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看来咱这神医的名号当之无愧罗。
都督和老太太急忙一溜小跑进了内室,仔仔细细察看了他们宝贝小军,白神仙也急慌慌跟了进去。
钱掌柜没进去,他对这病人没兴趣,感兴趣的是钱。他竖起大拇指冲我来了个点赞!
“首马大人,您果真是妙手回春,不愧是王神医的高徒呀!呵呵...”
我斜睨他一眼,叮嘱道:“我师傅的事,你待会你最好别提。”
“嗯?为啥?”
“师傅跟都督有仇!想要钱别乱说。”
“啊!好好...”一听到钱,钱掌柜立马闭上了嘴。
门口那图管家想必也瞧出屋里的状况,正在外面跺着脚后悔莫及。踌躇了一会,他硬着头皮走了进来。先跟我拱手作揖,谬赞了一番。
而后轻声把钱掌柜拉到一边,厚着脸皮轻声说道:“老钱,待会可要说是我介绍你们来的。”
钱掌柜一楞,故意逗道:“老图,这不对呀,你先前不是嘱咐我...”
“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你按我的意思说便是。”
“喔,好!老图,你看外面天是不是要下冰雹了,去看看?”
“你瞎说啥,刚刚天还放着晴了。”老图有些莫名其妙地回道。
“那不一定,这世道凡事都变得快!”钱掌柜嘿然笑道。
老图楞了一下,尴尬苦笑道:“老钱,你...”
趋利避害乃人的本性,莫要看底图管家,众人皆有此品性。
这会都督一脸欣喜走了出来,急步走到我跟前,亲热地拉着我坐到他身边。由衷说道:“没想到,没想到...您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医术,本都督...”停顿了一会,他又说道:“朱大夫,所谓大恩不言谢,从今后您的事便是本都督的事!”
钱掌柜在一边听到这话有点傻眼,不停地给我使眼色。
我淡淡一笑说道:“都督大人言重了,治病救人是我们这些大夫的本份。”
“好好...年纪轻轻不但医术高明,还有如此操守,难得、难得呀!”都督握着我的手使劲摇晃着,老子感到生疼,可又不便说,只能皮笑肉不笑地附和着他。
白神仙摸着头皱巴着脸也走了出来,神情有些恍惚,他见到我,犹豫了一会,鼓足勇气问道:“老夫仔细察看了公子的脑袋,一定点伤痕都没有,甚至一根头发都没少,这...请问朱大夫您是如何取出那裂头蚴的?”他说吧眼巴巴瞧着我。
我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老白立马说道:“朱大夫您就赐教吧,在下在此发誓,绝不把你这绝技吐露半字!”
看他这样子我要是不说,他后半生可怕是再难睡个囫囵觉。想了想,忽悠说道:“很简单,先用数根空心银针扎入脑部,而后在用我特制药水灌入部分针孔,那寄生虫闻到药水便会不顾一切地从没灌药水的针孔里钻出来。”
“这...”老白一听晃头冥思,琢磨了半天,又问:“请问那药水如何配制?”
“哎?老白,过了...”我拉长声批评道。
“喔喔...对对,老夫自己回去再琢磨...”
“老白呀,千万别乱试,此法凶险的很,稍不小心就会害人害己。”我立马给他敲了个警钟,要不这执着的老小子一定会回去实验,到那时可真会搞出人命!
“嗯嗯...在下记住了...”老白患得患失地随口应道,眼球却凝望着地板,脑子里不停推敲着咱那“神技”。
这时候,图管家瞄准时机立马上前跟都督说道:“都督大人,朱大夫乃是8号当铺的少东家,平日里住在天山上,是位世外高人,小的费尽周折才把他请下山的。万幸没耽误医治少爷的病!”他一边说着,还真情并茂地滴出了眼泪。
高手,果然是高手,难怪能在都督府里混到管家。
都督大人也有些感动,眼里有些潮红,舒了口气说道:“老图呀,这些日子幸苦你了。前几天我也是一时心急,言语重了点,现在少爷病情好转,你功不可没。”都督沉吟一会,又道:“这样吧,你先到账房那里去领一千大洋...”
老图低着头,脸上略有不悦。
“听说你老娘年迈,现在还住在乡下。城东老庙街那边我还后一套小院子,就赏赐给你吧,你把老娘接过来,也让她享享清福,你也好好尽尽孝道!”
噗通!图管家立马跪了下来,痛哭涕零道:“谢都督大恩,我图老山此生此世一定尽心尽力为您效犬马之劳!”
“好啦,好啦...你先下去吧。”都督甚是满意,扶起图老山目送他出去了。
钱掌柜趁此空挡瞪大眼给我使眼神,竖起十指不停颤抖着。那意思是说:一个引荐人都能得到如此大的赏赐,你一定要跟他要十根金条!
都督回头又跟我柔声说道:“朱大夫,本都...恰好修了个精致的别院,刚好完工。想请你鉴赏,提些意见。你看怎么样?”
钱掌柜听得是一楞一楞的,傻傻地看看我,又疑惑地瞧着都督,心里直嘀咕:这都督大人是怎么啦?这时候还有闲情逸致赏花望水?
我心里到是铮亮,这都督哪里是要带我去赏花看景,他分明是要把这别院送给我,然后把我当金丝雀养起来。最起码要让我在府上待一段时日,等他那宝贝儿子痊愈了,他才放心呀。
我淡然笑道:“都督大人,在下自由惯了,喜欢闲云野鹤,对这些个亭台楼阁、池馆水榭还真不懂。恕在下无礼了。嗯...令公子的病已无大碍,至于日后恢复休养的药吗,我想白神仙一定会开好的。”
都督苦笑着拧了拧眉头,这时老太太精神抖擞地走了出来,兴奋地喊道:“世才、世才...小军已经醒了,他嚷嚷着要喝黄鳝粥了!我这就去准备...”
我急忙拦住她,提醒道:“老夫人,那黄鳝也是野东西,小心有虫。”
“啊!对对...你看我这老糊涂,嗨...”老太太一声喟叹,深深自责。
“公子刚刚醒来,让他喝点白粥即可。”
老太太点了点头,忽然看我两手空空,立马冲儿子抱怨道:“世才,你怎么没给朱大夫看赏呢?”
“娘,我这不是还没跟朱大夫聊完吗?这就赏,赏!”
钱掌柜眼睛立马瞪得犹如铜陵,心里那是甜如蜜!
可我挥挥手,淡然说道:“都督大人,这赏赐就免了,在下只向贵府要个人,要个普通的丫鬟。”
“嗯?朱大夫这是...”都督满脸疑惑。
“只是故人的一个亲戚,在下答应要照顾这丫头,所以今日特来履行若言!”
都督久久地凝视着我,眼眸里不但有赞赏,还有惜爱,更多的是肯定。
钱掌柜却是急得呲牙咧嘴、歪嘴斜眼,不停地掐自个胳膊。
“都督...”我轻声呼唤着沉浸在遐想中的都督。
“好!这是小事一桩,待会我叫图管家帮你去办这事。说实话,朱大夫本都督很欣赏你,要是有缘希望你能...”
我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看我轻利重义,这种人对于领导者来说那是难求之人,更何况我还懂医术。可我这野猴子岂能做金丝鸟,真做了,还不烦死他。
“都督,在下代故人谢过了,日后有缘咱们自然还会相见。”
都督被我抢岔,顿了一会,而后笑眯眯说道:“那朱大夫请走好,图管家就在大门外。”一摊手便送客了。
这时候我也傻眼了,本想来个欲擒故纵,没想到这老小子是个吝啬鬼,果然一毛钱也不给我。
耷拉着脑袋,皮笑肉不笑地寒暄几句,带着钱掌柜悻悻出了厢房。
走出厢房,钱掌柜开始还蒙着,后来实在憋不住,嘟嘟嚷嚷地埋怨起来:“这买卖做的...一个公子换一个丫头...哎...失败!”
“生意生意...钱钱...老钱你眼里除了这钱就没点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道义、尊严、幸福...等等。”老子心里本来郁闷,一股老数落一大堆抽象词。
“有,但老夫知道这些东西也得用钱买!”老钱撅嘴仰头说道。想来这老小子心里气还没消了。
我无语,一跺脚,唾道:“市侩!”
老钱一昂头回道:“市侩活的滋润;虚荣过的飘浮!”
“你...”我又朗声说道:“古人云视金钱如粪土,乃是...”没待我话说完,两个家丁抬着一个大箱子追了过来。
“朱大夫,朱大夫...”
我眼立马睁圆,鼓鼓地瞅着那披红大箱,“什么...事?”
“都督大人交待,要把这箱礼物送到贵府,能不能让这位老先生带个路?”
我咕噜一声,急忙应道:“好好...老钱你先带他们回去。”
老钱喜笑颜开地应道:“好咧!我的朱大君子。”
我:...
稍后,我又叮嘱道:“喔,你们两个记住这箱东西一定要亲自交给公主。”
两人若若应声。
钱掌柜刚刚那灿烂如花的脸立马变成了猪肝色,他知道这箱赏赐一旦让公主知道,他就只能得几个小钱罗。
嘿嘿,跟我玩,我是画饼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