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那笑鸡内?把男恼头鸡打呢并想跑!把嫩捣突奈!”
顾忧皱着眉头仔细的猜测着马大梅说的是啥,突然就见她手一甩一个东西就飞了过来,顾忧赶紧一闪,那东西带着一股子臭气就从顾忧的脑袋边上飞了过去。
这味道!定睛一看,正是马大梅跑丢的那只破鞋。
“难闻里哇呢,奈那笑鸡内?”
马大梅这么一咋呼,把周围的人全给引了过来,顾忧扫了眼围上来的十来个人,不慌不忙的捋了捋耳边的头发,
“你说的那俩人,刚刚回城了。”
“哎哟,木伐佛喽,把男脑头鸡打呢,跑嫩喽!”马大梅一见人多上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蹬脚撒起泼来。
“忧,咋回事?谁把她老头打了?”顾春兰碰巧打这经过,听这闹哄哄的就挤进来看看,一眼就看到被围在中间的顾忧。
“昨天晚上俺一个城里的朋友瞪了顾老斗一眼!”
顾忧这么一说,顾春兰就反味过来了,这顾老斗和马大梅是啥人,那是见谁讹谁的主,这回肯定是见人家顾忧有钱了,想来讹上一笔。
“马大梅,你不说老斗叫人打了嘛,别怕啊,咱忧子不就是大夫嘛,俺家老太太年前就是顾忧给瞧的病在炕上瘫俩月都站起来了,叫顾忧给老斗瞧瞧不就得了!”
一听顾春兰这么说马大梅闹得更欢了,
“男不弄她瞧,俺就捣打男恼头鸡奈笑鸡!”
顾春兰白愣了她一眼,这马大梅脑子有点缺根筋,又疯又傻不说还是是好吃懒做的主,跟那不务正业的顾老斗真是绝配。
“忧,她非得找你那朋友,你看这事咋办吧。”
顾忧咧嘴一笑,“中,那俩人过两天还得来,到时候俺带他俩上你家去!”
马大梅一听骨碌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咚,奈掰骗男,男家等切!”
“不骗你,最多两天他俩还来!要是不来俺带你进城去找!”顾忧说到。
马大梅这才拍了拍腚上沾的灰,拾起被她扔到墙角的破鞋一溜烟跑了。
围着的人见没啥热闹看了,也都三三两两的散了,
“忧,你那俩朋友真还来啊!”顾春兰有些担心的问。
顾忧点点头,“嗯,过两天还来。”
“那你就这么让他们挨讹啊!”
顾忧抿着嘴笑了笑,“姑,你就放心吧,他要是能讹上那俩人就算他顾老斗有真本事!”
顾春兰不知道顾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这丫头自打进城以后认识的人都不一般估计那俩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跟顾春兰分开,顾忧直接去了贺家贵家,一段时间不见贺家贵和淑萍婶子又清瘦了不少,两个人见顾忧来了脸上也没啥笑模样,一家子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就连一向活泼的贺小纲也只是静静的坐着。
“叔婶,你俩咋瘦成这样了!”
贺家贵叹了口气,虽说他上次去镇上找了孟宏图一回,可这心里还是不放心,头两天,更是天天晚上做恶梦,不是梦到贺朋钢死了,就是梦到贺朋钢被抓起来了。
这梦把他搅得心力交瘁,淑萍婶子更是夜夜睡不好,门外一有动静就得起来看看,总以为是贺朋钢回来了。
顾忧看两位老人倍受折磨的样子,心里也是难过的不行,
“叔婶,俺在城里见着朋钢了!”
一听这话,贺家贵和顾淑萍灰暗的眼底一下就亮起了光,
“啥,忧,你可别骗叔啊!”
“叔,俺没骗你,朋钢成了逃兵是因为他在执行任务,现在任务完成了,他已经回部队了,估计很快你们就能收到部队上的消息了!”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贺朋钢和顾淑萍高兴的不知道该做个啥反应了,俩人呆呆的愣了半晌,全都抹起泪来,
“俺就说,俺家朋钢不能干那种事,那孩子自小就懂事,哪能让老的操心!”
贺家贵一个劲的点头,“就是,就是,这回好了,咱俩也不用跟着焦心了。”
“姐,你是说俺哥还在当兵对吗?”贺小钢也站起身问到。
“对啊,你哥哥还在当兵呢,而且啊,他还得受到部队上的表扬呢!”顾忧心疼的摸了摸贺小钢苹果一样的小脸,
“哦,太棒喽,那俺哥回来的时候还能给俺带子弹喽!”贺小钢一下子就恢复了孩子的天性,跟个兔子一样蹦了起来。
贺家贵和顾淑萍看着贺小钢欢快的样子,脸上终是又浮上了笑容,贺家贵笑的眼角的皱纹都堆到了一块,可顾忧还是觉得,这笑容真的很美。
回到家顾忧把上次给顾莲买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拎上去了顾莲家,本想敲敲门,结果一想顾莲对她的态度,还是算了,直接把东西放在门口转身就走了。
顾忧拐过路口,顾莲家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顾莲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东西有油和鸡蛋,还有一个包得整整齐齐的小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件小婴儿的衣服还有个奶瓶。
顾莲把几件小衣服紧紧的攥在胸前,呜呜的哭了起来。
回到家正赶上顾连喜打柴回来,顾忧就问起了顾莲的情况,要说顾莲日子也确实不好过,家里剩她一个人不说,村里的人也都不待见她,她基本上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哥,以后你按月的给她买点米面肉啥的送过去,不用进门,放在门口就中!对了,明个咱俩去把她家的地给翻了吧,到时候胡队弄来了种子啥的,先把她家的地给种上。”
顾连喜知道顾忧心善,咋说顾莲也是他俩的亲堂妹,现在肚子里还带着个孩子,再有不几个月这孩子也就该出生了,要是他们兄妹俩不管她,这村里可就真没人管她了。
刚说完顾莲的事,田胜利就进了家,顾忧一看田胜利一脸的春光,人看起来比上次见精神了不少,一进院田胜利就冲着顾忧招呼起来,
“忧,咋回来也不上叔家瞅瞅,你婶子可惦记你了!”
顾忧赶紧给田胜利端了张凳子,田胜利一坐下就滔滔不绝的白话起来,
“忧,杏的事,可真得谢谢你,上个月给家捎回来二十块钱,你婶子高兴的一宿都没睡着觉,听杏说以后工钱还能涨,这事还真得谢谢你。”
这段时间顾忧自顾不暇也没顾上去看田杏,知道她好一颗心也算放了下来,正好她打算在山上种草药的事也想跟田胜利说说,端了张凳子就在田胜利对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