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贺朋钢睁开眼就看到医院白花花的墙壁。
“朋钢你醒了,你可把我吓死了知道不?”张志宏赶紧站了起来。
“唉,我是急火攻心了,”贺朋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张志宏赶紧拿枕头给他靠着。
“好在检查了说你没啥大事!”张志宏倒了杯水递了过来。
“可是这一回,再想找她可就不容易了!”贺朋钢满眼的失落。
“以她的医术,不管她去哪,咱们都找得到。”张志宏安慰着说到。
贺朋钢苦笑着摇了摇头,“她这根本就没想我们把她找到。”
…………
城西的一条街上,新开了一家医馆,十来平的小地方,一个大药柜子就占了多半的地方,铺里很是简陋,除了药柜子,也就只有一张诊桌几张板凳。
“师父,对面新开了家医馆这不是跟咱们抢生意嘛!”一个年轻小伙对坐在诊桌前的老头说到。
老头头发已经斑白,看模样得有五十多岁,发迹线已经快褪到头顶,稀疏的头发整齐的向后梳着。
金丝边眼镜后头那又精光闪闪的眼睛抬起来瞅了眼对面那个巴掌大的铺面,嘴角勾了勾,
“我在这一片坐诊已经十来年了?能是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能抢生意的?再说了这几年来来去去在这街上开药铺医馆的人也不少,最后还不是只剩了咱们一家,这条街边上住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谁都知道这里的钱好赚,但是能赚得下这钱的那才叫做本事。”
“师父,那用不用我过去看看,来的是个什么人,咱们也好心里有数!”年轻人又说。
“来的是什么人又能怎么样,迟早也是滚蛋的主!”老头拿起手里的医书,看了起来。
年轻人抬眼瞅了瞅对面的铺子,又开收打扫起铺面来,这周围住的都是有身份的人,铺子里不打扫干净了,这些人才不会进来。
这四个字可是有来头的,这可是当年店里的老头苏顺一治好了一位高官母亲的病后,人家亲笔给提的。
虽然现在那位高官已经退了下来,可这提字的含金量依旧很高,就像它如今依旧在阳光下闪着金光一样。
小伙子随手又把雕花的黑漆大门扫干净,这才进了屋,两相比较,对面那个巴掌大的医馆根本就登不上台面。
“汤喜,给我泡壶茶来,泡今年李厂长给我的碧罗春。”
“哎,早就给您泡上了,我这就给您端过来!”
汤喜一路小跑把一个精致的紫砂小茶壶递到了苏顺一的手中,
苏顺一刚嗞嗞的嘬了两口一个人就进了屋,
汤喜眼皮子活,马上就上去招呼起来,
“王老板是来复诊的吧,快来请坐,”说着汤喜用手是的抹布打了打本就光亮的椅子面。
顺一医馆里的药柜,诊桌,和摆放的桌椅全是红木的,上面的漆面光亮如新。
苏顺一说,一个医馆就得有这干净劲儿,再加上他这屋宽敞明亮,伴着些许药香,一进门就让人精神为之一爽。
见有人来复诊,苏顺一赶紧放下了手里的医书,瞅着来人和善的问了起来,
“上次的药吃了感觉怎么样?”
“好了一些,不过有时候晚上还是胸闷,白天有时候也觉得喘气不太顺当!”王老板说。
“来,我把把脉!”苏顺一说着搭上了这人的脉门,片刻后笑着说到,“已经见好了,你这是劳症,工作忙累的,没有大事,再抓几付药吃着吧,这种病就是需要慢调。”
苏顺一说完唰唰开下方子,手一扬,“汤喜,抓药!”
“哎!”汤喜应着拿过药方,熟练的把药抓齐,小算盘打得一溜,
“连诊金一共一百二十三。”
王老板掏出钱递到汤喜的手里,“是给我用的最好的红参吧。”
“当然,我们铺里的红参都是上好的,师父亲自挑的,您放心吃!”
王老板点点头,拎起药走了。
苏顺一抬眼瞅着王老板的背景,咧嘴一笑,
“苏喜别说师父不教你,这样的人就得小刀割肉,能割多少是多少。”
“可是师父,你咋就能让他总回来看呢?就不怕时间长了跑别人家瞧去?”苏喜贴过来问到。
“哼,这种人呐,一般的医馆他信不着,是药三分毒,他们都是惜命的人,敢乱吃药,我还跟你说,对面那间药铺,像王老板这种人,打死他,他也不会去的。”
苏喜又抬眼瞅了瞅对面的医馆,心里寻思着,要是他瞧病也肯定不会去那样的地方,又小里面又简陋,跟来讨饭的是的,谁知道用的是什么草药。
而他们这就不同了,铺子里连大药柜子都是红木的就算里头装的都是次品药,那些个人也绝对以为是上等货,这就是师父长说的差距。
此时顾忧正仔细的打扫着屋里的卫生,刚来第二天,她根本没准备有人会上门,她也并不急,因为她到这里来开医馆,本也就不是为了给人瞧病的。
但没点名声,也是不行,她还是得想点办法,给自个弄点名声出来。
扫完了铺子,顾忧坐在诊桌前抬笔写了起来,
小病三付药包好,诊金三元,药费单算。
写完顾忧把这纸往六口一贴算是个招牌。
“师父你看对面的人贴出来个东西!”汤喜一整天就打量着对面的药铺。
苏顺一抬了抬眼皮,“瞧瞧去贴的啥!”
汤喜一路小跑出了铺子,远远的就看了个一清二楚,扭头就跑了回去,
“师父不好了,对面贴的是小病三付药包好,诊金三元,药费单算!”
苏顺一勾着嘴角冷笑一声,“慌什么,他以为贴这么个东西就有人去了?”
“谁还不图个便宜啊!”汤喜说。
“图便宜的那是穷人,是老百姓,咱们这是啥地方,这些人非富即贵会图那个便宜,有句话你听过没有,便宜没好货!”
“可人家说了小病三付包好啊!”汤喜说。
“三付包好?我行医这么多年还做不到三付包好呢,话说这么满也不怕闪了舌头!”
汤喜想想也是,啥样的大夫也不敢说三付药就包好,苏顺一一次的诊金就是三十,这三块保不齐还真就上不了台面。
扫完了铺子里头,小伙子又拿着鸡毛掸子出了门,站在凳子上扫起黑色大金字的匾额来,
顺一医馆四个烫金的大字扫得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