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签上顾忧名字的协议,陆振明和何雅兰都轻轻的出了口气,
“那行,这份协议,我会向上级提交,这封邀请信,就请顾大夫拿回去吧,里面有会议召开的具体时间和地点,请顾大夫准时参加。”陆振明说到。
顾忧点了点头,“好的,我会准备参加的。”
沉默片刻,陆振明又说到,“顾大夫现在身体也康复了,不知道是否还愿意回科研院里来工作?”
顾忧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这样的地方并不适合我!”
陆振明点点头,“也罢,不过以后顾大夫要是改变主意了,科研院的大门也随时为你敞开。”
回到药铺,顾忧把那份邀请信又拿出来仔细的看了一遍,这上面记录的这个病症简直太过奇怪。
顾忧有种感觉,这上面记录的也只不过是病症的一部分,或者说是发作后的一段时间,这只不过是一个引子,引着对这个病症感兴趣的人去更深的了解他。
刚把邀请信收起来贺朋钢就回来了,一进屋就冲顾忧一乐,
“猜猜今天有啥好吃的!”
顾忧都知道了每回贺朋钢这么问的时候,那一定是食堂里做了她喜欢吃的,
“炖排骨?”
贺朋钢摇摇头,冲顾忧招招手,“快来,看看就知道了。”
顾忧凑过去一看,一个饭盒里装着一种金黄色的小饼子,饼子用油煎的焦黄,闻起来一股子香甜的味道。
“呀地瓜饼!”
“这是秦大姐给大家伙做的,怎么样不错吧!”
顾忧伸手捏起一个就咬了一口,跟以前小时候吃过的味道一样,入口即化,软糯香甜,好吃的不得了,
“嗯,好吃,小时候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得着呢,我都好些年没吃过了呢。”顾忧说着一个饼子已经进肚,伸手又抓起一个。
“慢点吃!”贺朋钢宠溺的看着顾忧,伸手擦掉了她嘴角的一个饼渣。
“嗯,好吃。”顾忧嘴里塞得满满的,她记得小时候每到过年,二叔家就会做些这样的小饼,那时候顾忧是吃不到的,都是顾连喜省来给她吃,每每吃这饼的时候,顾忧都觉得幸福的不得了。
许是太幸福了,顾忧的眼中渐渐涌起了泪光,嘴里咀嚼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咽下最后一口饼,眼泪也终是掉了下来,
“怎么还哭了?”贺朋钢心里一酸,掏出手绢给顾忧擦了擦眼泪,顾忧扑进他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贺朋钢伸手紧紧的抱住顾忧,他不用问也明白,顾忧一定是想起小时候的事了。她的童年生活有多辛酸,贺朋钢都是看在眼里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样拼命的想让这个善良的女孩幸福。
良久顾忧的哭声终于小了下来,贺朋钢用手绢轻轻的擦干顾忧脸上的泪水,“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别去想了,现在有我疼你,再也不会让你受那样的委屈了。”
这话朴实却深深的暖了顾忧的心,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擦眼睛,伸手又拿了个饼子吃了起来。
嘴里还带着眼泪酸涩的味道,可这味道却让顾忧觉得比什么味道都更香甜。
下午,顾忧正在铺子里看医书,就见一个人进了铺子,抬头一看,来的人是前街的那位大姐,
这段时间光顾着给钱老太太的儿子治疗了,顾忧都把这大姐给忘了,算起来她的病也应该全好了。
“顾大夫。”大姐一进门先冲顾忧躬了躬身。
“快坐大姐,你看我,这段时间也没顾得上去瞧瞧你!怎么样病好了吧!”顾忧赶紧起身给大姐端了张凳子,一扭脸就看到大姐的眼角有一小块淤青。
大姐点点头,“多亏了顾大夫的药,病已经好了,我就是来问问,上回你说的工作的事……”
大姐两只手不停的搅着,头也低的很低,看样子也是下了不小的决心才来的,
“大姐,你这眼睛……”顾忧伸手撩起大姐的头发看了看,这才发现不仅是眼睛上,脑门上还有个大青包。
大姐一把握住顾忧的手,眼中泪光闪烁,“顾大夫,我知道不应该再来麻烦你的,可我真是没办法了,那个混蛋又去家里闹了,把我打成这样,再这么下去,我怕自己是活不成了。”
“他又打你了?你咋不报警!”顾忧一听火就上来了。
“报警有啥用,公家的人走了他打我打得更狠。那真是往死里打我啊!”大姐说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走,我这会就带你去厂子!”顾忧拉起大姐就出了门。
“顾大夫,那厂子里能给我安排个住的地方吗?我是真不敢回家了!”大姐满眼心慌的说。
“行,你放心肯定给你安排好!”
说完顾忧拉着大姐一路急赶,到了洪泰皮鞋厂,进了大院直奔贺朋钢的办公室。
贺朋钢正在办公室里核算这个月皮包的订单量,一见顾忧带着个大姐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工作,招呼起来。
“朋钢,这位就是上回我跟你提过的大姐,看能不能给她安排个事做,最好能在厂里给她安排个住的地方。”
贺朋钢向顾忧身后的大姐看去,这大姐身上的衣裳虽然旧,但是洗的很干净,站在顾忧身后也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一看就是个老实本份的人,
“大姐,咱们这是做鞋和皮包的,你看这活你能干吗?”贺朋钢轻声问到。
“能,我能干,我不怕吃苦,针线啥的我也会!”大姐一双眼中全是渴求。
“那行,我先带你上车间里看看,正好现在我们还缺几个做包的女工,你要是觉得能学得来,咱们就留下。”
大姐的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看着贺朋钢的眼神就像看着一根救命的稻草。
到了车间,贺朋钢直接把大姐带到了秦大姐的跟前,指着秦大姐手里正在缝的皮包说到,
“咱们现在主要就是缝这样的皮包,这位秦大姐也是才来厂子不长时间的,但她的针线活做的好,现在好多女工也是在跟她学,以后你要是来干,也跟秦大姐学。”
见贺朋钢带了新人来,秦大姐赶紧站起身来冲贺朋钢点了点头,“贺厂长。”
“这位是新来的大姐,大姐你贵姓?”贺朋钢问到。
“哪有啥贵姓,我叫刘海梅,叫我刘大姐就成。”
“刘大姐,这个包其实不难做主要就是这针法,只要是做过针线活的,我一说你就能懂,两三天准保能学会。”秦大姐说。
刘大姐点点头,突然看到秦大姐的边上坐着的兰兰,上班还能带着孩子的,刘大姐也是头一回见。
贺朋钢又嘱咐了几句,刘大姐也是个实在人,直接上手就学起来了,贺朋钢一看,这刘大姐干活也是个飒爽的人,交待了几句就回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