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来钟的时候,寡妇悄没声的溜回了自己的屋子。我则栽倒在一片狼籍的床上,心里不断的慨叹在能力上,男人永远都无法和女人相比。迷迷糊糊的睡到快八点,想起待会儿可能就会有车来运货,当下强打精神爬了起来,下楼去水池边刷牙。
到了那儿,却见老宋那厮肩膀头上搭一毛巾,也正在喜刷刷喜刷刷。见到我来,丫顾不上满嘴都是牙膏沫子,咧嘴笑道:白头,你也才起床啊!我老脸一红,暗道昨夜和寡妇搅得山崩地裂鬼哭狼嚎的,肯定被这厮鸟听见了。
心虚下就没回答,自顾自刷牙洗脸。刷着刷着,忽然闻到一股宿醉的洒气,心里一喜,暗骂了声自己傻。妈的,昨天那瓶白酒,我喝了小二两,剩下的全被老宋灌肚里了,丫夜里肯定睡得死猫一样,要不怎会这时光才起床?
想到这里,忽然感到这一切似乎都是老子一手安排的,以漫画支开小磊,用白酒灌醉老宋,然后成功出演了革命大戏《林海雪原》的第一幕《奇袭奶头山》。汗~~~不知道寡妇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洗刷完后,回到屋里去收拾床上那烂摊子。擦席子上遗留下来的那些脏东东时,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老子和王芳一起,居然连一点儿防范措施都没做。唉,小男孩就是小男孩啊,不知道预防的重要性,若是寡妇不幸中招,偶就好看咯!
越想越觉不妥,当下三下五除二搞干净床铺,便跑去楼下伙房找寡妇。王芳正在里面做饭,见到我来,双眼极其心虚的看了下四周,见没旁人,方才轻声道:我给你煎了几个鸡蛋,那儿还有牛奶,你多吃点补补吧!我心说有这你还不如昨夜少要两次,嘴上则忸怩着说:昨天没来得及戴TT,你不会那个吧?
哪个?王芳问,刹那间她又像恢复了往日的泼妇本色。
就是,就是那个……怀那个孕呗!我吞吞吐吐道。
那要是我真的有了,你怎么办?寡妇目光咄咄的盯着我。
那我就娶你。我毫不迟疑的说。妈的,这点儿担当老子还是有的,要不岂不成了动物样?
王芳盯着我看了好久,蓦地扑哧一笑,道:你别害怕,我前天刚来完月事,不会有事的!我暗松口气,见她笑得容光焕发的,心说老子昨夜拼尽元阳还真把她给喂饱了。瞥眼间瞧见案板上小山一样叠着一大盘煎鸡蛋,想起适才王芳的话,当下端到桌上一阵猛吃。
刚吃过饭,公司里派来的货车便到了。老宋开着叉车将货一架一架装车运走,直忙到下午,才将仓库清了个干净。关上库房大门,落了锁,贴上封条,心中不由充满了离别的情绪。自己短暂的库头生涯终于完结了,明天便将开始飞黄腾达。可我做得稳那位子吗?公司里的人事那样复杂,我能处理好吗?我又该怎么对待林静?远离她?没有她的支持,我这无根之萍肯定很快会被排挤下来!可是若和她离的太近,那种情感纠葛将会更让人头疼!末了我又想起陆菲了,她什么时候会从日本回来?若和她再相见,我又该如何自处?
三点来钟的时候林静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晚上有点儿事,待会儿会派专车来接我回市区。我接过电话后更加想哭,默默回到自己屋中收拾行装。刚整理了没几件衣衣,王芳过来了。她一进屋,就抱着我和我猛做嘴儿,一面不停的流眼泪。我先开始还好言安慰她,到后来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压抑,便嘱她帮我收拾,自己则去到楼下,拿了老宋的廉价烟,一根接一根的吸。
一个多小时后,车来了。我抓了行李仓皇的上了车。甚至都没和寡妇道声别。只交待了老宋这几天要好好看着这仓库。车子掉头往外驶时,王芳奔了出来,呆呆望着车子开走的方向。
我坐在后排,扭头回望着她,不自禁的悲从中来。我很想跳下车去最后再抱一抱她再吻一吻她,但终没提起那勇气。车子惭驶惭远,将寡妇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我在心中默默和这里的一切道别。别了,寡妇。别了,仓库。别了,我的初夜。
这一刹那我忽然觉得仓库远比高楼中的办公室要可爱可亲的多。但我终无法再留下。也许就像寡妇所说,我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