿就能风调雨顺,那还有什么蝗灾战祸。”两个北方汉子不以为然之极。
言家耀辉轻轻抬起手遮住翘起的唇角,“此话甚是,只是,心中这般想也别说出来,这里除了是非没其他的东西。”就算之前起了畏惧神灵之意,也被这番大白话给浇灭了。
“将这事传报给城郊的寺庙去,或许那些和尚能喜欢。”嘱咐着既然已经不可挽回,加以利用才是刻不容缓之策。
“这样妥当吗?”看着街口的**引起了更多行人的汇集,着人去办的大掌柜更是把握不准了。本确是想把这件事办得醒目的意思,可也万不想做得这般夸大,这样下去可要惊动禁府了。四下张望,按照约好的,这会儿,王府那边该来人了吧,
从边口往这挤过来一位,远远的暗下招着手。
阶上的言耀辉看得分明,那是王府的门子,连忙请大掌柜去问问。按照预约好的,这会儿是王爷“路过”风华楼的时间了,出了什么岔了?
没会儿大掌柜跑了过来。“刚才青衣门子传了那位贵主的话,‘若是不将楼上的布幔拆了,他是决计不来的。’”复述这话的大掌柜不安起来,按照预约好的,货物运到后,王爷会“路过”,并且会雅兴大发亲笔题写赈灾义卖的条幅,可为了这些花绿的布幔,王爷就不来了?
闻言抬目瞧窗外花花绿绿,好像是有点过分了,招揽注目的目的达到了,那就拆了吧。借着夕阳未落,第一件事就是招呼酒楼中的伙计把满窗满楼的布幔都拆了。听得这声招呼,喜得一直束手瞧着的管事的连声应着,亲自*着剪刀忙碌起来,没会儿功夫,风华楼就恢复了原貌。
夕阳西下,围着总算崭露出素颜的风华楼前的百姓越聚越多,楼前也越来越像是寺庙香堂了。
一阵锣鸣开道吸引了百姓的注意。远远看得光鲜的仪仗,言耀辉连忙整理衣冠,迎向应邀而来的,哎,王爷可算来了。
看不得被杂色布条*得面目全非的风华楼模样,在别的街口转了一大圈之后,看着不断聚集而至的百姓,专程“路过”的永固打心眼里懊悔,言家又干什么了?怎么他言家一出手,满城都找乐般往前冲,他真真是低估了是非言家的本事了。
街上的人潮和喧哗“惊扰”了王爷的仪仗,王府的大管事对这种无礼的行止大声斥责。
托了这位在民间清誉深厚的永固王爷的福,许多没有功名的都拜叩在地,左右喧哗也立止,赶着过来的衙役也退了开去。
诚惶诚恐的老掌柜映衬得上前回话的俊雅的公子格外温润和善。
当回王爷话的那位年轻公子告罪中言道要将这来自异域的珍宝义卖,所得银两全部捐赠朝廷用以将为君分忧放赈之时,没等“路过”的王爷开口赞许,安静的街面上已然发出一声声惊呼,看热闹的百姓都紧盯着这位俊秀的公子不放,这满眼流光溢彩的异域珍宝真的全部义卖?所得当真全部赠与朝廷用以赈灾?想要在京城中一鸣惊人的例子见得多了去了,可这样的大手笔还并不多,这是哪家出来的败家子?
听得这样善举,最是慈悲佛心的王爷当即欢喜得下轿来亲自扶起这位回话的年轻公子,对这样的为君分忧的善行大加赞誉不说,当即允诺王府也将取出百件珍玩用来义卖,感慨深深中亲笔挥毫书写下——“上善若水”以示嘉奖。
上善若水?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是很过分,可这眼面前这些玩意儿是不是更过分!摆足体面架子,进了楼内观赏的永固扫着满眼的宝光,在人世间,已经很少有珍玩可放在眼中的他很头疼。
看得满眼流金溢彩,言家耀辉也识相得不言语了,从第五个箱子打开始,后面的箱子内无一不是奢华到极致的珍奇之物,这些若当真是林红叶疼爱小六,送给言家*,那才是生生将言家推着踏进鬼门关做得的杀人不见血的行径。
转动视线,永固淡然,彼此都那么点花花肠子,谁都清楚谁的打算,相必定是林红叶得知了言家有赈灾义卖的主意后,将这些贡品借言家小三的手义卖以缓朝廷之急用,毕竟,宫里不能丢开至尊的颜面,而江家身份又复杂,若是自己巴巴着送来,弄得不好,绝对会被御史盯着参上一笔,可就不是一句自讨没趣能蒙混过得去的了。
“你们言家的亲家夫人还真不是省油的灯,”被绕进去的永固哼了一声,将手中的折扇敲在言家小三的头上,心有不甘的叹声道:“百分算计,还是成了他人嫁衣。”也是,将赈灾义卖的风头搅得大了,各处官衙和大户想不捐出些银子来可不能够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白露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