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岁数不大,可咱是新郎官的大哥,这地位自然不一样,坐了上位。
过了一会,杜白虎身着红装,头盖红头巾从她闺房出来了。一个老先生主持了婚礼,三弟和杜当家拜了天地,行了大礼,便径直入了洞房。
兄弟们便敞开肚皮在聚义厅里吃喝起来。其实这虎帮人数并不多,满大满算也就三十来人。闲聊中得知他们也都是穷苦人家,有的是吃了官司;有的是得罪了当地大财主没办法在当地待下去;有的是家乡遭遇大灾,只能落草为寇。
冬虎酒后吐真言,说当家的原本不叫杜白虎,叫杜三娘。她走上这条道,那是他们村里人逼的。说她是天煞白虎,是灾星,所以把她赶出了村里。这才入了虎帮,做了压寨夫人、嘿,没二年,原来那大当家睡的好好的,给一个呼噜给呛死了!杜三娘便成立新当家人,她也改名为杜白虎。
我听得直摇头,啧啧称奇,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正当大伙高高兴兴喝着,唱着,闹着...猛然间一阵阵激烈地叫喊声炸响,还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声.,.声音着实忒大,那气势已然掩盖住几十号人的喧哗声!
众人纷纷静了下来,竖而凝听...嗷嗷...啊啊...哎呦我的天啦...
这会我是听明白了,三弟和杜白虎正在洞房***了!看来他俩是棋逢对手呀。
也难怪,这虎帮寨子就是几间用石头垒的房子,那门也就是简单的篱笆门,不要说隔音了,随便扫一眼便能见到里面的春光。
“好像是当家的屋里闹出的声音,是不是出事呢?”冬虎杞人忧天。
也奇怪,他们推推搡搡就是没人敢过去看个究竟。
我淡淡说道:“兄弟们不用瞎操心,他们夫妻正在洞房了。”
冬虎惊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砸着嘴不可置信。
“不信呀,叫人去看看呀。”
“啊...这这...”
“怎么啦?这闹洞房可是正常的事,闹的越凶,他们日后越黏糊不是?”
“不不...朱兄弟,你真不知道?”
“什么玩意,吞吞吐吐的,痛快点说!”
“咱们当家的可是白虎,要是进她屋一不小心看到...嘿嘿,那可就要倒大霉罗!”冬虎阴阳怪笑道。
明白了,这些人是怕当家的克他们。难怪杜白虎能做老大,不服,老娘一脱裤子克死你!
正当大伙踌躇不前,犹豫不决时,又听到房里爆出声音:“哎哟哟,我的宝贝...”
一听到这声音,大家面面相觑,接着是一阵猥琐的哈哈大笑声。
既然没事,大伙又喝开了。
我有些好奇,按捺不住问冬虎:“冬虎兄弟,你们当家的跟那八位大爷洞房时也这么闹腾吗?”
冬虎咕噜咕噜灌了碗酒,淫靡地斜睨着我,轻声说道:“兄弟,我只能说佩服你这三弟好功夫。听了八次房,他们加起来都没这声音大!”
卧槽,咱三弟那可就是一龙降八虎呀,不愧是东海青龙。
和着青龙白虎啸叫声,兄弟们个个亢奋至极,喝得愈发猛烈,一碗又一碗...
足足四五个时辰后,兄弟们大都已然喝趴下,只有我和冬虎还在醉醺醺地喝着。
这时,洞房的声音总算是消停了。不一会,我瞧见三弟精神抖擞地奔了过来。
哎呦,这小子还有力气走路?我叹服。
三弟激动地走到我跟前,眨巴着眼,欣喜喊道:“大哥,成了!”
“啊...第二关你过呢?”我也有点小激动,毕竟咱也神往那夺魂术不是?可惜咱一直没碰到合适的功引。
冬虎此时虽然有八九成醉意,可神智还清醒,他结结巴巴说道:“什么...第二关?什么...”
三弟一瞅冬虎,眼神一凌,转瞬嘴角挂上一抹促狭的坏笑。接着他捧住冬虎的脸,用那左眼死死盯着冬虎那醉醺醺的双眼。
一道耀眼的红光从三弟那左眼射出,冬虎双眼立马睁圆,像个傻子般任那红光照耀。
“成了。”三弟松开双手,嘚瑟摇摇头。
冬虎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不停地给三弟磕头,还一边猛抽自个大耳光,那可是实实在在地抽打。一边还哭嚷道:“爹,我不孝呀,我是畜生呀,儿子对不住你呀...”啪啪...阵阵清脆的耳光声,咱听得心里瘆的慌。
“三弟,要试功,也不待这般整人的。你看他嘴都冒血了,脸都快成血面盆了,行啦,收功吧?”
三弟撇嘴道:“谁叫这小子把俺成猪头,当然要还给他。”
我:这...
这家伙还记着仇了,行,让他解解气也成,活该冬虎倒霉呀,谁叫他跟了白虎呀。
沉吟片刻,有些不放心,又问道:“三弟,下了多大功夫?他这样又哭又打的要多久?”
“放心,大哥,俺是菩萨心、”
也是,咱这三弟虽然笨拙了点,可还是有颗仁慈的心。
“也就一个时辰。”三弟云淡清风的悠然说道。
我:...
不再多说,随便找了根绳索把那冬虎严严实实给捆住。可他依然恸哭不止,手不停扭摆。好在不能抽自个耳光了,要不然他非得活生生把自个抽死。那杜当家又多出个罪名:克兄弟,那她就真无法在这世界落脚罗。
弄好冬虎,心里不免有点嫉妒三弟,嬉笑道:“三弟,那杜当家...”
“哎呀,大哥你是没看到呀,她身上的红气浓得很,俺费了老大力气才收完。”
我亲叹一声,蒙头灌了口酒,羡慕嫉妒恨般说道:“三弟,前番你收了蓝姐的妖气,现在又得了杜白虎的戾气,就差阴气罗。”
三弟呵呵在一边傻笑着。
“回去吧,你二媳妇还等着你了。”我酸溜溜地说道。
“没事,她早就睡下了。”
“这么快?还是早点回去吧,要是醒来人家找不到你,不太好吧?”
“没事,她醒来也下不了床。”三弟昂头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噎了半响,唾道:“你滚犊子吧,没见到冬虎就要醒来了吗?到时后问起,你咋回答?”
三弟一顿,诺诺应声,端了碗酒一饮而尽,一转身,回头卖弄道:“大哥,待会俺再续上,你到外面去吧,怕吵到你...”
我:滚!
没多久,冬虎哭声渐渐变小。在他恍惚中,我急忙上前给他松了绳索。要不然这屎盆子非扣到咱头上。
果然,冬虎一清醒过来,就开始叫嚷开来。本来他已有八九分醉意,可一阵耳光猛自抽,那酒罪自然醒。
“哎...我这脸上怎么有血呀?哎哟哟还不少呢?怎么回事?朱兄弟刚刚我干了啥?”
“没啥?就是你酒喝高了,想起伤心事,心里悲痛,自个打自个。咱怎么也拉不住呀,看看我这胳膊都拽肿了,现在还酸痛着了。”我抿了口就,瞎忽悠道。
“是吗?”冬虎一脸疑惑,拧眉苦思,越想越觉着不对,最后他看着我有点严肃地说道:“不对,朱兄弟你眶我。刚刚我是喝多了点,可酒醉心明,没糊涂到自残呀。再说我矮冬虎这一身也没啥撕心裂肺的事呀?”
我撇撇嘴,正酝酿着如何让他相信自残行为。冬虎凑了过来,鼻尖差点戳到咱眼睛,他神神秘秘轻声说道:“是不是九爷干的?”
我拿着酒杯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嘿,这小子不好糊弄呀,看来今晚咱难消停了。
“先前我隐约见到九爷来过,我想一定是他干的,他把我打昏后下了狠手,因为他记恨着茅草沟我给他的教训。朱兄弟你是想袒护你兄弟是吧?”
听到这话,我稍稍舒了口气。这小子当时有些迷糊,记得模糊,这就好办事了。
我推开他,无奈地摇着头,一本正经说道:“冬虎呀,看来你真是醉糊涂了,九爷在当家房里,哪里出来过。行,我说啥也不相信,咱们以事实为证。”
“事实?”
“你脸上的掌印呀,这...那...还有好几个了。得,你拿镜子照照,比划比划,不就知道是谁打你了吗?九爷那手掌簸箕一般大,跟你这手...”
冬虎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掌,卧槽,还是六指的。先前没注意,再看他的脸,果然留下那些青紫的掌印有六指。难怪,我刚刚瞧着有些别扭。
冬虎见我说地认真,心里开始动摇,嘟嚷一句:“这寨子都是大老粗,哪里有镜子,除了当家屋里...哎,算啦,算啦...”
“不行,这事咱们必须弄清楚。咱不想落个小人的名声。要不我给你支一招,撒泡尿照照?”我戏谑道。
冬虎满脸愤慨地瞪着我。
“兄弟别生气,玩笑喔。打盆清水来照照不就得了。”
“对,有道理。”
没多久,冬虎果然打来了一盆水,放在火把下,开始比划起来。
嘿,还别说,这草原的水到底是纯天然的,清澈透亮,把冬虎那张脸照得是清清楚楚。
“妈呀!这还是我吗?”冬虎见到盆子里那猪头惊呼一声。这家伙可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兄弟,看清楚罗,别冤枉好人。”我在他身后幽幽说道。
冬虎叹了口气,果真拿手掌在自个脸上比划了一番。良久,他郁闷地摇着头起身,嘴里不停嘀咕着:“我怎么会抽自个耳光呢?”
我心底一阵窃喜,表情却是一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