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香和云敏两人出门时候手里提着的黑口袋,现在已经不见了,看样子,收音机已经卖掉。
这个玉镯子,在王桂香和云二柱结婚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一直变着花样想让云老太拿出来,可是这老太太别的都好说,对这东西捏在手里特别紧。
最后被逼急了,才说等小敏结婚的时候给她做嫁妆。
可这说出去的话怎么能不算呢,如今竟然要给小七了,王桂香怎么可能忍得了,直接便被点燃了火,跑过来找云老太理论。
一旁的云敏想拉都来不及。
云柒用一种鄙视的目光扫了眼王桂香。
“这是奶的东西,谁都别想拿走。”
云老太见状,生怕家里爆发了战争,也只能把玉镯收到了口袋里,王桂香还不甘心,跑过去想到云老太怀里抢。
“妈,这东西放你那不安全,要不让我帮你收藏着吧,你要的时候,随时找我拿就成。”
王桂香的动作太猛,差点把云老太撞摔了,还好云柒眼疾手快,一把给扶住。
这下,王桂香更加不依不饶了,当初和孙芳打架的时候伤着的腰才好了没两天呢,她又开始嘚瑟了。
王桂香扬起手想打云柒。
原本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方译看不过去了,谁要伤害到云柒丝毫,他第一个便不同意。
方译抓住了王桂香扬起来的手,就那样轻轻一推,王桂香就差点摔倒。
云敏见一个陌生男子和云柒在一起,还这样帮着云柒,关键他一眼看起来,和矿上男子的气质就不太一样,莫名有些嫉妒。
毕竟是自己的妈,即使云敏也觉得她妈好了伤疤忘了疼,动不动就动手有些愚蠢了些,可这个时候她必然是维护王桂香的。
云敏冲了上去,吼方译。
“你是谁,这是我的家,我们家的家务事,哪里有你一个外人插手的权利。”
方译看着面前这个女子满脸的傲气和蛮不讲理。
没错,她就是父母口中说的给自己定下的娃娃亲,想想要和这样恶毒的一个女子过一生的话,方译觉得,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说什么也要把这门亲事给退了,这是必须。
不过一想到她那样害云柒,差点要了她的命,再加上他们家也这样欺负云柒他们家,方译就觉得自己咽不下这口气。
必须得让眼前的这个云敏,付出代价才行。
只见方译冷冷一笑。
“你就是云敏,对吧?”
突然被陌生人叫出自己的名字,云敏一愣,心想肯定是云柒说的,她把眉毛一挑,带着挑衅。
“是又如何?你是谁?”
方译笑,那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我就想问你,当初我写给云柒的信,是被你收了吧,不是你的东西,就这样拿了,你觉得好吗?”
云敏一愣,脱口而出。
“你就是龙……你是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刚刚在回来的路上,云柒就对方译说起过,上次那封信被云敏截胡的事,对云敏的讨厌,云柒在方译这里丝毫没有掩饰。
看着云敏的欲盖弥彰,站在身后的云柒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龙小川,我也觉得我那封信肯定不是敏姐姐拿的,里边就几张破照片而已,拿来有什么用啊,肯定是被什么恶狗给叼走了。”
方译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不是最好,我劝某些人啊,不是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硬往自己兜里装。”
云敏没再说任何一句话,她知道,这个时候不管是狡辩还是承认,都会被云柒他们逮着羞辱一番,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
只见她扶着王桂香,转身往堂屋走去。
“妈,你的腰不好,我扶你进去躺着,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原本,今天一下卖掉了两个收音机,云敏的心情非常好,回家这一会,立马被云柒他们把好心情给破坏了。
那个龙小川,还当真出现了,也不知道云柒怎么认识的这个人,长得好看不说,还那么维护她。
王桂香还不罢休,边走边骂骂咧咧。
“真是不要脸了,天天把一个野男人往家里带,你不要脸,可云家还要个脸面的啊。”
骂着骂着又开始数落云二柱。
“当了个破矿长就不得了,走了这么久还不回家,也不知道野在外边干嘛。”
云敏听不下去了,拉着她快步进了屋子,迅速把门关了起来。
而门外,云老太爱生抬起,也杵着拐杖回了自己的屋。
云柒被王桂香的几句话气得,自己和龙小川清清白白的,凭什么让她来嚼舌根,况且一个未婚一个未娶,就是谈场恋爱也是光明正大的事,什么时候就变成带野汉子回家了?
方译听在耳朵里,却有些乐乐,他就喜欢矿上的人传他和云柒的八卦,越多越好,本来,他对云柒就是有想法的嘛。
看云柒就要爆发了,他立马把碗递了上去。
“云柒,你做的面条实在是太好吃了,再赏赐一碗,成不?”
云柒终于笑了,怒气消了一大半,转身进了厨房,而方译也跟着进屋,把房间门关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云家的院子里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云敏在屋内小声问王桂香。
“那人到底是谁?以前好像从来没见过。”
“谁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听说分在矿上宣传科,天天背着个相机在矿上转悠,也不知道干些啥。”
直到这时,王桂香才拿出卖收音机的钱,数了一遍又一遍。
“敏儿,这东西咋这么赚钱呢?以后你多拿些回来卖。”
云敏一把把钱抓了过来。
“妈,这些钱我要留着,以后进货得本钱,而且将来我上大学了,也要花钱。”
王桂香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最后还是给了她。
“好,给你,你说我和你爹就你一个宝贝疙瘩,我们的还不就是你的,你爹已经是副矿长了,你还担心将来你没钱花不成?”
云敏没接王桂香的话,只是觉得父亲这矿长当得实在有些突然,而且一当上矿长便出差去了,也不知道在做啥。
她有些担心,却不知道这担心从何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