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伟时刻注意着从宿舍楼里走出的每一个女生,准备只要看到马凡静就马上冲过去,他活动了活动腮帮子,这死冷寒天的,冻得脸都木了,他得准备着见到马凡静时露出一个最真诚的笑容。
不一会那个熟悉的身影就从楼中走了出来,马凡静一眼就看到了杨建伟,却把头往旁边一扭,根本就没想搭理眼前这人。
“静静……”杨建伟赶紧跟了上来,将手里的热手袋硬塞进了马凡静的手中,“天冷捂着点手,水是刚灌上的,热乎着呢。”
“你能不能别一天总跟着我!”马凡静狠白了杨建伟一眼。
“静静,”杨建伟耷拉个脑袋,咬了咬后槽牙,这马凡静打放假前对他就不冷不热的,看来是得用点狠招了。
杨建伟猛一抬头,眼眶已然泛红,他微微咬了咬嘴唇,说到:“静静,虽然不知道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你生气了,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如果你真这么烦我,我可以消失,但请不要阻止我对你好,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好好对待的女生!”
说完杨建伟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玻璃杯,塞进了马凡静的手里,“这是蜂蜜水,我怕凉了一直藏在怀里,趁热喝了吧,对身体好。”
马凡静手里拿着还带着杨建伟体温的杯子,看着他颓然远去的背影,眼中泛起了泪光,转而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杯和热水袋,嘴角荡漾着一抹幸福,“真是个傻瓜……”
中午马凡静和杨建伟的手又重新牵在了一起,两个人一起往食堂慢慢的走着,马凡静微微低着头,两颊泛着少女怀春的红晕。
“静静,以后我一定对你更好一些,可千万再别不理我了,你这次可真是把我吓坏了!”杨建伟轻声细语的说着,还恰到好处的紧了紧握着马凡静的那只手。
马凡静的小嘴嘟了嘟,“那你可得说话算话,要好好对我!”
“那是当然!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
“嗯!”
两人一路走到食堂,杨建伟让马凡静找个空位等着,他去排队打饭,刚刚挤到一个队伍后面,就被身后的人给撞了一下。
杨建伟回头一看,正巧看到刚刚走进食堂的一波人,其中一个正是顾忧,她怎么会在这?杨建伟的心登时就漏跳了一拍。
“同学往前走啊!”排在后面的人催促了一句,
杨建伟才回过头往前挪了两步,侧眼一看顾忧跟着刚刚进来的那波人一块往教职工用餐的区域走去。
顾忧跟着张景同来医科大讲过公开课,可杨建伟在人群中并没有看到张景同的身影,那顾忧出现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整个午餐时间杨建伟都在琢磨这件事,下午他终于抽空打听清了,顾忧是被科研院派到医科大来进修的,以后会每天出现在医科大,学期半年。
这丫头还真是命好,简直就是平步青云,这一点让杨建伟妒火中烧,还不就是因为攀上了张家那两个傻小子,这回一定得找机会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臭丫头。
第一次踏入大学校园的顾忧,心情激动的不得了,看哪都觉得新鲜,好在第一天只是报道和发些教材,了解了解进修所要学习的课程,以及熟悉熟悉情况。
在这批前来进修的人员中,顾忧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其它学员都对这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产生了浓厚的兴奋,
而且顾忧人长得漂亮,格外的引人注意,大伙都在猜测她到底是谁家的千金,这么小的年纪,就能获得这样珍贵的资格。
与顾忧同一个班的其它人,都是各医科单位的佼佼者,年轻的人只是少数,更多的都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他们在工作岗位上奋斗了几十年才获得这样一个难得的进修机会,很多人进修回去就能提拔个更好的职位,而顾忧这个年纪就出现在这个队伍中,难免有点扎眼。
下午进修班安排了同学们互相了解的机会,每个人都会简单的介绍一下自己的工作单位工作经历什么的。
顾忧听着每一个人的自我介绍,真让她大开眼界,这个班里有的是中医院的中任医师,有的是中药储备科的科长,前面十来个人介绍完最差的也是名校毕业的本科生。
顾忧越听心里越紧张,她去到科研院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无论是资历还是学识都比这些人差了不知道多少,眼看着马上就轮到她上去做介绍了,心里也是一个劲儿的打鼓。
“下面请顾忧同学做自我介绍!”
顾忧一听心里就是咯噔一下,除了科研院一起来的两个人,其它人的目光齐唰唰的都看向了这个年纪最小的同学。
顾忧脸色微红缓缓站起身来,大家从头到脚的把她打量了几遍,今天的顾忧穿着一套深米色的毛呢小套装,更趁得她姣好的皮肤白里透红。
柳叶弯眉下杏仁般的大眼睛,每眨一下眼睛就带动着那长长的睫毛呼扇一下,就见她挺翘的小鼻子下,那张粉红的小嘴微微动了几下,
“俺的名字叫顾忧,在市中医科研院工作,是张景同老师的助手。”
这出口浓浓的乡下口音就把所有人雷得够戗,操着这乡下口音的人肯定不会是什么名门出身,但张景同可是公认的中医界的泰斗,这小站头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当上张景同的助手,那想必也不一般。
“嗯能说说你毕业于哪所院校,或者师承何处吗?”老师问到。
“俺没上过大学!师父倒是有一个,是俺们村里的赤脚大夫!”顾忧红着脸说到。
“啊!”人们一下就惊讶到了极点,这小站头竟然连大学都没上过,不过看她这年纪没上过大学倒也正常,不过师承竟然是乡下的赤脚大夫这一点让这些科班出身的人彼为嗤之以鼻。
台上的老师也略觉有些尴尬,“那你都会些什么或者说在医术上有哪些过人的地方?”
顾忧皱着眉头想了半天,
“俺能背得出整本的《经方大全》。”
“哄,”在坐的人全都笑了。
“要是能背几本书就能坐在这里学习,那我们几个也就不用这么费劲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嗤笑着说到,眼底尽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