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歪着脑袋,看着母亲:“我知道娘不开心。可是你为什么不开心?是想义父了吗?”耳畔回响着男女的欢笑声,景天指着凉亭里人柴迅:“是因为他们吗?”
“我们回去吧。”雨姗轻柔地笑着,她才不要管柴迅这么做的原因,只想景天平安健康就好,握着他的小手,步履坚定地移离花园。
庆儿在身后听得真切,这些天常听府里人说王妃带世子爷回府了,这几年她一直都在给世子爷在外寻医问药,似吃了很多苦。
庆儿提着裙子,快奔几步:“你真是豫王妃?”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玉倾城也好,豫王妃也罢,只是一个虚名而已。重要的是健康、开心。庆儿,往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庆儿被她是豫王妃的真相怔住了,她有太多地方好奇。
雨姗努力让自己故作平静,她实在想不明白柴迅为什么要骗她?又为什么要与那些女人如此亲近,这几日正是新年,比她这几年在外浪迹时的年还过得冷清。
每日午后,景天都会小睡一会儿,雨姗一如以往的坐在窗前,或看书、或写字,叠纸鹤一直是她不变的习惯。
“见过殿下。”
听到婢女的声音,雨姗并没有起身相迎,而是继续看书。她的心已经无法再平静,看书不过是强迫自己平静而已。
雨姗带着些许冷讽:“我记得你是不愿进我屋的。”
柴迅扭头出屋,不否认,自己的确不愿意踏进来。
“为什么?”雨姗问。
她没想到夫妇二人之间这些细微的变化,连幼小的景天都能看出来。
柴迅背对着她,冷冷地道:“问你自己做过什么?”
“你想说什么?”雨姗又问。
柴迅满是怒容,从外面进来,愤愤地盯着她的脸:“为什么那么做?是为了报复我,还是因为你原本就是放浪狂恣的女人。”
说她放浪狂恣?
她又做什么了。
雨姗怒不可遏,扬手就是一巴掌,巴掌未至,柴迅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不知廉
耻!”用力一推,雨姗一个踉跄撞在桌案上,人未倒,却推倒了桌案,发出“怦啷——”的声音。
“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明白?你还有什么颜面让我派人去接你?”
她更怒了,她什么也没做。她与华俊虽然走得亲近,可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柴迅,你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做什么了?我做什么了?说什么你忙,原来你根本就是逃避我。”
雨姗推倒桌案的声音吵醒了正在睡觉的景天,他坐起身,透过罗帏看着外面的二人。
柴迅大声道:“你说,你在外面干了多少丢人的事?你到底……到底和魔变医君之间……之间……”
景天爬下床,冲向柴迅,一把推开他道:“你是坏人,你欺负我娘。”
柴迅看到景天,气不打一处涌来,用手一挥,景天小小的人儿就跌倒在地上。
景天大哭起来:“坏人,坏人……”
雨姗一个箭步,扶起景天。
手臂却被柴迅捏得近乎要粉碎一般,一阵胜过一阵的痛。
“何雨姗,他到底是不是我儿子?是不是,是你和章诲的……”
一股莫名地怒火人胸腔里串出,她迅速地扬起巴掌,“啪——”就是一声响亮的耳光。这一次,他没有阻挡住。“你不但在侮辱我,更在侮辱我的儿子,我告诉你,以后你再说这样的话,我绝不让你好过。我可以忍你三妻四妾,可以忍你所做的一切,但你若是伤害天儿半分,我会和你拼命。”
“你敢做,怎么不敢认?我在京城、在天下就是一个笑话。你背着我做了多少出格的事,你心里明白。你怎么有脸面回来,你怎还敢生气……那个该疯狂,该生气的人是我,是我……”柴迅暴跳着厉吼。
雨姗怀抱着景天。到底是怎么了?他听到什么,所以才会这样待她。
柴迅走出房门,道:“不想要王妃之尊,你说一声。你不要,想要的女人多了。”
景天依旧大哭着,雨姗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没有说话,两张脸紧贴在一起。
“请义安夫人。”
“是——”
雨姗又哄了一会儿景天,他方才止住哭声。然后到馨怡阁的院子里去瞧狐狸。
“禀王妃,义安夫人到!”
义安夫人进入房中,雨姗斥退左右。
两人相对而坐,雨姗道:“京城到底有什么流言?”
“干女儿……”义安夫人不想提,这些流言一直是豫王府的禁忌,从上到下都不曾有人提过。
“说——”雨姗抬头,“我想知道。”
义安夫人低下头,颇有些为难,一抬头就看到雨姗带着冷厉的目光,道:“我是相信你的,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散布出去的。”犹豫一会儿,义安夫人道:“三个月前,不知怎的京城流传你并不是替什么世子爷看病,而是跟一个美貌的江湖神医走了。说你们……说你们……”
“说——”雨姗一声大喝,义安夫人心中一颤,继续道:“说你们如何在山林野合,说你如何的放浪……总之要有多难听,便有多难听,那些传说的人,说得有鼻子有眼,还说你与一貌美的戏子生了一个女儿……”
“还有呢。”
仅凭一些流言,就能让柴迅改变主意,他们之前已经经历过一次,而这次他居然会相信。
“就在你们要回来之前,有人用飞箭射了一张罗帕、肚兜到王府,说这是你与神医山林野合时落下的证物;之后,又有人送来了你体己的肚兜……”
雨姗呼吸加促,是气愤,会是谁居然这么做?
是谁?是谁?
定定心,很快就想到了吴王柴通。
做这种事的通常有两类人:一个是最大的获益者,另一个就是要置她于死地的情敌。
“罗帕和肚兜呢?”
义安夫人道:“在殿下那里,那些东西我们也不知到底是不是你的。”
“是,当然是了。”
没有道理送假罗帕、肚兜入王府。贵为豫王妃,她的罗帕多了,肚兜就更多了,单同一颜色的不同款的就有数个,况且是是不同颜色的,多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张、多少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