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下来,邱小晴一直守在顾忧的办公室外,她已经进来喊过两次了,顾忧一直呆坐于屋内,她已经不好再进来打扰,却又不敢独自离开。
正一筹莫展之时,电梯门开,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打走廊响起,
“贺大哥你可来了!”邱小晴急急迎上去。
贺朋钢是来接顾忧下班的,一见邱小晴一脸焦急,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没有!”邱小晴慌忙摆手,“就是顾总还在办公室里。”
贺朋钢扫了邱小晴两眼,“出什么事了吗?”
邱小晴柳眉微蹙,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顾总看起来不太对。”
贺朋钢略垂眸,冲邱小晴点点头,“行了,你先下班吧,时候也不早了!”
邱小晴点点头,回前台拿了自己的背包,快步进了电梯。
贺朋钢站在顾忧的办公室门外停了片刻,轻轻转动门把手,办公室里黑着灯,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光亮,顾忧正坐在办公室后一动不动。
伸手开了灯,屋里亮起来,顾忧秀眉微蹙,抬眼向门这看来,“啊?下班了是吗?你等我一下,我拿个包!”
顾忧起身慌乱的找着自己的包,她却是忘了,早上来的时候她并没有拿什么包,平日里她最怕麻烦,向来不爱拿包。
“不急!”贺朋钢就立在门边,看顾忧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乱转。
他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过顾忧这般模样了,以他对顾忧的了解,她只有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才会这样。
这些年来,他与顾忧朝夕相伴,顾忧是个怎样的人他最是了解,她表面软弱,内心坚强,常常以退为进。
遇到大事的时候,也不会退怯,这十多年来,唯一见到顾忧如今天这般模样的时候,就是在顾连喜中了毒,神智完全不清的时候。
那种心神不宁的慌乱,那种无所依从的感觉,也仅有那一次罢了。
顾忧还在低着头,找着不曾带过来的包,却已经被搂进温暖的怀中。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惹得你这么慌乱?”贺朋钢轻声问到。
“没,没什么!”顾忧心头一颤,倒是安定了几分,猛的一拍脑门,“你看我这记性,我早上根本没带包过来。”
顾忧说完就想挣出贺朋钢的怀抱,她不敢迎上贺朋钢的目光,怕被他看穿心事。
她还没有想好,下一步要怎么走,她不想把来之不易的平静就这么打乱。
“不管遇到什么事,老公都在你身边,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贺朋钢却是将人搂的更紧。
怀中顾忧身子轻轻颤着,她的心也轻轻颤着,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如今这样的生活,平淡平静。
可现在眼看这些就要成为泡影,她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又有种对贺朋钢深深的愧疚,如果不是娶了她,那贺朋钢至少还能安稳的过着小日子吧!
“忧,你就是总爱顾虑太多,真没那么多顾虑的,有什么事就说,你我是夫妻,夫妻本就是一体的,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贺朋钢说到。
顾忧重重的出了口气,挽起贺朋钢的手臂,“走,咱们先回家,回家再说,灵芝和荣家他俩肯定都饿了,咱们回家做饭去!”
两人下了楼,坐上车,一路无话。
回到家,灵芝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荣家却已经在厨房里忙着做饭。
“做什么好饭呢荣家,来老爸跟你一块弄!”贺朋钢进屋就洗手进了厨房。
“老爸,饭我闷上了,菜也洗好了,你看看还用弄点啥?”荣家擦了擦手,指着厨房里收拾妥当的几样菜。
四个人的饭菜倒也简单,荣家洗了两个西红杮,一小盆菠菜,还有一小把芹菜,又切好了一小碗子的猪肉。
贺朋钢打眼一看就定了做什么菜来,芹菜炒肉片,菠菜烫熟,再炒点花生米,烫点粉丝,就牟拌上个凉菜。西红柿配上几个鸡蛋也能炒一盘菜。
没多会子工夫,三个菜就已经上了桌,再点火起锅,来点紫菜,打个蛋花,来点葱花,紫菜蛋花汤也上了桌。
三菜一汤,一家四口就是一餐丰盛的晚餐。
“开饭喽!”贺朋钢一声吆喝。
荣家已经拿出碗筷来摆好。灵芝这才懒懒从沙发上爬起来,去了卫生间洗手。
打回来就守在灵芝身边的顾忧,也起了身,洗了手坐到了桌边上。
“来吃饭,肯定都饿了吧,今天爸单位有点事,回来晚了些。”贺朋钢笑着说到。
“爸,你昨天不是说想带我们回良秀嘛,咱们哪天走啊?”灵芝刚在桌边坐下就问起来。
“你的暑假作业做的怎么样了?有啥不会的,你多问问你哥,让你哥好好教教你!”贺朋钢擦了擦手也坐了下来。
“哎呀,别提作业行不行,好不容易放个假,还留那么多作业,要我说老师就没诚心让我们休息!”灵芝嘟着小嘴说。
“爸,我看她作业了,一点都没写!”荣家凑到贺朋钢跟前小声说到。
“谁说我一点没写了,贺荣家你这个叛徒,咱俩不是说好了,这些事不跟爸妈说嘛!”灵芝气的小脸涨红。
“好了,先吃饭,吃完饭灵芝把作业写一写,就算是放假了也不能一点作业都不写是不是?”顾忧宠溺的摸了摸灵芝的小脑袋。
“行,我听妈妈的!”灵芝冲顾忧一笑眼睛弯成个月牙。
贺朋钢看着顾忧,一顿饭顾忧就闷头吃着饭,却也只吃了一碗而已。
饭后,荣家和灵芝收拾了碗筷,顾忧去了二楼房间,这一天下来,她是真感觉到疲倦了。
好久没有这么疲倦的感觉了,就像浑身都要散了架一样。
“给你放好了热水,去泡个澡吧!”
不知何时贺朋钢坐到了床边上,轻轻拍了拍顾忧的手背。
“你怎么不追着问我到底有什么事?”顾忧紧紧的盯着贺朋钢的双眸,她又希望他问,又不希望他问,心里特别矛盾。
“不急,不管是什么事,天塌下来都好了,不还有我呢嘛!”贺朋钢将顾忧从床上扶起来。
顾忧心头一暖,这么多年来只要在贺朋钢的身边,不论风雨她都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