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林秀兰坏,倒也未必,她在苏顺一那里撒泼也不过是以为姓谢的死了,包括后来跟万大姐他们闹的那一回,现在回想起来,每一件都是为了姓谢的罢了。
“其实她是个特别好的女人,我和她结婚这么多年来,她对我无微不至,处处都为我着想,以前我真觉得这是一个女人应该做的,但从再次有病以来,看到她为我做的过些,我才知道她有多爱我。”姓谢的眨了两下眼,两行眼泪顺着眼底淌了下来。
“你肯定觉得她背弃了林亦青,但你不知道,秀兰为了能在城里站住脚,在林明志家,当了五年的免费保姆,林亦青就是跟着秀兰长大的,不是秀兰不疼这个弟弟,只是秀兰知道她这个弟弟已经不可能回头了。”姓谢的说。
“哼!你也不见得是个什么好东西!”顾忧冷冷的说。
姓谢的苦笑一声,“我确实不怎么好,我也已经受到教训了,而且也一直照你说的给那大爷供着吃住。我承认,我当时做得是不对,但我也没有做过害人的事。我只是怕被人讹了而已。这个世界上你太弱了,坏人就会很多!”
顾忧虽然瞧不上这姓谢的做为,但他最后那句话却让顾忧深有体会,这个世界有时候确实就是这样,你太弱了,欺负你的人就会很多,身边的坏人就会很多。
虽然大家都在说以理相待,可有时候你讲理别人不讲理的时候,以暴制暴却是就简单有效的办法。
就像同福街的那几个流氓,如果不是顾忧前一世亲身的经历,谁又会知道顾莲被他们害得这样惨,谁又知道那几个人在见不到阳光的地方做了多么可恶的事。
如果不是她制服了陈栋,恐怕这会他还在逍遥法外,给林亦青干着其它害人的勾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姓谢的不时的往门外头望去,林秀兰走了快一个小时了还没有回来,姓谢的心里开始着急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姓谢的终于坐不住了,“顾大夫,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家,我想看看秀兰怎么还没来?”
顾忧也有些讷闷,林秀兰应该就住这附近,怎么一个半小时了还没回来,难不成她使了个计,把姓谢的扔到她这了不成?
“顾大夫,我家到这最多走不到十分钟,这么久了我担心秀兰,求求你送我回去看看。”姓谢的已经在哀求。
顾忧轻出了口气,将那份病例装在身上推着姓谢的出了药铺的门,按着他说的往他家走去。
两人饶过福临街,走进了一条两米来宽的小巷,姓谢的指着前面一栋灰色的家属楼说,“快到了,那栋就是我家。”
顾忧抬眼一看确实很近,从那栋楼走到她的药铺最多不超过六七分钟。
推着姓谢的刚走到楼前,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顾忧皱着眉头还在想这群人干嘛呢,姓谢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哎呀,这可太可怜了。”
“是啊,听说他男人前段时间还得病半边身子都瘫了。”
人群中的议论声传了过来,姓谢的一下就紧张起来,“快一点顾大夫,快一点过去!”
顾忧加快了脚步,就看到两个穿着警服的人从里面挤了出来,开始疏散人群。
围着的人往两边闪开,让出一条道来,就看到,两个警察抬着一付单架,上面躺着的正是林秀兰,
只一眼,顾忧就看出来了,林秀兰已经死透了,她脸色发青,嘴角和头上都有血估计是从高处掉下来摔死的。
姓谢的一看到这一幕直接崩溃了,大喊一声:“秀兰!”从轮椅上扑出来,倒在地上向着单架爬去。
“秀兰,你这是怎么了,秀兰啊,你睁开眼睛啊!”姓谢的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个警察过来站到他身边看了看跟过来的顾忧问到,“你们二位是死者的家属?”
顾忧抬眼看了这警察一眼,五十岁的样子,微微有些发福,但眉眼间带着一股子正气,“我是前面街上药铺的大夫,这位是死者的丈夫。”
“我姓方,叫我老方就行,一个小时前有人跑到我们那报案,说这有人要跳楼,我们就赶紧过来了,到这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老方说到。
“不可能的,你们撒谎,秀兰不可能跳楼的!”姓谢的一听就反驳起来。
“我理解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我们已经询问过附近的群众,你妻子确实是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的,当时有好几个人看到了!”老方说。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姓谢的失神的嘀咕着,顾忧也觉得这事很有疑点,怎么林秀兰才回来拿林亦青留下的东西,就死了呢?
“这位同志,能不能麻烦你把他送到我们那里去,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一下的。”老方说着叫人把姓谢的扶回到轮椅上。
顾忧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姓谢的点了点头,“行,那我推着他过去。”
一路上,姓谢的嘴里一直嘀咕着三个字,“不可能!不可能!”
整个人都跟傻了一样,到了派出所,更是两眼发直,连话都不会说了。
“只要在这个确认书上签个字,就可以走了。如果有什么疑点也可以跟我们说。”老方跟姓谢的说到。
“不可能,我跟你们说了不可能的!我不会签字的!”姓谢的一下大嚷起来,把确认书打到了地上。
“我也说了你有什么疑点可以告诉我们!”老方岁数大了,这样的事也见得多,捡起确认书继续问到。
可姓谢的除了咬定林秀兰不是自杀外,一个字都不啃多说。
“老方同志,他现在情绪不稳定你看要不先让他回去吧,等他好些了再来?”顾忧问到。
老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行吧,那就麻烦你先把他送回去吧!”
推着姓谢的往回走的时候,顾忧就在想,很可能林秀兰要拿的东西已经不在了,果不其然,等顾忧把姓谢的送回家,他就疯了一样的向卧室里爬去,等他把床边的一个小柜打开之后,彻底的瘫了,
“不见了,全都不见了!全都不见了!”
顾忧缓缓走到他身边,看着空空的柜箱,“你是说,林亦青留下的那些病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