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和屠雄一路不停,只是在晚上稍微歇息了几个时辰,终于在第二天的过午时分到达了卓不凡之前救出柳月瑶母女的那个荒寺之中。
由于怕被人看到,两人并没有立即去动大殿动那些东西,而是烧了一堆篝火,烤了两只野味,对坐而饮。吃饱喝足之后,就席地而眠,直到日落方才醒过来。
起来之后,屠雄就去了外面,而卓不凡,则一个人去了悟能所说的那个大殿。
并非是卓不凡对屠雄不放心,若是不放心的话,便不会带屠雄一起来了。让屠雄取外面,只是为了然他负责警戒,免得刚刚取出东西,就有人进来。
卓不凡在大殿中点起火把,然后按照悟能之前的交代,将中间的一个罗汉像给推到了一旁。
拿起之前就准备好的东西往下面挖了有三尺深,“当”的一声脆响,卓不凡手中的铁锹,就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卓不凡知道是已经挖到地方了,他将铁锹扔到一旁,用手往下刨了两下,面前就出现了一大块铁板。
卓不凡心中一喜,伸手拉住铁板中间的大铁环,用力往外一拉,将铁板拉了开来,下面是一个三尺见方的储物空间,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三个小箱子。
卓不凡将那三个箱子一一提了出来,砸开了箱子上面的锁头,顿时眼前一亮。只见,那三个箱子之中,有一个里面都是一些金银珠宝,中间一个里面都是金灿灿的金条和金砖,最后面一个小一些的外面裹着皮革的箱子,里面是各种面值的银票。
凭这些金银珠宝,就可以看出,那几个恶僧这些年到底做下了多少的恶事,害了多少的无辜之人。卓不凡知道,若是那恶僧现在就在自己面前的话,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再杀他一次。
前世今生,卓不凡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金银珠宝出现在面前,心中一阵狂喜,出去将屠雄喊了进来。
屠雄进来之后,看到地上摆放的三个箱子,眼睛也是瞪得滚圆。他上前抓了一把珠宝,见其中珍珠翡翠之类的什么都有,喃喃自语道:“这些东西,怕不是得值五万两银子?”
卓不凡知道,五万两银子虽然听起来不多,但是这个时代的五万两银子,却足足价值后世的六七千万人民币呀。而且,看箱子中的那些东西,怕是价值只多不少。
未免夜长梦多,两人将那三个箱子收好,外面又用早就准备好的麻袋裹住了,这才将其分别附在三匹空余的马上,立刻离去。
第二天午时,两人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干粮已经吃完,两人将马在树林中系了,卓不凡在林中看着,而屠雄,则又去寻找野味。
卓不凡探手从旁边的树上摘下一颗已经风干的叫不上名字的野果塞入口中,然后靠着一棵树坐下。
这时,树林外忽然传来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响。
卓不凡剑眉一挑,霍然起身,拔剑拦在了那驮着箱子的三匹马前面。
下一刻,卓不凡就看到一匹黑马冲进了树林之中,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冲来。
卓不凡心中暗暗警惕,灵力运转全身。
那匹马越奔越慢越奔越慢,来到卓不凡身前两丈之地时,那马忽然前腿一曲,跌倒在地上。那马上的骑士骑术也着实了得,双脚在马鞍上一瞪,便跃了起来,稳稳的落地,同时,取出了背上负着的猎弓。
此弓虽然并非军用的制式长弓,但是这牛角弓乃是以牛角、竹木胎、牛筋、动物胶制成,弓弦拉力在两石以上,也就是说没有二百斤的力量根本无法牵拉开这种强弓。其射程,甚至要比一般普通弓箭兵所用的制式长弓,还要更加的远。
卓不凡这才发现,原来那匹马早就已经受了重伤,腹部还插着几支狼牙箭。
那马上的骑士腰间的箭壶之中,此时已经是空空如也,他落地之后,就迅速上前来到马前,将马腹上插着的三支狼牙箭给拔了下来,扣在手中。然后,警惕地回头看向了卓不凡。
那骑士一回头,卓不凡顿时微微一愣,那骑士也是一阵愕然。
因为,这骑士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在从汉中府回来的路上所遇到的那个猎户,宋绍麟。
宋绍麟回过神,快步上前来到卓不凡的身边,开口道:“卓大哥怎么在这里?”
卓不凡道:“外出办事。宋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宋绍麟回头听了听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有些着急地道:“此事一言难尽,总之就是小弟惹上麻烦了,卓大哥你快离开这里,免得牵累到你。后面追我的,是东厂的番子。”
听宋绍麟说他得罪的是,东厂的番子,卓不凡心中也是微微一惊。
那日看到宋绍麟对母亲的淳孝,卓不凡心中早就已经将他当做了信得过的朋友。他虽然不欲惹事,但是心中欣赏的朋友身处危难,他又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卓不凡当即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宋绍麟急道:“卓大哥莫管,你快走吧。那些番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卓不凡不为所动,依旧问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哎……”宋绍麟知道卓不凡是说什么都不会走了。他着急的跺了跺脚,向卓不凡道:“有四个东厂番子是高手,其余的,领头那个身手不错,剩下的都不足为虑……”
话音刚落,马蹄声就已经接近了树林。
宋绍麟眼中寒光一闪,迅速回身,张弓搭箭。两尺长度的桦木箭杆,镞尖为精钢打造,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镞尖闪烁出深沉而阴冷的光芒。他的身躯仿若瞬间凝固了一般,宛如一尊铁打的塑像,弓如满月,羽箭蓄势待发。
终于,三匹马当先冲进了树林。
宋绍麟浓眉竖起,眸光犀利如刀,直刺马上的骑士。
同时,宋绍麟的唇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然后右手手指一松,羽箭“咻”的一声离弦射出,闪烁着寒光的镞尖,在白色尾羽的驱动下,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笔直而美丽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