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景天的血缘,那么……
雨姗定定心,痛苦地问道:“当年,我……我中毒……”
在柴通临死前,他曾说过,想要对付雨姗,可一次又一次他都放弃了。
“哈——哈——”
他笑得张狂,她恍然大悟:下毒的人是他,是柴迅,居然会是柴迅。
她还是纠结、痛苦地问出,有些答案不能放在心里瞎猜,她想知道真相:“是你嫁祸给刘氏,真正下毒是你?”
“朕爱你,但朕还不至于糊涂到纵容你生下孽种。”
他说孽种,景天是他的儿子。
“朕不缺为朕生育子嗣的女人,既然你放恣不贞,朕便要你永远也做不了母亲。只是朕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在中毒之后生下孩子……”
她捂住双耳:“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不会是这样的,你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握住她的柔荑,强迫她放开双耳:“既然无法爱朕,你就恨朕。就像朕一样的恨你。化心散之毒是朕给刘承训的,在朕迎娶刘氏之前,刘承训就是朕的女人。”
是他给刘承训,而刘承训以借吴王的名义给了刘氏,才会让所有的人都误以为这是吴王干的,而他只是受害者的夫君、父亲。
谁会想到,柴迅竟有如此的心计,他处心积虑,不但对付着柴通,更残忍的伤她。
得不到爱,便得到她的恨。
他撕去了最后的伪装,袒露出实情。
没有什么痛苦,比这样的真相更令人意外心痛。
他勾起她漂亮的下巴:“不要朕的怜爱,那么朕就给你屈辱。来人,传旨栖凤殿上下,从现在开始,朕驾临栖凤殿,皇后必赤身侍圣,若有不从,栖凤殿上下各领三十鞭。”
他,怎么会是这样?
不是她认识的柴迅,她虽知晓他的霸道,他的忍耐,可他不应是这样的。
一声令下,左右奔出数名宫娥,抓扯着她的衣衫。
失去内力的她,像一个待宰的羔羊,锦袍、罗裙,中衣、亵裤……
她身
无一丝地软倒在芙蓉帐中,怀抱被褥,久久无法回应过来。
“你赐死我吧。”
如此屈辱、没有尊严的活着,还不如死去。
“你还不能死,朕的一颗心,全都在你的身上,对后宫任何一个女人都提不起兴趣。倘若有一天,朕对你再无兴致,待那时你就真的该死了。”
无法闪躲,不可避免,他再一次成功的得手。
她,不再是他曾经最爱的女人,只有冲天巨浪般的恨。
他的恨化成疯狂的侵袭,将她打入地狱,徘徊着绝世的痛苦之中。
他像一头发狂的雄狮,对美味的羔羊吃干抹尽,甚至连骨头都不要吐出来。
浑身似被抽干了一般,她再一次经历着被拆骨分手的痛苦。
她的身体,是他疯狂的乐园。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什么要在香泉池里滴上自己的鲜血,她一定是傻了。
如失去灵魂的躯壳,木讷地躺在芙蓉帐内,眼神久久地凝视着帐顶绣着的祥云凤凰图案。她和柴迅怎的就到了这一步,走上了今天的路。
她从发髻取下银簪,只要将它插入咽喉,一切都可以解脱,可是隽永在哪儿,他在哪儿?她的不甘心,换来了他们的屈辱,早知如此,应该一心赴死。
她以为,柴迅会念及过往情份,成全她,放饶他们。
是她太过看重这份情,十余年来,柴迅一直都沉陷在爱恨交织之中,而她却不曾知晓。
心死与身伤交于一体,她在帐中一躺就是五日,徘徊在生死的边沿,纠结在爱恨的大网之中。想求死,却又挂念着隽永,她想见他一面。
雨姗千般央求,才说动义安夫人在宫里打听,已经五日了,还是没有打听到关于隽永的消息。
他真的受了宫刑成为太监?
他是否被柴迅杀了?
她浑身无力,这是五日来第一次走下罗帐,第一次站在栖凤殿的红色地毯之中,没走多远,就无力地软扒在红毯中。
白色衣袂,血红地毯。圣洁的白,血腥的红,混为一体,
透出诡异,纤细单薄的白凄美而卧,仪态慵懒,神情绝望,眼神枯竭若井水,似一阵轻风扫来就能将她卷走,又似血海中卧血而眠、孤傲漠然。
“迅儿,我们怎么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那些美丽的过往,掠过脑际。
她爱他,视他为弟;她恨他,胜过仇敌。
如此的爱,如此的恨,纵横交织,形成一张偌大无比的天网,令她走不出,逃不掉。
懒懒地摊开掌心,是一枚暗红色的药丸。这粒药丸一直伴随着她,她深知皇族争夺之路难走,原本是留作有朝一日自用的。它一直藏在她胸前的梅花珠链上,可现在她想用它来要柴迅的命。
讨厌被他残忍的强占,没有温柔,没有体贴,只有疯狂的侵略。
“隽永在哪儿?他在哪儿?是死了吗?”
“皇上驾到!”
她紧握着药丸,缓缓地坐起身,目光呆滞地望向殿门方向。
绫纱宫灯下,拉出一抹长长的阴影,宫殿若大,却被这阴影遮去了大半的光亮。
一袭紫色龙袍的年轻男子出现在殿门口,驻足而立,看着大殿中央一袭白色纱绡宫裙的她:“夜深风凉,怎不好好侍候皇后。”
话落,左右涌出十余名宫人,快速抓扯她的罗衫……
几名宫娥快速搬入暖炉,令偌大的宫殿顿时有了暖意。
没有挣扎,甚至没有怒骂,像块木头般任由宫人脱去她的外袍、中衣……
赤身站在大殿的石阶红毯上,如爆似缎的长发披散开来,散开一世纠结、一生爱恨。
皇帝衣袖一挥,示意众人退去。
偌大的宫殿,只有赤身的她,与依旧身中华袍的他。
她总是这么吸引人,令他无法将目光移到别处。“皇后变得很乖。”走到她的身前,握住她如削的双肩,在洁白如玉的身躯上,是一只只鲜艳夺目的凤凰,或凤凰于飞、或凤凰浴火、凤凰傲目……不多不少共有九只,这样的色彩密布整个后背,盘桓于纤腰之上,艳得张扬,明得惊人,给人一种震撼的骇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