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知道了许多关于这个女儿的事,出生时即遭遗弃,养父母家境贫寒,丈夫前年就遭遇车祸离开人世,儿子得了先天再障性贫血……

她所受的一切都与他当初的选择有关,是他造的孽。

冷青山的态度转变的太快,沈雪梅来不及表态他们就已经敲定了婚期,然后是例行公事地通知他们。

“妈妈,这回你没有反对的理由了。”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当然,妈妈是我一辈子的妈妈”。

沈雪梅无奈地看向略带顽皮样的儿子,悲悯地叹了口气,“也好,儿媳总归是自己的,总不至于跟别的不三不四的女人样。”

冷梓君哭笑不得地看着母亲,她的愤恨是有理由的,那就让她出出气吧。

“挑个日子正式见面吧。”

冷梓君会心地笑了,能与母亲化干戈为玉帛,以后黎梦晨能过得更舒心,而他也就没有心里负担了。

黎梦晨和弟弟旭晨一块来到冷宅,看着当年匆匆一瞥的豪宅,黎梦晨恍如隔世,她的脚步不似当年那样无知无畏,尤其是面对冷母那双凌厉的眼睛,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当年那无声的凶光。此时此刻把这双并不和蔼的眼睛与之对比,倒是让她感到活在当下的现实。

相对于冷母的态度,冷父的态度更令黎梦晨心惊,那里包涵了太多她读不懂的东西,但聪明的黎梦晨自从知道了田佳佳的事,她就可以理解这种退却与让步。她从心里感激田佳佳。

“都坐吧,别拘束。”冷母的航标也转的特快。

黎梦晨姐弟坐在长沙发上,冷梓君坐在她的身边。冷青山与沈雪梅各自坐在单人沙发上,面目还算亲和。

沈雪梅和大多数母亲一样,对未来儿媳是挑剔的,只是因为某种即定的原因所以表现的格外热络,问长问短。其实对于黎家她已经大致了解,无外乎家境贫寒,父亲早年意外致残,母亲不知所踪,是典型的草根阶级,而她是挣扎在生存线上的励志传奇,这点她勉强屈从儿子的眼光。

“我们冷家的门槛要求不十分高,只要温柔贤惠孝顺,能让丈夫内外无忧,就可以了。这些你能做到吗?”

沈雪梅这下通灵的让每个人都有面子,她自己更显得端庄高雅,声音柔软甚是悦耳。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会对梓君好的,我会一辈子都对他好。也会好好孝顺你们,从此以后,你们也是我的父母。”

她微笑着用很诚恳的语气说,尔后转头看向冷梓君,那迎接她的目光是春回大地的和煦。

“如此最好。青山,我们坐着等享福吧!”沈雪梅笑意盈盈地看着冷青山,两眼明媚,又才对黎梦晨说:“只是苦了你父母,看不到这一天。唉,怎么就走的这么早呢?”

“我妈妈还在。”黎旭晨脱口而出,在接到姐姐递来的眼色后闭上了本想再说些什么的嘴。

“哦,那为什么这么重大的事她都避而不见,有什么不方便吗?”冷青山难得开尊口了。

黎梦晨讪讪地笑,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我母亲很早就离开了我父亲。”

冷青山看着她,显然他打算继续听下去,可黎梦晨并没有把它当作长篇故事讲。

“怪不得那么能干,原来从小就挑大梁。没有妈的孩子果然不一样。”

他冷淡的口气听不出别样的意思,可听在黎梦晨耳里怎么就那么别扭。冷梓君也满耳不是味,沈雪梅也能听懂,只有黎旭晨不知所以,但也不敢多嘴,就随姐姐乖乖地静坐。

“梦晨,我们给爸妈准备的礼物还在车上,一起去拿吧。”

冷梓君把黎梦晨带到屋外,满脸的愧疚。

“梦晨……”

黎梦晨主动牵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我已经很满足了。”

冷梓君看着这个女人,心底溢出满满的感激。对于父亲的态度,那是意料之中的。

黎梦晨对于母亲鲜少的言辞没有给冷家提供多少可供遐想的余地,于是客厅里的黎旭晨也很识趣地自顾吃东西。

过了几天,黎梦晨很意外地接到田佳佳的邀约,在酒吧里,田佳佳显出她少有的热忱和兴奋,只是灯光闪烁,不断滚动的光线总把她眼睛扫的飘忽不定。她先是恭喜了她,尔后又聊起了冷梓君,说他是少有的好男人。在她举步维艰时,是这个从未谋面甚至在这世上她还不知有这么个亲人的存在时,他给予了她最最温情的关怀。

“他在为他善后。”

他?黎梦晨一愣,很快明白过来“他”之所指。

“想不到小说现实中统统水火不相容的同父异母兄弟姐妹也有水汝胶融的例外,现在,我开始有感谢我生身母亲的念头了。”田佳佳这话有些自嘲,但更多的是高兴的恶作剧。

“大概是血融于水的缘故吧!”

黎梦晨不知如何说,好一会才说了这句放之四海皆准的至理名言。

“三十多年了,我头一次提及‘吴佩如’这个名字,不是不恨的,是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我以她为耻。你知道我的身世,可你却不知这身后的故事,就是个BT的笑话……”田佳佳说着说着两行眼泪就这么扑簌扑簌地流了下来。

黎梦晨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浑身一震,有如电击,她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她,正见她以袖拭泪,然后又哑哑地说:“她被父亲抛弃后,把我丢在这个城市的贫民区,并发狠说她所受的苦要让他的后代加倍偿还。”

原来,心里扭曲从那时就开始了。

……

田佳佳边喝边说,最后已经喝得有些过了,而黎梦晨充当了个绝好的听客,临别很意外地听到她的表白:“黎梦晨,你是个好姑娘,我把你当亲人了。”

亲人?那是当然的。

黎梦晨坐在客厅里,明晃晃的灯光让她的头都要炸开了。以致于冷梓君来到她的身旁都没有知觉。

“想什么这么入神?连老公都不要了。”

冷梓君抗议的理直气壮,把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女人抱在怀里。

“你在发抖,你病了?”

他用手摸摸她的额头,粘乎乎的一手都是冷汗。一把抱起陷在沙发上的她就往外走。

“干嘛?”

“上医院。”

黎梦晨从他的身上挣扎着下来,用很莫名的眼神看他,惊恐和不安就写在脸上。

“不去,我只是太累了,休息两天就没事的。”

黎梦晨坚持的近乎执拗,最后喝了几杯水洗了个澡就上**睡觉了。

睡梦中,那个残缺的记忆又来打扰,父亲从高山悬涯摔下之后那张阴郁的脸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黎梦晨在伸手抓空的瞬间也就醒了,眼泪把枕巾都沾湿了。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做恶梦了。”

她点点头,也不管在黑暗中他是否看见,但显然他感知了她的意思。

“别怕,有我在。今后一切的一切都由我为你遮挡,无论多么艰难,你只要跟在我身后就可以了。”

“真的可以吗?”她沙哑着嗓音。

“是的,绝对可以,也只有你可以。”他一边说一边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父母了……”

“……”

冷梓君好一会没说话,久的黎梦晨以为他睡着了,她调整了下姿势,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阖上眼睛准备睡去,就听他用很细微很坚定的声音说:“以后,我是你的丈夫,你的**,你的管家,你的卫士,你的父母,你童年所有缺失的爱我都会为你找回来……”

“不。”黎梦晨急急打断了他的话,“那是万万不行的。我只要你做我的丈夫,今后的每一天你能陪伴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其余的都让它过去吧……”

“好,都过去了。我们要打开幸福的大门……”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结婚的女人是多么幸福啊!黎梦晨跟着冷梓君在仲秋的清晨就衣冠楚楚,整装待发。

焦急与兴奋让她的脸有些红晕,她在镜子前照了又照,满满的笑意是怎么也关不上。

他们招摇地来到民政局,俊男美女呀。关注度总是很高的,这年头强强联合总是那么和谐的理所当然。

工作人员看过他们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后,很快就把资料放在他们面前,黎梦晨握笔的手在颤颤发抖。

“小姐,你别太紧张。”工作人员看了眼她身边的俊男微笑着对她说。

“啊……有点……”黎梦晨舒了口气。

“傻瓜,是你的逃不掉。”冷梓君把结婚证拿在手里观摩了一阵,放进了衣袋。

黎梦晨看着大红的本本,又看着同样喜气的冷梓君,她深情地抱了他,这真出乎他的意料,印像中的她总是矜持的。他反手相拥,就这样在大众恭喜的目光中迎接着一天的好心情。

结婚的喜宴就在眼前,冷梓君忙和着公司里的事,采购之类的大小事宜都归了黎梦晨。

这左手一袋右手一包的,黎梦晨和田佳佳把婚宴所需的从头到脚都考虑透了。

老远地她就看到婆婆沈雪梅和一个女人也在逛商场,可再怎么老远,商场只有这么点长度,显然沈雪梅也看到了她。

“妈妈。”黎梦晨走上前去给婆婆打招呼。田佳佳也叫了声“阿姨”。

“雪梅,这就是梓君的未婚妻吗?”那女人又看看立在她身后的田佳佳,“两姐妹一样的漂亮。”

冷雪梅听闻惊骇的睁大眼睛,不断在她们身上来回溜转,猛然间发现那么多相似的地方,眼睛,尤其是那双眼睛,总是清澈的那么自我,坚定又锐利。

三人都没有出声,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口,在冷家的朋友圈里,没人知道还存在一个私生女。

当晚,沈雪梅就把黎梦晨叫到冷家大宅。在房间里她追问黎梦晨父母的生平事迹和姓名年龄。

也许是同名同姓,沈雪梅不断地自我安慰,最后,黎梦晨压抑的哭泣声浇灭了她的希望。她悲怆地大叫一声,有如深夜里母狼的嚎叫,悠远持久又悲伤。

“不,我绝不充许这种事情发生。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你是蓄谋已久的报复。”

“不,我爱梓君。从来心里只有他一人……妈妈。”她跪在沈雪梅的脚下,抱着她的双腿,不住地哭泣。“……求您成全。”

“成全?我成全了你们一大家子,父女、姐妹、夫妻,那我的家庭谁来成全?说不定什么时候你那个行踪飘忽的妈就出现在青山的面前,到时你们就真的一家团圆了,而我,就是个多余的局外人了。你别做梦,我的人生早已被吴佩如破坏的千穿百孔,哪怕她远离这里却还是阴魂不散。”她抓起黎梦晨的手狠狠地一推,后者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门无声地开了,冷青山坐在轮椅上看着这久许不曾重温的场景,一地狼藉,面色实在难看。

“深更半夜不睡觉,要演苦情戏也得有观众。”

闻言,沈雪梅格格地笑了,“你不是最好的观众嘛?现在,你满意了?你女儿,你**的女儿都要进冷家了,你可以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了。”

说完又是一阵嗤笑。

“你又何必谦虚,你我始作蛹者,干嘛要牵扯他人。”

冷青山似无奈地轻叹一声,目光断留在黎梦晨的脸上。

“此刻如此深明大意,想当初是谁宁愿与儿子断绝父子关系也不让这张脸进门,你还真双重标准,精神分裂。只听闻‘吴佩如’三字就立马放行,我跟你睡了三十多年还不及她的一张名片,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东西?”她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充彻着这栋房子的每一个角落。

冷梓君加完班回到父母家接黎梦晨,才到门口就听到母亲的尖叫了,佣人们一个个站在楼下向着那个声源张望,看到冷梓君后,面露尴尬四处散开。

冷梓君顺着阶梯一步步往上走去,耳边还不时地传来母亲的控诉,梦晨,梦晨,都是与他亲爱的梦晨有关的。当他终于走到母亲的房门,父亲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沉静地可怕,他是知道的,大凡他对付发怒的母亲只有无视,那才是真真的寂灭。当一个人在她所爱的人身边被无视,无论花费多少心思都被当作不存在,那所有信念都会被时间磨成泡影,人生就是一场燃烧的烟花,寂寞又清冷。

他的母亲把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她丧失了一个上流社会妇女的优雅和修养,披头散发、嘶声力歇。连冷梓君站在门边都没看见,她冲上冷青山的身旁,拽着他的衣服连声问:“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爱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当年你若不愿意,我能强迫你娶我吗?”

冷梓君轻轻地往后退却了一步,他听到父亲这样的回答:怎么没试过,怎么没爱过?你火爆的脾气高傲的个性虚荣的本质还有那小心眼,没有一项是我能接受的。以前心里有她,婚后一比较,落差太大。对不起,这么多年让你生活在空虚无我的境界。但我真的努力了,雪梅,我们离婚吧……”

五雷轰顶,冷梓君听到这个全身都打了个寒战。他看到黎梦晨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们,那目光越过他们的身体无言地与他对视,有愧疚有痛苦。她还跪在地上,脸色微微发白。

“那我对你的好呢?你接受了我的好处却把我贬得一无是处,你这个坚守爱情的守望者,你能作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沈雪梅怒极之后的冷静给予冷青山很大的震憾。他一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亦或是有答案却无法说出口,那个答案让他无地自容,他陷入深深的自省中。

冷梓君同样思索,父亲也许只是不爱,爱情没有理由,他想,父亲不至于那么卑鄙。

爆发之后的沉默更是压抑,冷梓君走进房间打破了格局,他把母亲从地上扶起,她的手松开了冷青山的衣服,抱着儿子全身发抖。她根本就无力行走,全身的精力都耗在无为的争吵发泄上,此刻她虚汗尽出,全身湿透。冷梓君把她抱上**,又为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盖好被子。在她额上亲了亲,说别想太多,明天我们商量。

牵起老婆的手,用力一拉,黎梦晨一个踉呛,差点跌倒。冷梓君无声地看着她,那眼神她明白。

“腿麻了。”

冷梓君紧紧地侧搂着她沉重的身子出了房门,就放开了。又进去推还怔在那里的父亲,一言不发。进了电梯又出了电梯,同样无话,直到把父亲送到房里才返回。

“你知道多久了?”

“刚知道……”不久,后面俩字,她没有吐出来。

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小屋,夜深人静,四只眼睛在黑夜中盯着天花板,有关未来的美好计划,都在今夜的变化中被打的七零八落。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婚礼推迟,这是必然的,只要没有得到母亲的首肯和祝福,冷梓君是不会结婚的。这样的决定不是冷梓君不成熟没担当,恰恰相反,这是他成熟的表现。他不能为了自己个人的终身大事而让心力憔悴的母亲雪上加霜,那会是她母亲晚年的无法弥补的伤痕。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原定结婚的日子也在缓慢中流过了指缝。他们小心奕奕地相处,道也相安无事。经过了几度风雨,他们都懂得珍惜和克制,但不知情的黎旭晨却在无意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他冲动之下跑到冷家找沈雪梅论起事来。

沈雪梅正觉得事情没有突破口,这回黎旭晨来问责,她很不客气地连他一块辱骂,顺带他的祖宗十八代。沈雪梅这样做,是有她的原因的,她要把他激怒,把这种克制下的平静打乱,越乱越好,当然,如果他敢动手,那就更中她的意了。

所以她在用辞方面,是什么难听说什么。

黎旭晨以一个十分克制的态度接受了她的侮辱,但对她母亲的辱骂他就不那么客气了,反唇相讥,他骂她自己老公都看不住,可见没有做女人的资本,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拴住牛鼻子,人家充其量只是看钱的脸面才娶她,最后还说了句:真悲哀,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就一辈子守着个空壳。

沈雪梅大怒,脸是青一块红一块,说:“那也总比肚子被人弄大再被一脚踢了强。你姐姐和你母亲都是同样的下贱,真是世风日下,这年头小三的孩子都这么不要脸闹上门了。”

黎旭晨听出了沈雪梅的意思,大急,忙反问:“我姐怎么了?她跟我姐夫是办了结婚证的,就算怀孕也不是你说抛弃就能抛弃的。”

这个刺激太大,沈雪梅有点招架不住,但好死也要在对手面前撑住,她把当年黎梦晨和冷梓君的事说了一遍,添油加醋,把黎梦晨说成一个十足的被始乱终弃的浪荡女人。这段心酸的历史黎旭晨是知道的,从那时起他的世界观都几近扭曲了,对富人的仇恨到了BT的地步,以致于他对金钱丧失了正确的认识。时至今日,这痛苦的伤疤被揭开,仍是鲜血淋淋,白骨森森。

回到姐姐的住处,黎旭晨面色阴郁,两眼尖锐的看什么东西都是屈辱的嘲笑,他痛苦地看了一眼正在烧饭的姐姐,一种哀怜的心情涌上心头。为了那个贫苦多灾的家,姐姐付出了她的整个青春和尊严。

他轻轻地抱住姐姐,把头耷在她的肩上,泪水止不住地涌上眼眶。

“怎么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抱着姐姐撒娇,可是会让人笑话的。”

黎梦晨放下手上的锅铲,轻拍他的背。

把眼泪逼回,他对姐姐露出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姐姐的怀抱真温暖。”

吃饭时间,黎旭晨没有往日的开怀,会偶尔跟冷梓君谈天。他一个人闷头吃饭,大口大口的,很快就见底了。搁下碗,他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这边的两个人也是例行公事,最近在饭桌上都没了以前的‘最是那温柔的低头’,偶有扒完饭提筷子夹菜目光撞碰也没了往日的火花。这最重要家庭聚会维系感情的时刻也变成了欲说还休的无奈。

冷梓君来到书房,就见黎旭晨像卫兵一样站在门口。两个人进了书房。黎旭晨板着脸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问当年是不是他对姐姐始乱终弃,害的她身心俱碎孤苦无依。

冷梓君无法具体解释当年事因的始末,但他仍很男子汉地承认了,并为当年自己的行为跟黎旭晨道歉。

结果是吃了黎旭晨狠狠地一记拳头。

冷梓君没有还手,算是为当年自己所犯下的错埋单。

“你应该给我姐一个婚礼,虽说只是的形式,但有些形式是必须的,至少可以表明我姐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以及可以得到你亲朋好友的认可。”

“目前还有点困难,等过阵子我妈那缓和些再来吧。”

黎旭晨坚持要冷梓君给他姐一个婚礼,冷梓君顾及他母亲的感受坚决反对,仍要求过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并说反正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