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用药的情况怎么样?”
马伯宗正带着顾忧她们几个在细细的询问昨天病人用药的情况。
“一开始似乎有些不太适应,但五分钟后,病人的神太就很安袢了,而且药浴的时候呼吸也比平常平稳了不少,你看这是昨天药浴过后我们给他做的心电图,比之前的,感觉好了不少吧!”
马伯宗拿着心电图脸上一片喜色,确实,心电图中的电波更加的平稳,波线起伏也很不错。
“走咱们进去看看!”
几个人跟着马伯宗一起进了病房,病人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王志林的脸色却陡然一沉,才一晚上的时间,这病人脸上的青色就褪了大半,神态照昨天比起来也安祥了不少,从他微微舒展的眉头就能看得出来。
还不等马伯宗发话,王志林就走到床边搭上了那人的脉门,比起昨天这人的脉搏明显的清晰了不少,最起码起经能感觉得到脉搏明显的起伏。
马伯宗站在一边笑而不语,李洪和孙淑贤一看王志林的表情,也跟着过去把了把脉,两个人无一不是一脸的惊讶之色。
宋浩言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但在看到这三人的表情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等孙淑贤把完脉他也过去搭了一把,不过还是让他的心中为之一惊,虽然知道顾忧基础知识扎实,对医术彼有建树,但开的方子只不过是药浴的方子就能有这样立杆见影的效果还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何紫文你也去看看吧!”
何紫文昨天被马伯宗训斥过之后今天已经好了不少,虽然眼底还是有些厌恶之色,却能看得出在努力的压制,她挪着小碎步走到病床上,搭上了病人的手腕。
“呀,这脉搏比昨天有力了不少呢!”
马伯宗微笑着点了点头,转眸冲顾忧点了点头,顾忧这才大步走过去,仔细的检查了起来,昨天病人脉相微弱,只能查出虚症,以她的经验还不能断定其它的症状,但今日再一搭脉她马上又有了新的发现。
病人脉数三紧两慢,滑而虚,几乎无实脉,按《脉相大全》中所述,这是心脏病变的一种表征,主心室肥大,心肌无力之症。
顾忧又翻了翻病人的眼皮,眼白上方的血丝依旧,黑气中多了一丝淡淡的红气缠绕,这是心火复燃的迹象,说明她的药确实已经在起作用了。
不过就在昨晚她仔细辩证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当时没有注意到了情况,那就是这病人既然卧床半年有余,按理说他的身上多少也会因为卧床时间太长,而生一些褥疮,人一旦生褥疮,病房里的空气自然会有一股子臭气。
可这病房并没有那种臭气,为了证实她的判断,顾忧叫了宋浩言一块搭了把手,将病人的身子搬开,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果然这病人的后背上虽然瘦的皮包骨,但是却没有一个褥疮。
查完所有,一行人又去了病房对面的房间,马伯宗一进屋就哈哈笑了两声,冲顾忧伸出个大拇指。
“不错啊,从今天的情况看来,病人已经在恢复了。”
顾忧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老师,俺想将方子再改一改。”
“哦,这方子不是挺有效的吗?为什么还要改?”
“对啊,顾忧,这方子不是已经挺有效的了吗?”何紫文也问到。
“昨天俺忽略了一件事,所以方中有几味药可以去掉了。”顾忧一说其它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哦,什么问题,说出来大家正好一起讨论讨论!”马伯宗弯着眼睛说到。
“昨天俺觉得这病人卧床这么长时间,后背肯定会生有褥疮,可是今天一看并没有,而且刚刚再给他检查的时候发现,他腿部的肌肉与其它部分的肌肉相比,萎缩的程度有些不一样。”
“嗯,这能说明什么?”马伯宗问到。
“俺猜,这人很可能只是在有人的时候一动不动。”顾忧说。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相子,没人的时候一动不动,那不就是装病嘛,可一个好人干嘛要装病呢,这不是自个找罪受嘛。
“没生褥疮,也可能是病人被照顾的好,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王志林说到。
“这也只是俺的猜测,不过既然没有褥疮,方子里有几味药就可以不用了。”顾忧说。
马伯宗点了点头,将方子拿出来,仔细的看了一看,“那生石膏、硼砂、蟾酥,这三味药就可以不用了!”
顾忧点了点头,“硼砂和蟾酥都有毒性,既然没有褥疮还是去掉为好。”
马伯宗拿出笔将这三味药从药方中划去,“其它的药还要改吗?”
顾忧略一思索说到,“从今日起,每日给病人含服些参片吧,人参温补,适量服用,也可温胃补气!”
马伯宗点点头,“那就先含服一钱的量试上一试。”
…
晚上安静的科研院里,宋浩言从宿舍楼里晃了出来,四下瞅了瞅空无一人的大院,快速向院外走去,走到科研楼前,他看了眼一楼药房映出的灯光,不用问一定是顾忧又在药房里学习。
宋浩言一闪身出了科研院的大门,快速绕到大院后面的一条胡同里,宋浩言轻声咳嗽了两声,一个人从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
宋浩言眉头一拧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塞到了那人手中,
“你想要的东西给你!”
宋简书一边展开那张纸一边看了宋浩言一眼,
“什么你啊我的,没大没小,对我就不能有个称呼吗?”
宋浩言身子一斜靠在胡同的墙上,仰头望着天空,两手环在胸前,就跟没听着似的。
宋简书扫了几眼纸上的内容,折起来揣进了身上,斜眼瞅了瞅宋浩言,
“你这小子,次次见到你爹就跟有多大仇一样,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宋浩言把头扭向一边,“我是为什么进科研院的,你知道我也知道,说这些干啥!”
说完宋浩言一甩手走了,宋简书看着宋浩言的背影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自己的儿子搅到这些事情里来,也是实属无奈,比起张景同的谨慎,他确实差了不少,他也知道宋浩言从小就不喜欢学医,是他硬把他逼到了这条路上,他怨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