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唐灿灿还有寿星的男朋友余志朋——一个略显青涩性情温和的男孩子。只有几个年长的爸爸辈人物,可能都是与男主人关系过硬的铁哥。
一堆年青人在主人的款待下吃吃喝喝之后就开始无聊了,各色成份,没有相通之处;年岁有距,实难找到共同话语。
于是三三两两,自找心灵相通的朋友胡拉乱扯去了。
“梦晨姐姐。”
循着声音,她看见一个秋水盈盈的姑娘走来,定眼一看,再仔细瞧瞧,真是女大十八变,当年中考为她恶补的倪晶晶此时出落的亭亭玉立。
聊古及今,忆苦思甜,她们说起了当初‘只要读不死就要死读书’的狠劲,终于如愿以偿,总算没给父母丢脸。生在豪门也压力大,啥都要跟别人比,他们都生活在别人的世界里-----
这边聊得不亦乐乎,那边冬日暖阳下男人微笑着举手跟她们打招呼。
“我爸爸。”倪晶晶笑着对她说。
“我去打个招呼。”梦晨和她一起走过去。
后面的三个男人走上前来,倪晶晶很乖巧地叫:“三位叔叔好,爸爸好。”
梦晨对他们轻轻一笑,“各位叔叔好。”
“爸爸,梦晨姐姐是我中考补习老师,你还记得她吗?”
倪总仔细地端摩,沉吟了小会儿,一拍脑门,“哦,想起了,好漂亮的一个小姑娘。”
冷梓君听着这段对话,面不改色,继续与之谈笑风生,只是思绪已经飞到那个七月的夏夜,梦晨从豪车下来那含羞的一抬眸。
原来事出有因。
“黎小姐,我有那么老吗?”冷梓君皮笑肉不笑地问。
“……不太老,但也不年轻了。”
不太老,但也不年轻了。这邦子人哈哈大笑,待她们走远,有人说:“叔叔辈的人,也该定下来了。”
“今天这些千金,没有中意的?”
“游戏是一回事,结婚是另一回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我们这种男人的老婆的。”
冷梓君说:“孙总,你女儿真幸福。”
孙泽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女儿,阳光下那近乎圣洁的脸是如此的娇俏和纯洁,没有丝毫忧虑。她正牵着她的小男友的手来回晃荡。他用旁人无法听闻的声音轻叹了一口气。
“孙纹纹。”小豹女唐灿灿飞奔至她面前,“你不是说还有刺激的运动吗?都拿出来吧,我想要刺激了。”
来到赛马场,梦晨才知道所谓有钱人的生日是多么奢侈,马匹已经各就各位,尤如欢迎领导莅临检阅的列兵,雄赳赳气昂昂。
梦晨生于西北长于西北,对相马颇有心得,她挑了匹头颅高昂脖颈甩动有力的枣红马。枪声一响,马儿都是离弦的箭,咻地飞了出去,腾空的感觉可不是谁都受得起,眼里只有灰白一片。两腿紧紧地夹着马肚,手执缰绳,风在她的耳边呼呼地刮,她有些怀念小时的漫天黄沙尘土飞扬的日子,在马背上奔驰的块感,感念天地之大忘我之境。光影在身边倒走,没有其他选手与她并驾其驱,豪华的硬件设备没能让她有黄沙古道的体会,当然眼里也不会有扑面的尘埃,一片欢呼声中她看到了终点,坚持,再坚持,一阵晕眩-----
梦晨成功地坚持到了终点,马儿驮着她慢悠悠地踩着碎步,她紧紧地抓住缰绳,静静地扒在马背上随马逐流。
脸已是煞白。
沈傲君跑过一把抱下她,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他怀里。
吃过巧克力后,她慢慢地自己坐立。冷梓君冷眼旁观,脸色比她还要难看。
主人再殷勤也有曲终人散之时。梦晨在沈傲君相送下回到出租小屋,刚洗涮完毕上**就让拍门声叫起。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没头没脑。这样强硬地吻着她,一边吻一边把她抱进屋子里,脚一勾门砰的一声锁上了。把她压在**上,越亲越起劲,她细白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道吻痕。
梦晨的挣扎换来他更强硬的索取,无奈,她一边与他殊死搏斗一边大叫:“冷梓君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梦晨,你是我的,从来只是我的,我不许你和沈傲君在一起。”
“凭什么?凭……”什么也不用凭,在男女肢体的较量上她被生吞活剥了。
室内明亮的灯光把那两双血红的眸子照的格外狰狞,梦晨用手指甲抓扣他的臂膀胸口脸颊,条条血痕可见力道的极致。
被抓痛了的冷梓君扯住她的双手举上头顶,两手紧紧地扼住令它不得动荡。这让黎梦晨痛苦的用头猛晃撞到坚硬的**头。她晕了过去。
所谓何来,所谓何事?
他又以何名义和借口去面对她?长久以来的压抑和渴望被蒙蔽在偏见和不知所以的迷茫之中,现在刚萌芽的一点热情也被自己弄的跟动物的**别无二致。那是爱吗?不相信它的存在,那他刚才是在干嘛。天上的浮云,镜中的水月,人间的至爱。
他搞不懂,只由感觉走了。
睁开眼睛四周是刺喇喇的白,那白得如雪般无色的死气令她对生命尽头的恐惧,一如当年一条白布盖在她父亲的身上,那样无奈那样哀伤,最后终化成一抔土,无声无息地随风而去。
抑不住心头的悲凉,她躲在被子里抽泣,瘦弱的双肩不停地抖动,如何?如何?命运从来都是偏爱花团锦簇,否则那句屋漏偏逢连夜雨又怎会生成?泪水流淌在干涩的嘴唇,真咸。
冷梓君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上那个易碎的瓷娃娃,那样孤独无助,似深夜中受伤的小兽,彷徨迷茫害怕,和着泪水在旷野无边中呜咽。
“对不起。”他抓着她的手说。
黎梦晨没有大声地哀啼,而是悲咽。她把头埋进被子任由泪水横流。
“我不想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好吧,我承认。我感到了某种威胁,因为他太过完美。”
他把被子拉下,正对着她的脸说:“我是认真的。”
“好了,别那样看着我,我会受不了的。现在轮到我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
他懊恼的自我追悔。知道她不会回答。
父母离经的故事把她拉进所谓上层社会的游戏,而他荒诞的打击则成就了他们故事的开始,命运在那个初次相见的咖啡屋就已经埋下伏笔,她是那样的干净阳光跳跃,跳跃到他眼中的是漂白了的旧衣和闪烁的眼睛,还有那个老掉牙的手机。
当她再次走到他面前,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融入骨血的记忆是生命的丰碑,所有厌恶是逃避的技俩,她的光芒影射了他人性的卑微,因为她的存在总是提醒他人性的阴暗和自私。如果没有唐诗忆那段关于行乞者的对白,他还没想起她对现实的感叹。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关于严重贫血症她无需向人炫耀,这个只有富贵病的社会只会令她的病看在别人眼里成了一种矫情。
再说,矫情的姿态会令人想到祥林嫂,那个悲惨到无以复加的女人,难道要她拿她来作生活的参照?
“我没有述苦的习惯,再说,贫血也不会死!”
梦晨把脑袋伸出被子,在她感觉到平复了心情。
“你不要太倔犟。有时人必须向现实屈服。如果你当年给我讲你的困难,你的父亲也不会那么早走,至少可以延长一段生命。”
好激烈的一段义正言辞,多慷慨激昂,只是换了当年,他会不会有这种觉悟?
不,也许他会认为她是那种还没下本就要支取利息的人。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道理亘古不变。
“我活在现实的社会,我了解社会的现实。”
“社会现实?什么现实?难道男朋友给钱女朋友救急不是社会现实?难道女朋友接受男朋友的帮助不是理所当然?”
“你当年有这种姿态?”
哀莫大于心死,她连歇斯底里的话都可说的心平静气,可知这段磨人的感情消耗了她前半生所有的热情。
病里当中,总是无法拒他千里之外。
“就当是我还你人情,你不也照顾过我么?”
冷梓君把所有的工作都带到医院做,一通通电话就是他遥控公事的手段。翻阅着文件,他的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看了一眼**上熟睡的人,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当黎梦晨醒来,确切地说,她是被吻醒的。盯着沈傲君的眼睛,她从**上蹦了起来。
“沈医生,你这是干什么?”
毓秀的眼睛露出深深的晦涩,他本来还忐忑的心突然安静下来,从容地坐在她**前的凳子上。用手握着黎梦晨那只针眼累累的手,此刻还正挂着药水,说:“梦晨,我喜欢你。”
喜欢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她根本无力承受。她用力地挣扎那只受苦受难的手,那只修长干净的手掌虬劲有力,怎么也无法逃脱,于是回血了,一条细长的小蛇不断爬升,直在他们中间形成一条明显的楚河汉界,才得以罢休。
放开她的手,对上她疑虑的眼睛,他有些小心奕奕地组织着措辞,“你总给我一种航标的感觉,跟着你我会幸福。”
黎梦晨很惊讶,她说:“我不能给你指明人生的航向。”
他说她让他看到母亲的祥和以及家的温暖。他在她面前没有往日的冷淡和孤高,他露出孩子一样的依恋和不舍,那是孩子对父母的依赖。他热切渴望地盯着她的眼睛,黎梦晨感到这时的拒绝都将是对希望的毁灭,她忍不住摸了下他的头。
他把头深深地埋在她温暖的手掌中,当他再次抬起头来,他的面部已经是羔羊般的温柔。
“我没有给你说过我母亲吧。”
黎梦晨没有回应,她有点茫然地点头。
“我母亲是个乡下姑娘,可是该怎么形容她呢?我从没见过象她那么漂亮的女人。她温柔到近乎懦弱,是个典型以男人为中心的女人。她人生的一切就是我父亲,所以她把自己和这个社会隔离开了。当我母亲的美貌千遍一律地成为溪涧水不能激起父亲心中的狂潮时,她注定是一个悲剧。”
“我十一岁时,母亲又怀孕了。她浑浑噩噩地走上楼顶,就这么绝裾长逝。她甚至都没给我留下一句话。这之前她已经得了忧郁症。”
“在她身后,还有人说她想不开。”
他说的泪流满面。这么体面的人,在这本不合时宜倾诉的时间地点说了心中长久压抑的话。梦晨知道这是一种分担。
“是不是舒服些了?”黎梦晨问他。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不要认为这是情感讹诈。你可以考虑一下。”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冷梓君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但站在门边听到出自沈傲君的口中诉说那些伤心往事,的确震憾。他对这个表弟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们的父母一奶同胞。那个年代家庭优越的大户都是目中无人的,养出来的小孩更是“老子天下第一”。
第一不第一他不知道,但用鼻子哼气的外象却是他们一贯的作风。
他离开医院走到楼下的小花园,这个医院收费不匪是有道理的。一些病人坐在轮椅上由亲人推着在小池边散心。深秋已是霜降满天,池中的红莲菱角只剩残枝,偶尔的鸟啾都成了惹人心眼的一道风景。他盯着停在枯黄荷枝上的鹭鸟,难过极了。偏偏还有更难过的,他遇上了大学时追求的对象。她正推着一位长者缓缓地从对岸走来。
大概是她婆婆吧。
听说,她毕业后就嫁给了同一系的师兄,家财万贯,地位显赫。
一个男人在曾经所追求过的女人面前总是要抬头挺胸满面春风的,哪怕没有装也要装的气宇轩昂。冷梓君不用装,但他此时的表情就是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
冷梓君几乎记不得她的名字了,但对方已经跟他打了招呼,他收起纠皱的眉头,很自然地回应。
他们聊了当年一些同学的近况,大概时间有点长,轮椅上的老太太不耐烦地呼喝。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很不好意思地说:“我走了。婆婆不高兴了。”
她怎么沦为佣人了。
冷梓君活在这个世界上,可好多时候他也不明白这个世道怎么了。大概衬得上光鲜外表的没有几人。
回到病房,沈傲君已经不在,**头上放着温馨的百合花,跟她很衬。
接着又有人送来了饭菜,虽不是大餐,但‘京福’的汤是出了名的贵。
“可不可以以后别再弄这些汤了,我不喜欢吃。”
“可以。”
“……等你好了就行。”
黎梦晨吸了口气,她不是不喜欢吃,而是吃不起。这种目的鲜明的善举她如不制止就是默认,她不想给他错觉。
回到公司,梦晨继续过着承受资本家榨取的日子,只是出乎所料,她仁慈的上帝突然开眼了,对她眷顾有加,大老板再也没让她满世界乱飞,只让她上行政班,突然从冲锋陷阵的前线转为后方的指挥所,还真适应不了。
陈佩英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又说是不是大老板突然想通了人生苦短的道理,还是谁给了她尚方宝剑,成了慈喜太后的钦差大臣,一下子身份大转变那得拿出来在大马路上招摇一番。
总之,什么都设想了,就是没想资本家的本质会转变。
本来就是,那可是榨汁机啊!
梦晨没她那么妄想症,心里猜了个大概。但对于她不知死活地拿老板娱乐,看着身边有人掩嘴轻笑,她嘿嘿了几声,“你死定了”。
“黎梦晨,大老板让你去他办公室。”董秘来电。
陈佩英立马兴灾乐祸,“谁死还不知道,你等着接糖衣炮弹吧,你若吃得下就甜死你,接不下就炸死你,嘿嘿-----”
进了大老板办公室,大老板用平生之未有过的眼神看了看她,尔后给她一个大大的牛皮袋,“这是华威冷总需要的资料,你给送去。”
所谓行政人员,竟成一快递员工,那公司的那帮吃快递饭的人岂不要下岗了?
“公司不是有跑快递的员工么?”
“我认为你更适合。”
他不容反驳的语气和高高在上的权势决定了她悲惨的跑腿命运,且无从申辩,只有吃瘪地点头,连连说是。
想到大老板那投递来的探寻的目光,她知道她的想法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冷总,我给您送资料来了,您看这是不是您需要的资料?”
梦晨把资料放在他的宽大的办公桌上,双手放在身体两侧,脸上是职业的微笑,典型的公事公办。
冷梓君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他还记得她的手是那么的冰凉,无论是那个雨打芭蕉的夜晚还是前些日子出租屋的发疯。
“谢谢冷总。”
碰触到她的手指,仍旧是那么冰冷。
目光灼灼地盯在她的脸上,若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两人的沉默,尴尬之下她只能喝水来减轻这份不自在,当水杯见底时,她站起来准备告辞。一双温厚的大手抓住她些许温热的双手,双手合十,她的小手就这样包裹在他宽厚的手中。
没有她想像的继续,没有侵犯没有亵渎,两眼清澄如一汪湖水,和风细雨润心田,也似阳春三月岸边柳,随风摇曳絮满天。
这么温柔的他于她是陌生的,哪怕回想从前那匆匆的月余时光,那星光满地的草丛,那激情涌动的岸边,甚至甚至-----是那不能自抑的酒后,他的眼里永远是悲喜夹杂的激情和压抑。
把她手放进温暖的胸膛,用大衣裹上。
“外面好冷吧!”
她惊慌地猛地抽回手,一时之间不知何去何从。只得仓惶出逃,狼狈地在门口撞了人都不知不顾。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教养。”
听见声音,她回了下头,那个尖锐的女人大概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沈雪梅愤懑地朝她横一眼,怒火烧上了眉心。
冷梓君办公室内
一阵激烈的争吵,最后话不投机只听得一声花瓶落地‘砰’地炸开了花,满地狼藉。吓得门外的员工胆战心惊。
梦晨在办公室里眼皮直跳,果不其然,心里念着什么就来了什么。
接到冷母的电话,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那****的心态总横亘在心灵的深处,当年占用了别人的资源害的别人劳燕分飞,真是害人害己。
碧水园内,冷母面无表情地表述着当年的旧事,她说得轻描淡写波澜不惊,梦晨却听得胆战心惊头皮发麻,冷汗沾湿了她的秋衣,怒火燃烧着她的胸膛。
原来现实永远比不上真相残酷。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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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近来梦晨所在公司热闹非凡,究其原因,就是梦晨给别人提供了大量的谈资和热闹的题材。
每天花是准时送到的,中午的十全大补汤也雷打不动地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里。她拒不签字,人家就用手机把主人连同货物一起拍下,OK,走人。起初她还无可无不可,由他去,只得签收。后来的一天,毫无征兆地,她直接把花扔进垃圾桶,并告诉送花小妹请以后不要再送,否则下场:你也看到了。至于十全大补汤,那待遇更差,废话都没一句,接过后连着碗就直接丢进了立在门外的大垃圾桶里。
“哇,梦晨,你又糟蹋人民的血汗了。”
公司Any看见她把花丢进垃圾桶里立即痛心疾首,大喝一声立马引来全公司人民的愤怒,
“红玫瑰、蓝玫瑰、百合、石海芋、风信子、鸢尾-就这么统统牺牲在你的手下,葬身于幸运的垃圾桶里,可歌可泣。”
“梦晨,你也别再糟蹋了,下次收到花不要就直接送给我,我拿回去骗骗老太婆,感动死她。”一男职员如是说。
“那也分我一点,我直接拿到花店换点零钱,补贴车费。”一小妹说。
哄堂大笑。
“你们真目光短浅,真正暖人心窝的是那个什么十全大补汤,是‘京福’的特厨必杀技,不是人人都能喝到的,可是梦晨好像喝腻了,真是命好啊。”
易副总打着哈哈朝这边走过来,一反平日位高权重的庄严样,加入她们的酸游戏。末了还问上一句,“梦晨,身体好些了?”
众人齐愕,易副总成精了。
梦晨蹲在厕所里扎马步,她最近的肠胃是又躁又热。事实再一次证明洗手间是女人八卦的地方,外面的声音就是证明。
“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又是花又是汤,那得多少钱。”
这是小蓓的声音。
“你也不用羡慕,像她这种脚蹋两只船的女人,真是烂。”这是陈佩英的死对头,易副总的秘书阙海萍。
“嗯?”
“花和汤是不同的人送的,说你猪脑还不服。”
蹲在厕所里的梦晨,这会儿彻底便秘。
送汤的小弟来了,又走了。无论她怎么当面糟蹋,他就像个忠诚的士卫。当她收拾桌上的文件准备去吃饭,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