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的刚还一脸牛逼一听这话,那张脸就跟吃了屎一样,
张志宏笑了笑,说到,“我们厂子呢,现在还不太稳定,所以也用不了那么多的人,而且,皮鞋厂的工人得有一定的工作经验,你们看看我脚上穿的这双皮鞋,那得十多道工序,你说你们会哪道?”
几个人被张志宏唬的一愣一愣的。
“你说说你们一道都不会,去厂子里能干啥?我看哥几个也不是愿意吃闲饭的人对不,这大老爷们好歹也得有点志气是不是!你们也别急,等我们鞋厂干大了,到那时候,把大家伙都弄厂子里,咋也是皇亲国戚一样的身份,好歹也能混个办公室坐坐,你们说对不对。”
几个小子那脑子哪转得过来这个弯,愣在那半天眨巴眨巴眼,也没琢磨明白,良久那个叫二宝的小子反过味来,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让俺们去呗。”
“唉,我的意思是现在不是去的时候,你们安心的在家等着,等厂子干大了你们再去,要不现在我们干活自己还得上呢,你们说你们去了干啥?”
几个人一听又是一愣,
“那你跟俺朋钢哥也得干活?”
“不然了,现在厂子里条件不好,住也没地方住,我俩起早贪黑的都得干活,比工人还累呢!”张志宏一本正经的说。
有个小子上上下下把张志宏打量了一翻,“俺咋你也不像是个干活的人呢?”
张志宏笑着挠了挠头,“你那意思是说我长得帅呗,那没办法这脸上爹妈给的,我也就是比你们朋钢哥帅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你们看我这双手,这手不会骗人的嘛!”
张志宏说着把两只手都摊出来,两只大掌上全是厚厚的老茧,贺朋钢当时差点就笑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出张志宏手上的茧子跟干活根本没啥关系。
那是长期锻炼身体才会留下的老茧,每个当过兵受过高强度训练的人都会有,那种茧子比干农活留的茧子还厚,而且整个手掌都是,
想当初贺朋钢刚刚接受训练的时候,常年干农活的他手掌上还磨了好些大泡呢。
那几个小子哪知道这些,一看张志宏的手脸色儿都变了,寻思着这得干多少活这手才能磨成这样,看来他们还是高看贺朋钢了。
不过想想也是,他瘸了一条腿,出去也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能混成这样就已经不错了。
“那行吧,俺们就听你的,那到时候,厂子效益好了,可记得叫俺们去啊!”
张志宏一脸诚恳的连连点头,最后这几个小子看也确实去不成了,全都满含失望的走了。
门一关,贺家贵就叹了口气,“一帮白眼狼,以前就连路上碰见也没见叫俺们一声,现在跑这来充亲戚,也不嫌脸上臊的慌。”
“哎呀朋钢,你们村里的人可是有难缠的,我看呐以后你的日子可不好过啊!”张志宏也说。
贺朋钢倒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随他们闹反正村里的人,俺一个都不会用。俺可不能养这帮子大爷。”
提亲的事已经定好,贺朋钢趁火打铁,连婚期都定下了,就定在小年前后,借着过年的吉庆,正好把好事一并办了。
一切都安排好,贺朋钢也该回去了,第二天一早,就跟张志宏往回返。
才上往镇上的路没跑多远,就看着田杏背着个包在路上走,张志宏把车停在田杏身边,贺朋钢摇下玻璃来,
“杏,是进城不,上车,俺稍你一块去。”
有车捎田杏自是高兴,正好她也想问问贺朋钢顾忧的事,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昨天晚上田杏本就想去贺朋钢家问来的,可是到了他家门口才发现屋里已经坐了一堆人了,她就只好回家了。
“杏,你在那个药厂干的咋样,还挺好的吗?”贺朋钢问。
田杏点点头,“挺好的,厂子的老板对俺可好了,俺现在也是个小组长了,一个月也能拿八十来块钱了。”
“真的,那可真太了不起了,俺就沉着咱们村出去的都差不了!”贺朋钢说。
“哎,俺是比不了你跟顾忧那么厉害了,不过朋钢,顾忧咋没跟你一块回来?”田杏问。
“她……工作忙嘛!”贺朋钢说。
“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俺去科研院找过顾忧了,人家都说她辞职了,你为啥还说假话,是不是顾忧又出啥事了?”田杏一脸的焦急。
贺朋钢沉默良久,从前座上转过身来,
“杏,俺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保证不跟村里任何一个人说,包括你爹你娘,俺不想让连喜哥知道这事。”
田杏心里咯噔一下,忙点点头,
“你快说啊,俺绝不说出去!”
贺朋钢长叹一口气,“前段时间杨建伟被人弄出来了,他划伤了顾忧的脸,杀了顾莲,后来,又有人往顾忧脸上泼了硫酸,现在顾忧不知道躲到哪去了,我一真在找她,可是都没有找到。”
“什么!”田杏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顾莲不是难产死的吗?怎么会……那顾忧的脸现在是什么样了?”
贺朋钢红着眼圈摇了摇头,“已经全毁了。”
“杨建伟这个畜牲,他就该去死!”田杏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咯响。
“杨建伟已经死了,只是泼顾忧硫酸的那个人一直没有找到!”贺朋钢说。
田杏的心里简直难过的要死,没想到顾忧竟然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她原本那么漂亮,现在突然毁了整张脸,还不知道心里会是多难过呢。
远在城里的顾忧,此刻正看着天上那轮皎洁的圆月,八月十五本应该是个全家团圆的日子,可如今她却只能孤身一人坐在门口看着天上的月亮,
“哎……”顾忧轻轻的叹了口气,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块月饼,转过脸一看,万大姐手里拿着块月饼就站在她的面前。
“是不是想家了?”万大姐坐在顾忧身侧将手里的月饼塞进了她的手中,“诺,吃块月饼吧,五仁馅的。”
顾忧拿着月饼轻咬了一口,非常的香甜,她不由得想起小的时候,那时候家里穷,每次中秋节,家里也只舍得去买上一块月饼,每每顾忧都只有看着娘和大哥吃的份,不过每次大哥都会偷偷的留下一小块给她。
想着这些顾忧的眼眶不由自主的就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