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混蛋,都是你擅自出兵,才让我落得如此下场!”张济对着自己的侄子张绣,大声呼喝道。
张绣不敢回话,耷拉着头,跪在那里,至于心中想什么,就不是别人可知的了。
“将军!”张济的副将劝道:“这一次少将军只是一时好胜而已,实在是许成这狗贼太过于奸诈,竟然利用将军的叔侄之情,引将军入伏,我们可以将此事上禀丞相,让丞相派大军前来,将那许成碎尸万段。”
“是啊!”张绣也在一旁赞成道:“叔父大人,王越我看只是浪得虚名之辈,只能搞个偷袭,也不敢正面做战,只要叔父大人给小侄三万人马,我定然将他的人头取来,为叔父雪此大辱!”
“闭嘴!”张济大喝,“不知道天高地厚!要不是此次他们的目标是为叔的话,你的小命早就不知道在哪儿了,还敢在这里嚣张!”
“别以为你学了几年的武艺就不得了了,真正的高手你还没见过呢!”张济郑重警告自己的侄子,“且不说王越、吕布两人名动天下,单打独斗至今都是未逢对手,就算是那虎牢关前联手大战吕布的刘关张三人,也不是好对付的,华雄号称西凉第一勇将,那是经过多少生死搏杀打出来的,在孙坚手中,连命也保不住,许成不久之前还名不见经传,如今关东诸候闻其名而胆丧,霸据一方,有几人敢惹?天下大了,能人异士层出不穷,你要是再这样,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可那王越不敢与我交手,确也是真的!”张绣不服气。
“一面旗子就把你的三万大军给引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不敢和你交手?”张济真被他的这个侄子给气着了,“他王越不过一万人马,就把我的五万大军给压着打,压着打呀,全是经过沙场的老兵,你说说看,要不是他不屑于和你交手,你那三万人能剩下几个?”
张济的话越来越尖厉,一点也不顾自己和侄子的面子,这个时候,要是不讲清楚,谁知道张绣以后还会不会中人家的计,要是中了,那结果可就没这次这么好了!
“我就不信那王越能打得过我师父,还敢号称天下第一,哼!”张绣也知道张济是为了自己好,不再反驳,他可是很孝顺的,不过,对王越他还不服气,不好拿自己比,就摆出了自己的师父,大宗师童渊,也不管他老人家已经七老八十了。
“那不是你的事,”张济说道:“你以后要注意,不能再中如此奸计,罢了,你听不听,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去吧!”张济忽然觉得很没劲,对着张绣摆了摆手。
“侄儿告退!”张绣行礼后,走了出去,去找东西撒气去了。
※※※
“张太守,我们又见面了!”许成最近总是很嚣张。
“你不杀我,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张扬既然知道许成不想杀自己,胆气也壮了不少,说话也有了些底气。
“什么什么主意?”许成佯做愕然状,“我新近酿得好酒,正想找人品尝,张太守久为朝廷高官,自然比我们这些贩夫走卒懂得多了,我不找你,找谁?”
“哼!”张扬不再说话,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怎么样?”许成一脸紧张,脑袋更是又贴近张扬几分,那模样,好像两人是多年好友一般。
“什么?”张扬把脸移开,厌恶地看着许成,“什么怎么样?”
“你刚才喝的酒啊!我说你觉得怎么样?好喝吗?”许成叫道。
“没觉出来!”张扬干脆的说道。
“糟糕,原来找了个舌头有毛病的!”许成小声说道。
“你说谁有毛病?”张扬对着许成大叫,士可杀不可辱!
“什么毛病?你听错了!”许成不承认。
就这样,张扬被俘后,每天都要面对许成这张让人生厌的脸,不想见吧,许成也不强逼,只是他让除了守卫之外,其他人也见不到,守卫也不会和他说话,他想找人说个话就只能找许成,就这样过了个把月,张扬受不了了,他一向身处高位,哪受过这个孤单的酷刑,每天只能和一个人说话的可怕终于让他屈服,虽然没有担当什么实在了职位,可也算得上是许成军的一员了。
张扬决定投降的那一天,许成可以说是大喜,不管张扬心里愿不愿意,他既然已经出了口,只要经过一段时间,他想要再次背叛,就要掂量掂量能不能将身上的许字洗掉了。
为此,许成大摆宴席,将所有能请的人都请了来,大肆宣扬,张扬冷眼看着,也不反对,而当他看到众人中的五位老先生的时候,他却再也忍不住了,据他后来的说法是感觉天都像是要塌了。
宴会进行,张扬也不和许成的那些部下说话,只对着许成的顾问团问这问那,其他人由于和他们的成份不一样,也各自抱团,自得其乐。
就在大家各自为乐的时候,门子却来报:“启禀主公,门外有人求见!”
“什么人?”许成正在发愁怎么解决属下的隔阂问题,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那人说他叫陈宫!”门子答道。
“什么!”许成“嚯”地站了起来。
陈宫站在许成的府外,想着心事。
本来,他到洛阳已经很久了,只是对许成有些瞧不起,尤其是对他重用商人出身的常鑫等人,极不赞同,才没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来投奔。不过,呆得久了,他也看出了洛阳的不同,这和他以往来的时候完全不同,没有豪族的蛮横霸道,也没有贪官污吏在那里害人,商人出身的官吏们很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之不易,没人愿意乱搞一通把自己给搞下来,而他们的经营之道运用到政务上让这个地区少了很多不平之事,政务也通畅了许多,他们也比那些个豪族更能明白老百姓的重要,绝没有人会去欺负自己的衣食父母。
了解了这一切之后,陈宫才对许成多了几分佩服,他以前也只不过是比较重视许成的用兵才能罢了。
想到这里,陈宫又想了一想应该怎么说服许成,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才是最不好说服的啊!他倒不担心自己此时没什么名气,会让许成冷淡,能用一伙商人为官,就足可见许成不是重视出身或名气的人了。
“你是谁?”旁边突然多出个人来。
“嗯?”陈宫一惊,他想的太入神了,没注意什么时候身边又有了个人,“抱歉,在下走神了,请问阁下是……?”
“平原祢衡,祢正平!(没错,祢衡确实是平原盘县人)”来人一脸的高傲,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眼高于顶的人物。
“哦,原来是祢先生,”陈宫见过的人多了,也不会随便于人置气,虽然对方无礼,他也不计较。
“你又是谁?”祢衡斜眼看了陈宫一下,问道,“莫非是来这个许成手下求官的?”许成深感手下能人太少,所以无奈之下,下榜言道:只要有人自认为有才能,就可以来要求官职,只要干得好,还能要求升官,也就是说,你行你就来,自己选职务,能胜任的话,这职务就是你的了。但是,这当官虽然容易,可许成的监察也严格的很,所以,到现在为止,能从这条道上做官的,不是没有,但也不多,倒是大多都成了人们的笑柄。
“那么阁下呢?”陈宫一笑,这人好狂!在人家门口,直叫主人的名字,连半点尊敬都欠奉,听他的口气也不认识许成,有交情的可能性看来为零,想想,方今天下,敢这么在许府大门口,直称许成大名的人,恐怕也就面前这么一位了吧!
就在这时,“吱——!”许成府外的大门开了,陈宫连忙站直了身子,既然来了,就要先留个好印象,而他旁边的这位仁兄,依然一脸的不在乎,双后背在身后,脑门抬得老高,大门终于完全打开了,不过这却把陈宫吓了一跳,因为在他面前的,足有上百人。
许成竟然带着所有的宾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