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舱藏着的人已经慢慢挪到船头,一身黑衣全身蜷伏在黑暗中,钟离在船尾也隐藏在黑暗中盯着岸上的人。
桑巴上师见几个黑衣人毫无动静,于是右手一伸,后面的兵士哗啦一声,齐齐前行把黑衣人和箱子紧紧围住,兵器撤手,死死盯着几个黑衣人。
桑巴上师说道:“如果你们不说话,今天就都不要走了。”
靠近桑巴上师的黑衣人突然说道:“我等主人并未跟随前来,只是命我等把箱子运到,至于其他并未交代。”
桑巴上师答道:“既然如此,那就把箱子打开看看。”
黑衣人继续答道:“主人命我等把箱子运到,并未告知要把箱子打开交于阁下手中。”
桑巴上师扬了扬眉说道:“既然如此,那有为何写信于我?让我亲自前来查验?”
黑衣人答道:“我等不知!我等只是运输箱子,等主人前来与您查收此箱,在主人未来之前,除非我等身死,否则箱子不能交于您的手中!”
桑巴上师无奈的看了看守护在箱子旁的八位黑衣人,想起收到的信中提到要于今晚送给朝廷一份厚礼,这份厚礼事关平定反叛的红巾军。
话说的不够清晰,但这件事情却挠到了桑巴上师的痒处,当下红巾军四处作乱,能平定一处自然是天大的功劳,这点对于桑巴上师来说也不得不重视,也正因为如此,才从百忙之中亲自前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厚礼。
桑巴上师耐着性子等着几位黑衣人所谓主人的到来,时间慢慢过去,桑巴上师的耐心越来越差。
临近午夜时分,桑巴上师的耐心终于消磨殆尽了,于是命令手下立刻打开箱子,八位黑衣人围着箱子展开动作,面对周围的兵士进行戒备。
桑巴上师说道;“我已等了几个时辰,还没见你们的所谓主人到来,本上师没有那么多耐心再等待;如果你们要阻拦,休怪我不讲情面。”
几位黑衣人不为所动,仍是摆开架势紧紧围着箱子做护卫状。
桑巴上师见此,伸手一摆,众兵士开始拿着兵器向前虎视眈眈的对着几位黑衣人,几位黑衣人也从身上撤出兵器,摆开做防护状。
正要在动手之际,突然从黑暗中传来阵阵长笑,笑声忽左忽右的出现在周围。
桑巴上师闻听立刻做防护状,周围的人也惊恐的抬头四看,除了周围自己人外,并没有找到笑声的来源。
突然间桑巴上师喊道:“速闪!”
桑巴上师身后的几位喇嘛还未来得及撤身,只见突然一道白光出现在桑巴上师身前的空间,桑巴上师袍袖一挥,身影急急后撤。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桑巴上师原来身前的白光一闪不见,周围也没有了笑声,众人全身戒备,人人屏住呼吸,四下观望。
桑巴上师推后几步,抬起右手看了看袍袖,只见宽大的袍袖已经被东西弄的破烂不堪。
桑巴上师见此不由大皱眉头,对黑暗中偷袭的人暗暗警惕。
桑巴上师说道:“大家不要慌乱,三人一组,小心戒备周围。”
周围的人连带兵士,立刻三人一组,背靠背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拿着刀,警惕的观察这周围的情形。
突然黑暗中又是一声轻笑,外围的一组兵士好像身体被大力撞击一样,身体腾空而起,然后重重的滴落在沙滩上,全身抽搐,鲜血不断从口中流出。
钟离在船尾看的惊讶,心道这是那跟那呀,难道是有人设埋伏来袭杀桑巴吗?
钟离眼睛回看到船头的黑影,只见那黑影仍是一动不动的埋伏在黑暗中,钟离心中奇怪,已经到这种程度了,这个人还这样蜷伏着所谓什么?
正在钟离思索之间,只见桑巴上师右手突然拍向箱子,黑衣人见状急忙挥刀斩向桑巴上师的胳膊,桑巴上师右手回撤,一个转身左手变掌拍向砍过来的黑衣人的刀背,只听嘭的一声,桑巴上师站立不动,黑衣人手中的刀高高扬起,身体蹬蹬后撤几步,等黑衣人举在空中的刀垂下的时候,透过火把的光亮可以看到黑衣人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
就在桑巴上师准备再向前靠向箱子的时候,突然又一道亮光倏然出现在桑巴上师眼前,桑巴上师急忙挥手遮挡,只听铛的一声,白光随着响声一闪而没。
桑巴上师扬声说道:“先行攻击箱子,我倒要看看你能躲藏到什么时候!”
众兵士闻听立刻围攻护着箱子的黑衣人,岸边顿时一阵混乱,举着火把的兵士边攻击边挥舞着火把,明灭之间除了钟离没人注意到船头的黑衣人已经潜伏到岸上。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突然出现在场中,直直的攻向桑巴上师,桑巴上师不退反进,双手一摆,侵身向前。
正在桑巴上师和白影交手之际,一道长啸突然响起,护卫在桑巴上师身后的几位喇嘛正要护住桑巴上师的身后空位,只见一道只露着眼睛,身穿黑衣的人切入到桑巴上师和几位护卫的喇嘛中间的空挡,只见白光倏然一闪,几位喇嘛急忙后退,有一个退的晚的喇嘛顿时身体从中断裂开来,鲜血砰然洒落到岸边的沙子上,两节身体倏然落地。
其他喇嘛见此大惊,还未向桑巴上师示警,黑衣人弹身而起,攻向剩下的喇嘛护卫。
本来已经混乱的场面顿时更加混乱起来,岸上的兵士不断从岸上刚来,加入到攻击的行列。
而桑巴上师和白影之间的缠斗一直进行着,钟离重点看着桑巴上师和白影的交手,似乎白影并不想和桑巴上师拼命,而是为了缠住桑巴上师,不让他去救援其他人。
而桑巴上师也是极为聪慧之人,交手之下立刻明白了白影的目的,猛的攻击几下立刻回撤去救援身后的喇嘛,而就在这时白影立刻赶上前去,对桑巴上师进行袭扰。
这样的策略让桑巴上师无法全力支援,眼看着身后的喇嘛被黑衣人一一斩杀在地,黑衣人毫不停歇,立刻转身与白影一起前后夹击桑巴上师。
这时,桑巴上师反而不再着急,身上的僧袍高高鼓起,身影腾挪不止和白影还有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就在三人打的激烈之时,箱子突然爆裂开来,先是箱子里的珠宝随着爆裂的冲击四散分开,当箱子里的珠宝炸开之时,一道黑影从箱子底部快速朝桑巴上师的双腿攻击而来。
桑巴上师立刻成了面对三人的攻击场面,然而,即便如此,桑巴上师仍然没有自乱阵脚,只见桑巴上师一声怒吼,身影立刻拔高,身体跃起到空中。
攻击桑巴上师下盘的黑影双手立刻落空,前后攻击桑巴上师的黑衣人和白影双双击空。
攻击桑巴上师下盘的黑衣人右手一拍地面,身体立刻冲起,试图从下面攻击人在空中的桑巴上师。
也就在此时,已经埋伏到岸上的黑衣人突然弹身而起,直接攻击人已经到半空试图攻击桑巴上师下盘的黑衣人。
说时迟那时快,早已埋伏着的黑衣人很快来到从下面攻击桑巴上师的黑衣人身后,当他觉察到身后有掌风的时候,已经是躲散不及,只好运功背后尽力抵挡。
就在这时,只听嘭的一声,从底下攻击桑巴上师的黑衣人身体巨震,一口鲜血在空中喷射而出。
而身在办公中的白影和桑巴上师背后的黑衣人也同时和桑巴上师交手在一起,一前一后的夹击,让桑巴上师难以顾及两端,右肩被身后的黑衣人啪的一声击中。
桑巴上师人在空中身影一顿,斜斜的朝一旁落去。
这些突然发生的事情就在刹那间,从船上潜伏下去的黑衣人击中从箱子里出来的黑人后背后,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就走,几个跳跃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被击中的黑衣人身体嘭的一声重重落在沙地之上,白光一闪,跌落在地上的黑衣人被白影带起,朝场外飞射而去。
而原来藏在船舱里的黑衣人假装朝围攻自己的兵士紧攻几手,逼退众人后,也弹身朝黑暗中逃去。
而护卫着箱子的八名黑衣人见状,只听其中一名黑衣人说道:“尽忠就在此时!”说完,倒转兵器朝脖子抹去。
其他七名黑衣人闻听也纷纷效仿,只听噗通噗通几声响,八名黑衣人纷纷倒地而亡。
一番忙乱之后,场面逐渐安稳下来,一个喇嘛在一个士兵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来到桑巴上师跟前,说道:“师叔!”
桑巴上师扭过头问道:“洛伽,伤势如何?”
叫洛伽的喇嘛扶着胸口咳嗽几声,喘息说道:“师叔,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些内伤,休息几日就好了。”
钟离趴在船尾看着场中,心中若有所思,但还是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
正在思索之时,就听岸上的桑巴上师说道:“这个局我现在倒是明白了一些?”
洛伽在旁问道:“局?师叔,什么局?”
桑巴上师说道:“什么局?哈哈,自然是作的局!”
洛伽在旁挣扎了几下,急促的说道:“师叔,您是说这是针对我们大禧宗的局?”
桑巴上师吐了一口气,说道:“未必是针对我大禧宗的,恐怕是针对朝廷的,而我们大禧宗对他们来说只是出头鸟而已。”
洛伽说道:“听师叔话中的意思,您好像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桑巴上师点点头,说道:“能猜到一些,无外乎是白莲教,朝中一些人罢了!只是没想到箱子里会有藏人,而偷袭藏在箱子里的那个黑衣人,恐怕箱中人自己都没想到吧。”
洛伽问道:“那个箱中的人是谁?”
桑巴上师冷冷一笑,说道:“没想到蕲水之人竟然敢亲冒这等风险,我倒是小看你了,你也没想到会有人暗中偷袭你吧。好一招黄雀在后!洛伽,立刻通知本院,派人去蕲水仔细查访,看看是否能从中撬开一条缝隙。”
洛伽连忙答应一声,在兵士的搀扶下向黑暗中走去。
而躲藏在船尾的钟离对桑巴上师和洛伽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但听的迷糊不已,丝毫抓不住桑巴上师话中的意思。
钟离偷偷的看向岸上正在向自己方向观望的桑巴上师,在火光的映衬下,只见桑巴上师的眉头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