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叙问道:“怎么?这里面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朱元璋看了看郭天叙和张天佑,说道:“按照刚才侍卫的说法,这事情发生在孙帅的府上,但孙帅在里面好像并没什么事情!要是有什么问题或者说有什么矛盾发生,赵君用凭什么可以在孙帅的府上可以动刀兵,而且期间孙帅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郭天爵说道:“是不是当时进去的是赵君用和父帅的亲卫,而孙帅的侍卫并没有进去?”
朱元璋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正好说明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在孙帅的府上,屋内出事情了,孙帅的侍卫一动不动?这也太奇怪了吧?”
郭天叙对着侍卫问道:“董侍卫,当时你们可曾看到孙帅的侍卫进去了?”
董侍卫认真回想了一下,答道:“少帅这么问起,我想起来了,我们进去后好像就没见到孙帅的侍卫,好像院子里就只有我们和赵帅的侍卫在。”
郭天叙沉着脸说道:“什么叫好像,到底是不是!”
董侍卫又想了想,眼睛看了看旁边的赵三,赵三点点头,董侍卫答道:“少帅,我敢确定,当时院内的确没有孙帅的侍卫,只有赵帅的侍卫。”
朱元璋问道:“你如何能如此肯定?”
董侍卫答道:“我敢肯定,孙帅和赵帅的侍卫穿戴是有区别的,孙帅喜欢红色,所以孙帅的侍卫都是内着红色束衣;赵帅喜欢黑色,所以他的侍卫甲内都是黑色束衣;没错,当时院内的侍卫都是身穿黑色束衣,所以我敢肯定都是赵帅的侍卫,没有孙帅的侍卫!”
朱元璋问道:“你可知胡言乱语的后果?”
董侍卫脸上汗水不断,单膝跪地,答道:“知道,如果故意编造谎言蒙蔽上官,一旦查证,杀无赦!”
朱元璋说道;“好,你知道就好!起来吧!舅爷,天叙、天爵,按照董侍卫所言,这件事的确透露的诡异,我还是那句话,没道理孙帅的侍卫都不在。或许,是孙帅让侍卫故意不在的也说不定。”
张天佑急忙截口说道:“重八慎言!”
朱元璋答道:“舅爷,天叙、天爵,我说的是肺腑之言,自从濠州围城以来,岳父和其他几位大帅的分歧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了以岳父为首的郭家军和彭家军为首的一派,还有以孙帅为首的联合其他大帅的一派,而且为了各自的利益纷争不断,矛盾不断!我认为这次就是他们矛盾爆发的一个试探!”
张天佑问道:“矛盾爆发,还试探?重八,这话怎么讲?”
朱元璋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说道;“今天在座的也没有外人,我不妨说的直白些,现在孙帅他们见濠州现在没有了危机,又开始为了各自的利益开始争夺了,孙帅他们出身草莽,会自然的亲近一些;岳父虽然带着他们起兵,但从他们心中认为岳父过于中和,开始起兵的时候这些问题还不至于爆发,毕竟先生存下来为主;经过接纳彭帅和赵帅的徐州人马,他们就开始有些膨胀了,特别是这次抵御住了朝廷的围城,让他们认为朝廷的人马也不过于如此,在这样的环境和条件下,他们原来的草莽性子开始萌发,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岳父前些日子还说现在朝廷大军暂时撤离,濠州的未来发展至关重要,为了能更好的发展,濠州各军应该适当有所拓展,这些天岳父也一直在忙这些事情;我知道岳父和彭帅在这个问题上也取得了一致意见,就是孙帅等人还没有沟通,这次去孙帅府上估计就是为此事去的,虽然我心理能想到他们之间的矛盾肯定会借机爆发,但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选择这个时候,利用这种情况来为难岳父!”
正说着,门外侍卫来报,彭帅过来了,众人闻听纷纷起身,走到门前迎接彭大的到来。
彭大边走边咳嗽,但脚下的步子不慢,众人见到后急忙躬身施礼,彭大一遍摆手一说说道;“什么时候了,不要讲这些俗礼了,都进去说话吧!”
张天佑急忙礼让彭大进屋,这次彭大坐在首位,张天佑坐在右手边,其他人照旧落座。
彭大眼睛看向郭天叙问道:“事情我知道了,详情我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天叙低下眼帘吶口不言,彭大见此又看向张天佑,张天佑装作思索的神色也不接话。
这是朱元璋接过话说道;“彭帅,刚才我们具体了解了一下,详情也只能从侍卫的口中得知一二,貌似真正的诱因还无法知道。”
彭大闻听脸色沉下来看了扫了扫张天佑、郭天叙和郭天爵,转瞬间脸色又恢复如初,彭大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说道:“元璋,你们了解到的详情是怎样的,你说说!”
朱元璋就又把刚才得到的全部内容给彭大讲了一遍,最后说道;“彭帅,我认为其中事情并没有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彭大长出了两口气,说道:“你说的有理!这些人越来越不像话了,眼前的危机刚刚解除,就又想着内耗!哎——”
朱元璋接口说道:“是啊,现在貌似危机暂时解除,但更大的危机很快就要到来,这时候千万不能内耗让官军得到便宜!彭帅,我们都是小辈,在各位大帅面前说不上话,这事情如何解决还要您来主事才行啊!”
彭大恨声说道:“你们放心,只要我在,绝不会让他们把郭帅怎样!既然具体的内情都无从知晓,我们这就去孙德崖那里,我当着他们的面问问,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动刀动枪的。”
众人起身施礼,张天佑说道:“一切全凭彭帅做主!”
彭大摆了摆手说道;“说不上做主不做主的,只要不是天塌下来,就没道理自己人动刀兵的。”
说完,彭大率先起身朝屋外走,众人也跟着彭大动身出去。
一行人骑着马轰轰隆隆的直奔孙德崖的帅府而来,街面上的人们见到一队起兵快速而来,纷纷向街道两边闪躲,好事的人站在街边对旁人低声的说着什么,看样子郭子兴的事情有好事者已经传出来了。
很快,一行众人来到孙德崖的帅府门前,只见府前侍卫林立,戒备森严,看到这一幕,彭大皱了皱眉,对着门口的侍卫说道:“愣着干什么,赶快去通报,就是我彭大来了!”
为首的侍卫见此,撒腿就朝府内跑去,跟着来的朱元璋等人也陆续下马,把马绳交给旁边的侍卫,等着府内传出消息。
很快,透过大门,看到一行人快速朝大门而来,很快来到大门口,为首的人对着彭大抱拳说道;“哎呀呀!今天是什么怎么了,以前有事情都是到公事堂,今天不仅郭帅、赵帅光临寒舍,现在彭帅也来了,这让我孙德崖受宠若惊啊!快!快!快!彭帅请,各位请!”
说完,孙德崖转身,右手虚引,示意彭大等人进府一叙。
门外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彭大哼了一声,迈步朝门内走去,孙德崖打着哈哈和彭大并肩前行,后面朱元璋等人跟在后面,一行人陆续进到府内。
众人来到中堂客厅,只见赵君用正在座位上坐着喝茶,见到彭大进来,连忙方向茶碗,起身抱拳说道:“彭帅也来了!”
彭大看了一眼赵君用,没有答话,直接坐到客位的椅子上,孙德崖在旁笑呵呵的招呼大家随意坐,自己坐到主位上,招呼丫鬟上茶。
虽然孙德崖说随意坐,但坐下的人到有些意思,中堂座椅左右两边各有四张椅子,主位和客位坐的是孙德崖和彭大,在孙德崖的下手一侧的椅子上坐的是赵君用,剩下的三张椅子空着;彭大的右手侧依次坐着张天佑、郭天叙、郭天爵和朱元璋,钟离则站在朱元璋的身后。
孙德崖看了看这些人,右侧嘴角若有若无的向后扯了扯,丫鬟端着茶上来,给每人的座位上摆上茶后,陆续的退下去。
孙德崖端起茶碗,笑着说道:“来,来,大家喝茶,喝茶!”
说完,自己率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又随手放到桌边,然后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又把手帕塞到袖子里。
彭大也端起来喝了一口,茶刚咽下去,就激烈的咳嗽了起来;孙德崖连忙问道:“哎呀!孙帅这伤还不见好吗?”
彭大喘了几口气,压住嗓子,咽了口唾沫,说道:“不妨事!就不要客气了,我来府上什么事你也知道,到底怎么了这是,还动起刀来了?至于吗?到这个份上了吗?今天不光我自己来,还带着郭帅的妻弟、他的孩子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出了事情不怕,解决了就好嘛!我们都不明白底细,两位是当事人,谁来说说到底因为什么呀?”
孙德崖在旁讪讪的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吃饭的时候赵帅和郭帅说事情说岔了,这才动了手;你们来之前我一直在劝赵帅呢,现在郭帅就在旁边的屋里,被赵帅的侍卫看着。人没事,大家放心就是,现在赵帅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你们来了正好,我们一起劝劝赵帅,说到底也不值当的动刀动兵嘛,你说呢赵帅!”
赵君用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孙德崖在一旁摊摊手,说道:“你们看看,刚才我嘴皮子都说破了,就是说不动他!你们来了正好,你们来劝劝他,特别是彭帅,您和赵帅毕竟一起多年,彼此之间都比较熟悉了解,您来劝劝赵帅!”
彭大看着赵君用,又仿佛是在对孙德崖说:“哦?我的面子有这么大吗?赵帅,我说的可管用吗?”
赵君用无奈的看了一眼孙德崖,也不答彭大的话,脑袋歪向屋外,好像津津有味的在看什么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