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凯无所顾忌的疯狂让王丹妮和曲雅婷感到了一阵绝望,暗道这下可能真的在劫难逃了,她们看着那张扭曲的面孔,心底焦急地呼唤着:云动,我的爱人,你再哪里?快来救救我们。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令所有人都感到诡异,裴武平以下,所有的安南帮的人一动也没动,包括阮明凯带来的阿黑和阿虎,他们都以质疑和不满的眼神看着阮明凯。
裴武平干笑了两声,陪着小心道:“堂主,何必呢,这样不是挡兄弟们的财路嘛?这些年,兄弟们都没过什么好日子,现在好容易有个盼头了,机会就摆在我们面前,我们可不能让这样的机会从手里白白流走,你说是不是?我们都以你为主,所以这钱呢,你拿大头,给兄弟们留一点就成,我们都很知足的,你说是吧。”
说道这他暗暗冲着自己的十几名手下使了个眼色,这些人都是龙湾分舵的,都是他的人,这些人暗暗挪动身形,几个人悄悄转到了阮明凯的身后,对阮明凯隐隐形成包围之势。
此时的裴武平暗暗打定主意,如果阮明凯固执己见,一意孤行,自己也就顾不得他是什么鸟堂主,政治局委员的侄子了,他打算将他直接制服甚至干掉,然后自己接管整个局势,继续与那个叫方明的谈判,交钱放人,拿到钱以后,给兄弟们分一些,剩下的自己带着跑路,正如那个女人说的那样,自己想去哪去哪,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过什么样的日子,想找什么样的女人就找什么样的女人,都由自己说了算,那样的生活令他心驰神往。
阮明凯对场面的骤然变化感到吃惊,他意识到场面上出现了意外状况,但是他没有采取退让的方式,他坚信自己能掌控局势,他色厉内荏地对着裴武平吼道:“怎么?要造反吗?别忘了这里谁说了算,别忘了我背后站的是谁。”
这时在右边的椅子上捆着的曲雅婷冷笑着道:“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为了逞一己之欲,不顾兄弟们当下的处境,断了他们的生计和出路,有你这样当大哥的吗?你叫兄弟们怎能服你?”
曲雅婷的话一下戳中了那些马仔们的心里,现在**以前所未有的强力手段对安南帮进行清剿打击,有案底的全部抓进去过堂,使得这些平时靠敲诈勒索,收取保护费过活的马仔们一下没了来钱的途径,日子顿时陷入窘境,且惶惶不安,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以为跟着阮明凯能改善这窘困的局面,没想到这个蠢货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要一意孤行,而他的行为极有可能阻断其余所有人的财路,这已经犯了众怒,已经有人开始用愤怒地眼神盯着阮明凯了,抵触与愤懑在每个人心中悄悄堆积。
阮明凯已经察觉出手下人的人心有波动,但他毫不为意,他不相信这帮平时只会跟在他们身后吆五喝六狐假虎威的废物们敢造反,他狂怒地盯着他们吼道:“你们这群蠢货,居然听信这两个**的挑唆,想造反吗?敢不听我的,老子让你们一无所获,阿黑,阿虎,带她们走。”
阮明凯以为用这样的手段能震住一干人等,他低估了人们在巨大的经济利益的诱惑面前迸发出来的勇气与野心,并且他错误的判断了当前的形势,就算连着阿黑与阿虎一起,他们也才三个人,其余的都是裴武平的手下,都是龙湾本地的地头蛇。
裴武平面对着声色俱厉地阮明凯嘿嘿一声冷笑:“你说对了,我们就造反了,把他给我绑了。”
三五个壮汉呼啦往上一拥,将阮明凯摁倒在地,绳子都是现成的,三下五除二将阮明凯给捆的结结实实,那边其余几个人将阿黑和阿虎也都摁翻在地,急的两人大呼:“裴舵主,我们也不同意他的想法,我们愿意跟着你们干。”
裴武平见自己掌控了局势,他冷笑了两声,没有理睬他们,心道:现在多两个人就多分两份钱,我的人手够了,不需要你们了。
这时,地上的阮明凯张嘴大叫道:“裴武平,你刚绑我,我告诉你,我叔叔要是知道了,他会扒了你们的皮。”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用他叔叔来威胁别人,可以说是蠢到了极点,他的嘶吼声换来了一块破抹布,将他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曲雅婷嘲弄地冲着他说道:“你以为你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放心,你叔叔永远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她这样说其实就是在暗示裴武平,这个人不能留着了,她想借裴武平的手干掉这个愚蠢的疯子。
裴武平心领神会,点着头对王丹妮和曲雅婷说道:“两位,我们跟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主意是他出的,我们就是跟在后面当了回帮凶,但是事情既然做下了,我们就不能再回头了,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那个方董能按事先商量好的付钱,我们绝不会伤害两位,所以敬请你们放心,等一会,我们就回通知方董,先放了你们其中一个,等钱一到手,我们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放了剩下的那位。”
王丹妮和曲雅婷暗暗长吁了一口气,首先她们的清白算是保住了,其次云动现在有足够的时间来营救她们,即使真的没有办法救她们,他也会用钱将她们赎出去。
王丹妮刚想开口说话,准备稳定住接管局势的这些乌合之众,却听到二楼的楼梯口传来一声冷笑:“嘿嘿嘿,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不管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客厅里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二楼楼梯口,只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装,头上包着黑色头巾,脸上蒙着黑色面罩的人站在楼梯平台上,双手平举,手里握着两只加装了消声器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客厅里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