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病房的门被陈天奇伸手推开,看着门内的一切出现在眼前,张志宏竟然心慌起来,
坐在床边的周采文听到声音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转身一看,先看见陈天奇,还以为是走错病房的人,再一看才看到站在门口的张志宏。
见周采文已经看到自己了,张志宏一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周采文不认识陈天奇,但看这老头气度不凡,估计是个什么领导,礼貌的冲他点了点头,就走到张志宏身边冲他翻了个白眼,
“你一声不响的跑哪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刚顾忧咳血,都快把我吓死了!”
咳血?张志宏看了眼静静躺着的顾忧,她死前定很痛苦吧,一想到这他就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我去抓冯杰冯超了。”张志宏说。
“那,抓到了吗?”周采文问。
张志宏点了点头,“他俩都被当场正法了!”
张志宏缓缓走到顾忧身边,深深的鞠了一躬。
“顾忧,你在那边也可以安息了,我们已经给你报仇了!”
周采文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上来一把将张志宏推到了一边,
“呸呸呸,说什么呢,这么个大活人你看不出来啊!”
“活人?”
陈天奇和张志宏对视一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可当时医生说……”
“没错医生是说了顾忧没救了,可我们福大命大,把淤血咳出来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身体太虚得好好休息!”
“真,真的?”张志宏还是不敢相信,他可是亲眼看过顾忧的伤的,后背上的那个伤口足足有小孩的拳头那么大,深的都透见里面的骨头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真没事了。”
陈天奇一听顾忧没事了,心头马上敞亮了起来,立马就让张志宏把顾忧给挪到楼上去,这么重要的人,无论如何也要好好保护起来才行。
等把顾忧挪上楼,孟宏图更是惊呆了,他可是知道顾忧伤得有多重,流了多少血,这么重的伤,这丫头还能侥幸逃过一命,可真是太过万幸了。
“给这位病人用最好的药,必须要最好的!”陈天奇跟给顾忧检查的医生说到。
医生可是知道陈天奇是什么人,那脑袋点的就跟捣蒜似的。
为了保证安全,陈天奇又调了些人过来,还特意交待,无论是谁要进病房都要先接受检查。
安排好了一切,陈天奇看了看疲惫不堪的郑重杰,拍了拍他,
“重杰,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这段时间真把你给熬坏了。”
转眼又看到在走廊里站着发呆的张志宏,陈天奇知道,张景同也在这次的事件中死了,赶紧让张志宏也先回去。
从医院里出来,张志宏使劲搓了搓脸,估计家里已经知道了张景同的死讯,他这个做儿子的也是时候回去陪着老爸走完这最后的一程。
经过一夜的休息,胡队也精神了许多,昨天晚上他终于算是睡了个好觉。
可二冯的案子里盘根错节,这回二冯死了,想要挖出背后的树根,又得一切从头开始,一场硬仗还在等着他干。
坐在办公桌前,胡队翻开二冯的卷宗,里面罗列着从山羊嘴里交待的二冯所有的犯罪事实,昨夜听说二冯都已毙命,山羊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也算是垮了,又吐了不少东西出来。
可他知道的也很有限,很多事也只是他从旁观中猜到那么一点点的苗头,
从山羊的口供里,胡队理出一些新的线索,一是,二冯跟那个背后的人只会单独见面,所以除了二冯之外,没有其它人见过这个人,唯一有可能见过这个人的也只有曾经跟二冯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的贺朋钢。
二是,这个人的势力确实很牛,而且出的价钱也多,而且还能给二冯提供他们想要的武器。
最后一个,是胡队从一件案子中理出来的疑点,这个疑点就是孙阿娣,在张景同的供词上孙凯玉是他做了手脚,让孙凯玉和他女儿孙阿娣双双染上麻风病,而且据张景同最后一次见这两人的时候,已经能肯定,他俩活不过十二个小时,
可为什么二冯又会杀了孙阿娣呢?这个孙阿娣又是怎么起死回生的呢?
胡队一边琢磨在线上涂涂画画,突然他就想到了顾忧,二冯能让顾忧下手杀张景同,是不是就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
越想胡队就越觉得有可能,可是顾忧已经不在了,张景同也死了,唯一活着的贺朋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
“哎……”胡队深深的叹了口气,把笔甩在桌子上,靠着椅子闭上了眼睛。
“胡队!”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胡队就皱起了眉头,
“不是让你去了医院直接回家嘛,怎么又回来了!”
“顾忧没死!”
胡队差点被自个的吐沫呛了,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端坐了起来,
“你小子刚才说什么?”
“我说顾忧她没死!”张志宏一字一句的说。
这可能是胡队这段时间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了,
“你小子说真的?”胡队放的手使劲的在自个大腿上掐了一把,疼的他眼泪花子都出来了,“看来不是做梦!”
“当然不是做梦,现在人家已经被陈老弄到三楼特殊照顾起来了!”
“应该的应该的,等会我也得抽个时间去看看她,怎么说这回抓到二冯她都是出了大力的。行了,你小子也赶紧回去吧,家里这会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好好安慰安慰你母亲,这几天就给你放假了。”
张景同的家里,又一次的举行了追悼会,这回张景同是真的死了,躺在棺材里的张景同已经没有上一次那种平静的样子,脸上头上被冯超打的伤虽然经过化妆,可还是看得很清楚。
张志扬扶着几次哭晕过去的韩静云,也默默的淌着泪。
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们一家人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悲欢离合,这种心理上的落差,让张志扬也些无所适从,总希望张景同还能再一次的从棺材里坐起来,像上次一样,完好无损的回到他们身边。
可这一次,是真的不可能了。上次来过的那此人又像走过场一样的来张家走了一遍,与张家人不同,这些人的脸上却是没了多少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