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并不怎么喜欢这个时代,但夜莺还是对卡西莫多作出了邀请,毕竟她虽然是无意中来到这个世界的,但这也不代表她必须待在房间里为克洛德写出什么“炼金术”的方法来。
毕竟她可不是来过什么苦行僧般的生活的。
虽然并不太喜爱这个时代,但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纪,没道理不出去走走看看才是,这样的话即便是她回到了天庭也没办法对问起她的那些人说这个时代的巴黎到底是什么样的吧?
于是,等到夕阳西下,华灯初上的时候,夜莺与卡西莫多离开了圣母院中。
其实一路上卡西莫多都有些犹豫不决,他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应该带着夜莺在巴黎的街头闲逛,作为一个巴黎人,虽然他游走在世界的边缘,也比夜莺这个来自于异乡的人更加了解这里。
夜莺兴致勃勃的朝前走着,卡西莫多犹豫不决的跟在她的身后,好几次想要张口,可却又将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他喜欢看到这个人生气勃勃的样子,假如他开了口,会不会扫了她的兴呢?
这个世纪的巴黎并没有21世纪那样灯火辉煌,而所谓的浪漫之都也只是指那个时候的巴黎罢了,现在的巴黎看上去是古老的,怀旧的,加之人们身上的衣物,他们所谈论的内容,这无疑是在告诉夜莺,这个时代的巴黎与她映像当中的完全不像是同一个。
通过人们的对话,夜莺终于能确定,现在的巴黎是15世纪的巴黎,因为人们的谈话当中出现了路易十一的名字。
“卡西莫多,你为什么一直走在我后面,你应该走到我前面去啊!”身后一直传来卡西莫多微微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夜莺转过了头去,希望他能走到前面来。
但卡西莫多看起来有些迟疑:“我们要去哪儿?”
夜莺微微摇头,转身等待着卡西莫多:“这一点我怎么知道?我在等你来带路啊!说到巴黎你应该比我熟悉多了吧?”
卡西莫多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实际上夜莺的回答已经将他要问的第二个问题堵住了。
他其实很想问她,他这样一个丑陋的敲钟人陪在她的身边真的呢不要紧吗?
但显然,夜莺并不在意这一点。
她的举动告诉他,她是真的不在意,而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卡西莫多想要回应她的态度,但自己却并不怎么会说话,这也许是长久不和别人交流的原因吧,所以他只能用行动来表示了。
这一次,卡西莫多走到了夜莺的面前,他放慢了脚步,即便是这样,也会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夜莺有没有跟上来。
其实他或许应该走在她的身旁的,当然这并不是他在奢望什么,只是卡西莫多知道,夜晚的巴黎究竟有多么不安定,他应该在她的身边保护她才对。
只是她想要让他领路,那么他就为她领路好了。
当卡西莫多带着夜莺逐渐走向了广场上之后,广场上的人们开始骚动了起来。
“瞧那是谁!”
“圣母院的那个敲钟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说到这个怪物……谁还记得那天他受刑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不起来了。”
“我也想不起来了!”
“他身后那个穿着灰色斗篷的人是谁?”
“女巫?是女巫吗?”
卡西莫多听不到人们在谈论什么,但即便他只有一只眼睛,卡西莫多也看得很清楚,当那些人在看到他和他身后的那个人时,人群们露出了惊愕和害怕的神色。
尽管卡西莫多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神情,也早就不以为意了,然而他却不允许这些人对他身后的那个人露出这样的神色,立刻,卡西莫多摆出防卫的姿势,对那些人呲起了牙。
众人一脸惊恐的后退,这个时候,卡西莫多的肩膀被拍了拍,钟楼怪人回过了头来,夜莺冲他微微摇了摇头:“别那么紧张,卡西莫多,没问题的。”
卡西莫多皱起了眉头,显然并不赞成夜莺就这么算了的打算,在他看来,夜莺应该告诉那些人自己是不能得罪的,毕竟,夜莺并不是他,她应该是生活在很优越的环境当中,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才对的。
她应该行使她的权力把这些人赶跑,而不是选择息事宁人的方式,她用不着委屈自己。
但夜莺可不是在息事宁人,在她看来,她这个高高在上的神仙根本就没必要和这些凡人计较什么,那不就显得她很掉价吗?而且……
看这群人的穿着也应该是属于中下层人士,毫无知识和学识,才会将她当做是女巫。
当然,这也是这群人处在这个还不怎么开化时代的原因吧!
但卡西莫多不回去责怪夜莺的处事方式,他只是狠狠地瞪了那群人一眼,然后拉着夜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直到他们快要走到广场的中央,卡西莫多才回过神来,如果刚才是因为气愤而昏了头的话,那么现在,这样柔滑的手居然被他握在手中,这感觉仿佛就像是触电一般,害得他离开放开了牵着夜莺的手。
夜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广场上的吉普赛女郎和她身边的小羊给吸引住了,这或许是因为那个吉普赛女郎美丽的舞蹈与她身边小羊的表演的原因吧!
在21世纪,街头卖艺的人已经越来越稀少了,当然夜莺知道,这并不代表没有了,只是她一直生活在天庭当中,平常很少下界去到人间,自然也不会看到这样一道独特的风景。
至于在天庭上,更加不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了。
因此,第一次下界来就见到这样难得一见的场面,夜莺当然不能放过了。
“艾丝梅拉达,跳的真不错!”
“那只羊还会奇怪的戏法呢!”
原来那个女孩叫做艾丝梅拉达么?真是一个适合她的名字,夜莺一面看着,一面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卡西莫多,你看那里,从圣母院我住的地方也可以看到呢,只不过没那么清晰就是了。”
但卡西莫多只是兴致缺缺的看了一眼,在他的那一只独眼里所看到的东西远没有两只眼睛看到的清楚,他对于广场上的舞蹈与表演也毫无兴趣,只是,当他看清楚了那个跳舞的女孩儿时,突然脸色大变,立刻拉着夜莺走开了。
“咦?咦咦咦?”夜莺冷不防被卡西莫多拉走了还没回过神来,直到卡西莫多将她拉到了远离广场的时候,她这才回过神来:“卡西莫多,你干什么?”
直到远离了那个地方,卡西莫多这才停下脚步,看向夜莺疑惑地神情,卡西莫多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他究竟应该向怎么像夜莺说明才好,说刚刚那个跳舞的女孩就是他和……那个人想要绑架的那个,而他就是因为这件事被送上了耻辱柱。
他究竟要怎么告诉这个人,那天她在耻辱柱上救下了他其实并不值得。
他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人。
见卡西莫多脸色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的模样,夜莺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联想到他是因为看到了那个跳舞的,叫做艾丝梅拉达的吉普赛女郎,夜莺猜测了起来:“你……认识刚刚那个女孩儿?”
卡西莫多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低下了头不去看她。
“你和她之间有过节?”不会吧?卡西莫多应该不会去随意招惹别人才对。
卡西莫多再度抬起了头来,可是喉头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无法张嘴说话。
但他却并不想隐瞒夜莺什么,或许在她知道之后会鄙视自己,看不起自己也好,他也想把这件事告诉她。
因为夜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给自己温暖的人了。
他并不像隐瞒她什么。
但他一开口,却只有三个字:“耻辱柱……”
夜莺微微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这不就是说……
“那天晚上你和克洛德准备绑架的女孩儿就她?”这个巴黎是不是太小了点啊?居然这样都能遇到被害者?
然而卡西莫多却愣住了,半晌之后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克洛德?”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他是不会说的,难道是克洛德自己……
不,不对,即便他的养父和他一起差点绑架了那个吉普赛女郎,但……他也没想到克洛德会自己将这件事告诉别人,更何况是夜莺。
夜莺这才发现,自己在无意当中说出了克洛德的名字,不过她也没有想过要隐藏什么就是了。
“那天晚上……我看到你身后跟着某个黑影一起来开了圣母院,那天深夜,那个黑影悄悄的回来了,所以……”
她很难猜不到那个人就是克洛德吧!
卡西莫多沉默了。
但随后他的肩又被狠狠地拍了拍,卡西莫多抬起头来,对上了夜莺那张明媚的脸:“没关系的卡西莫多,既然是这样,或许我可以帮你赎罪也说不定。”
赎罪?那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