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两个虎牙太过可爱,张志扬竟也有了心动的感觉。一顿饭吃下来,两人已经聊的像老朋友一样。
张志扬沉闷多年的情感,在胸中如潮水般涌动。原本死气沉沉的脸上,也多了不少笑容。
顾忧和刘月两人吃完饭轻手轻脚的上了楼,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出张志扬和苏梅两人爽朗的笑声。
“你俩在这偷听什么呢?”贺朋钢打后面跟上来,把顾忧和刘月吓了一跳。
顾忧指指刘月的办公室,“你听啊,志扬和苏梅好像挺合得来的。”
一阵爽朗的笑声又传来,贺朋钢会心一笑,“这不是挺好的,志扬就是把自己关在药铺关的太久了。”
“快上班了,我先进去了!”刘月冲顾忧一笑,抬腿往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口刘月清了清嗓子,才径直走了进去。
两人一见刘月来了,都有些不好意思,但两人的眼神却有着明显的交流。
“快上班了吧,我先把碗筷拿食堂了!”苏梅懂事的收拾起桌上的碗筷来,还仔细的用抹布把桌子擦的干干净净。
“嗯麻烦你了啊苏梅!”刘月冲苏梅笑着。
苏梅羞赧的点点头,出了办公室,
“嫂子,顾忧呢?我们也该回药铺了。”张志扬也站起身来。
刘月却一把按住他,“急什么,顾忧跟朋钢在隔壁说话呢,正好咱俩也说说话,”刘月坐在刚刚苏梅坐过的椅子上,说到,“苏梅这个姑娘挺聪慧的,上过高中,但家里条件不好,没读得成大学。现在家里有个弟弟正在准备高考,家里的负担也不小。这是她的家庭情况,我觉得还是先告诉你比较好。”
张志扬点点头,“这些都没什么,我家的条件也没强到哪去,只要是个安心过日子能持家的就挺好。”
“那我就放心了,以后的事,我就不管了,你们两个看着相处吧!”刘月一看张志扬就觉得他对苏梅应该也挺满意。
回到药铺,顾忧就发现了张志扬的变化,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那种带着阳光灿烂的张志扬终于又回来了。
…
这天夜里胡队和龙篼篼刚刚忙完手头的事,准备找个地方吃碗热汤面,一出大队的院门,一个女人就从院墙边上冲了过来。
两人吓了一跳,定下神来再看,冲到面前的女人竟然是周采文的小姨。与两天前见到时不同。
周采文的小姨此时像是受了什么很大的惊吓一般,整个人都惊慌失措,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大张的一双眼中全是恐惧。
一冲出来她就死死的抓着胡队的手,“同志,同志,你们得保护我,同志!”
胡队一看这种情况,带到队里显然是不合适,赶紧把人拉到一边,龙篼篼马上回院里把车开了出来。
直到坐到车上好一会,周采文的小姨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同志,有,有人想杀我,想杀我呀!”
胡队皱皱眉头,“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和今天下班我都觉得有人跟着我!”周采文的小姨眼中流着泪,两只手死死的攀着前面的座椅,似乎手里得抓点什么才能让她觉得安心。
“也许是你的错觉!”胡队安慰到。
“不,不可能是错觉,因为,因为……”周采文的小姨突然崩溃的捂着脸大哭起来,
许久,胡队和龙篼篼才从她的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就在周采文小姨下班回家的时候,一个跟她并排走着说话的邻居被楼顶突然掉下的砖砸死了。
“这或许就是个意外!”胡队缓缓说到。
“不是的,这肯定不是意外,肯定不是的!”周采文的小姨大张着惊恐的双眼,紧紧抓住了胡队的胳膊,指甲都抠进了胡队的内里。
“你先别怕,这事我们会查的!”胡队低头看了眼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双骨节都发白的手,这手在这么热的天气里竟凉的像是死人的手一样!
周采文的小姨怯懦的收回双手,又没抓没挠的抓住了车座。
“你老公和孩子呢?”胡队随口问到。
“回老家了!”周采文的小姨低着头抬手抹了下脸上的眼泪和鼻涕。
“什么时候回来?”胡队刚刚部完周采文的小姨就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
“还得几天!”
胡队点点头,“篼篼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给她住!”
龙篼篼点点头,“那去咱们单位的招待所吧!”
胡队抿唇想了想,“行,就去那!”
直到进了招待所的屋里,胡队给周采文的小姨倒了杯热水,她的情绪才真正的平静了一些。
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周采文的小姨饱受惊吓,已经近乎虚脱,在安全的环境里放松下来,整个人就像是被风干的枯叶,双眼没有了一点神采。
“你是说你姐姐他们一家人现在在哪你也不知道?”胡队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失魂落魄的女人。
周采文的小姨名叫叶丽文,在家里排行老小,上面还有三个姐姐两个哥哥,周采文的妈妈叶丽芳排行老大,如今在良秀市的只有她们姐妹两人。
可以说叶丽文是全靠着大姐的拉扯,才能有今天的生活。
家中的二姐和三姐现在还在村子里边务农,两个哥哥有一个几年前已经过世,另一个生活的也不算富裕。
她们姐妹俩每次回家里也都少不了接济几个兄弟姐妹。
全家可以说都指望着周采文的妈妈,可如今一家人突然的就不知所踪了,叶丽文都不敢跟家里说这事。
“那你怎么不报警?”胡队问到。
叶丽文抬起头,无神的眼中布满红血丝,“我不敢呐,采文出事后,我去过我姐家一次,坐了不到五分钟,我姐就把我往外撵,就在她家门口我姐跟我说,以后不管她家出了啥事,都叫我别管别问!可是我那时候哪能想到,这一家人就这么不见了!”
说着两行眼泪从叶丽文的眼中淌下,她一只手无力的撑着已经有了些许细纹的额头,无助又悲凉。
“那你姐还跟你说过别的没有?”胡队问。
叶丽文吸了吸鼻子,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说,就连采文的事都不让我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